沈临渊搂住江如歌的肩膀,将她侧过身想离开的脚给掰了过来,神色自若,就像是没有看到刚才的情形。
江如歌浑身冰冷僵硬,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主播快吓死了吧?】 【为什么帅哥不让主播离开?红盖头新娘啊!得走啊!】 【不是,那个红衣服NPC要他们进去,他们不能走吧?】 “快走啊!大家都进去了!” 陈思礼就像是在走剧情,丝毫没有察觉江如歌的怪异,不停催促着两人。 空气中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是新娘走路的声音,却越来越远。 江如歌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做足心理准备,紧紧揪着小熊玩偶的毛,鼓起勇气看向大门。 大门前是络绎不绝的村民,已经不见了新娘的身影。 居然就这么走了? 江如歌都怀疑自己变成了被虐狂,竟然觉得新娘没有过来吓唬她是一种宽待! “走吧。”沈临渊微微躬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两人跟在陈思礼身后,连江如歌自己都不知道,沈临渊一直护在自己的身后。 跨过大门时,两人很默契地抬腿跨过门槛,不敢踩上去。 宅子挺大的,正厅挂满了大红绸缎。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一派欢喜的景象。 三人一同走入正厅,中央挂着一个大红喜字,龙凤蜡烛燃烧着,烛光摇晃。 宾客之间有几个穿着古制白色衣袍,上面绣着黑色的牡丹花,梳着统一的双麻花辫,手里捧着果盘,似乎是工作人员。 在一众人群中,江如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霍希然! 她眸色一亮,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怎么了?”沈临渊马上发现江如歌的异样,微微躬身问道。 “我朋友,我看到我朋友了!” 她压低了声音,惊喜道。 可当江如歌看清霍希然在做什么的时候,狂喜变成了嫌弃。 她居然在撅着屁股找线索,就像生怕村民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般。 “嗯?在哪儿?” 沈临渊顺着江如歌的视线望去,只看到一个撅着屁股的人,其他人一看就知道是村民。 从进入副本能活到现在的玩家,自然不是什么脑子不好使的人。 是以,沈临渊直接忽略了这个奇怪的人。 “就是那个撅屁股的……” 江如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汇合,这么奇怪的行为,加上自己穿着睡衣。 两人要是就这么碰头,简直就是在告诉全世界,他们不是普通人! 霍希然在找线索的过程中总觉得有谁在盯着自己,转身就看见了穿着睡衣的闺蜜站在自己不远处。 她表情明显一愣,看上去有种不可思议的样子。 江如歌面目狰狞地示意她别过来,出去再说。 两人一拍即合,非常默契地分别走出正厅来到后堂。 后堂几乎没什么人,正是说话的地方。 沈临渊和陈思礼留在正厅找线索,偌大的后堂就只有姐妹二人。 “卧艹,澄澄刚你身边那人是谁?好帅!” 霍希然的关注点永远都在奇怪的地方,拉着江如歌的手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问对方情况。 “一个是玩家一个是NPC,还能是什么人!你这什么情况?撅着屁股在那里做什么?” 江如歌早就习惯了她思维的跳脱,努力将话题拉回正道上。 “我在找线索,没事的,我的人设比较特别,呐,这是我的规则!” 霍希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是一张大红色的普通纸,上面写满了毛笔字。 【玩家霍希然,欢迎你来到规则诡异直播,请注意,你的身份是王家的傻二妹,名叫王二妹,请记住以下规则。】 【1.今天是你的哥哥王二狗娶妻,如果看见你哥哥,请马上离开。】 【2.你是王家的孩子,请不要离开宅子,你在外面不安全。】 【3.如果你一定要离开宅子,请务必紧紧随身携带红纸,它是你的平安符。】 【4.请记住,你不知道新娘是谁。】 【5.请活下去。】 看完纸条上的规则后,江如歌眉头微皱。 霍希然的规则居然还写清楚身份? “你开局有屏幕上的规则吗?” “什么屏幕?我开局就躺在房间里,床边放着这张纸。” “说实话,我觉得这事儿好像挺真实的,我没找到直播镜头!” 霍希然紧张兮兮地弯腰靠近江如歌的耳边低语,就像是怕谁听见了她的话一样。 “还有,你有没有听见那道机械音,我感觉那声音就像出现在脑海里一样!我跟你说,我没发神经,我脑子挺清醒的!” 她的脑袋几乎贴着江如歌的脑袋,那头杂乱的头发还扎着江如歌的脸。 江如歌微微推开她的头,无奈道:“你没发神经,这是真的,不是什么直播。” 霍希然瞪圆了双眸,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吃瓜会吃到自己头上。 上周还兴致勃勃追的恐怖直播,自己怎么就变成了直播里面的人了? “所以,那个播报死了的……” “嗯,真死了,血在这呢。” 江如歌生无可恋地将袖子递了出去,上面还有一滴干了的褐色污渍。 霍希然连忙拉着她的衣袖,看着江如歌,满脸心疼。 就在江如歌想安慰她的时候,一句话打断了她所有的感动。 “我就应该多拉着你看恐怖片的,这样你才会对恐怖的东西有抵抗力啊!” 听我说,谢谢你! “现在看来应该是身份一样的玩家,规则就会一样,我和沈临渊,就是刚才那个男生,规则是一样的,我猜测我们两个是新娘的亲友。” 江如歌再一次努力将话题拉回正道,交代自己这边的规则。 “我怀疑,这次的主题是冥婚,你想啊,明明是你哥结婚,为什么你不能见到你哥呢?说不定就是你哥早就死了!” “而且新娘的亲友身份需要对新郎宾客保密,这明显就是这场婚姻并非女方自愿,男方也是知道的。” “当新娘第一次出现,轿子是白色的,除了迎亲的人,村民都不能穿大红色,这不是冥婚是什么?” 听完江如歌的话,霍希然顿时恍然大悟:“可以啊澄澄,你还真是越害怕脑子越清醒!” “但是这宅子,我为什么不能出去?而且如果是冥婚,为什么我不知道新娘是谁?” 其实奇怪的情形还有很多,比如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穿的是古制婚服,而方嘉雯穿的是现代人比较常穿的秀禾服。 这一点江如歌一直没有想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