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欢一愣,她不敢置信,“是谁?” “是我跟灵儿的父亲,也是上一任家主,宫天河。 简欢觉得不可思议,她在宫家那么久,都没见过宫天河,他居然也在私宅。 “父亲他自从灵儿过世,便一蹶不振,所以你没有见过。” 女儿过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确是人间惨剧,可是…… 简欢看向宫偃,语调试探,“他,很疼爱宫二小姐?” “准确的来说,他只是在灵儿身上找我们母亲的影子。” 在宫家时,她隐约听过些宫家的传闻。 说是宫天河前后一共有两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早亡,后面他又娶了第二任,也就是宫韶儿的母亲。 宫韶儿跟宫灵相差的并不多,如果他真的那么忘不了前任妻子,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娶了下一任? 听了简欢的疑问,宫偃的笑极其寡淡,稍一碰,就能露出内里的寂寥。 “困在回忆里无法释怀的人,往往也是亏欠最多的人。” 简欢隐隐觉得宫偃的话有另外一层深意,只是事关他的母亲,他并不想多谈。 “或许因为对母亲的亏欠,父亲从小就对灵儿的照顾极其严格,十三岁以前,灵儿一直在接受家庭教育。” 所以,哥哥说的特殊爱护,便是这不同寻常的掌控了吧。 怪不得宫灵的性子那样孤僻。 只是单纯是这样,爸爸为什么要帮她,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事关自己的爸爸,简欢难以启齿,她攥着手里的餐巾,“那,我爸爸他跟宫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第726章 不该恨他 回答简欢的是沉默。 良久,宫偃才缓缓道,“这件事,我不方便讲。” 马上能接触到核心,又被宫偃拒之门外,简欢猛地站起。 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连带着餐厅的顾客也跟着看过来。 宫偃抬眸看她,没有阻挠。 简欢停顿几秒又摔坐回去,她不能意气用事。 深吸一口气,叫自己冷静下来,“想折磨我的不是你,那是宫天河?我爸爸被学生指控,也是他授意?” 宫偃没有回答,抬手给简欢的杯子里添了些水。 简欢蹙眉,“你不回答我的问题,给我倒水做什么。” “因为我怕我的答案还会叫你发火,提前帮你降降火。” 简欢无心理会他突如其来的冷笑话,“所以这个你还是不方便说。” “不,是我的答案,你不会相信。” 宫偃看向她,那个名字不言而喻。 简欢觉得可笑,“你想说是娄枭?” “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说下去了。” 在她拿起包准备离开时,宫偃忽然叫住了她。 “东影放走你,我是知道的。” 已经走出几步的背影顿住,简欢转头,表情错愕,“你说什么?” - 回去的路上,简欢觉得自己好似踩在云端。 每一脚都落不到实处,连带着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耳畔还回荡着宫偃的那几句。 ‘那天,我从外面回来,刚好遇见你上了一台车。’ ‘我想,与其让你在这跟我一起被活埋,不如放你自由。’ ‘我以为你走之后,最坏不过是跟从前一样,可是我错了。’ “……” “小姐?” 呼唤声唤回了简欢的神智,是小区门口的保安看她站在门口不动,礼貌询问,“您没事吧?” 日光下,保安看着女人苍白的脸色,关切道,“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有,谢谢。” 女人失魂落魄的背影消失后,门口又出现了一个姿容矜贵的男人。 宫偃望着简欢离开的方向,抬起自己空无一物的手。 眼前浮现那日。 那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心软。 也是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 她走之后,他再次变成了一句行尸走肉,日复一日。 直到,关伟然带回了她的消息。 那缕照亮他的光,再次回到了他身边。 可是这一次,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光。 造化弄人。 在他无能为力的时候,老天把她送到了他身边。 在他可以给她一切时,那些他想给没有给出的,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捧到了她面前。 日光落在掌心上,宫偃缓缓收指。 后悔,只有一次就够。 - “叮-” 电梯门打开,简欢跌跌撞撞的回到家。 坐在沙发上咬着手指。 她的眼中尽是茫然无措。 为什么会这样,宫偃说的是真的吗? 她慢慢梳理着方才听到的一切,很容易就拼凑出一个让她不安的事实。 在她的那一场苦难中,宫偃并不是一个坏人。 这一切,再次打破了简欢的认知。 好似自从某个时刻开始,她的世界就在不停的坍塌重组,变成现在这个她都不认识的样子。 第727章 吃野食 手指上布满纹路纠结的牙印。 简欢靠在沙发角落,努力的汲取那一点点的安全感。 所以,她到底该不该恨宫偃? 人心是最多变的东西,在她仇视宫偃的时候,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觉得他心机叵测。 可是在得知他放走她后,她忽然忆起那天在灭过头顶的江水中,他是如何紧抓着她不放。 ‘抓紧我。’ ‘千万别放手。’ 头痛欲裂。 抱着膝盖缩的更紧,头埋在手臂里,似乎这样就能抵御那些接踵而至的情绪。 为什么人性能如此复杂多变,根本没有规律可循。 就像现在,她完全不知道她该如何安放宫偃。 是继续把他丢到恨里,还是…… “在想什么。” 低磁的嗓音钻入耳中。 简欢惊吓抬头,对上了立在身前的男人。 身高的压迫连着阴影一并投下,把她笼罩其中。 缓了半天,简欢才结结巴巴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娄枭笑的和善,“回来有一会儿了。” 反正是比失魂落魄的闯进来,又在这想野男人的她早的多。 在她身侧坐下,娄枭抬手给她凌乱在脸前的头发拂到耳后,“吃饭了吗。” 迎着他那种无事发生的太平模样,简欢无意识点头。 点完才发现问题,她是吃了饭没错,但她是跟宫偃一起吃的。 容不得细想,娄枭又问了一句,“吃了什么?” 缠住了她一缕长发勾在指间,“好吃么?” 简欢紧张的看着被他捏住的发,有种被他捏住命脉的错觉,咽了咽才道,“就,那样。” “怎么会那样,应该是很好吃才对。” 娄枭慢慢把那一缕发绕进掌心,简欢不得不跟着拉扯的力道靠近。 呼吸可闻的距离,四目相对。 娄枭的笑慢慢在脸上散开,组成让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不好吃的话,怎么能引得你放着家里的饭不吃,非要跑出去打野食呢?” 野食两个字被念的暧昧丛生。 简欢心里慌乱,本来还惦记着说服娄枭让她去海城,如果被他知道她跟宫偃见面,更不可能放她走了。 “我刚刚是跟……” 本能的想撒谎,可对上他的眼睛,又不敢了。 最终,她选择了实话实说,“我刚刚遇见宫偃了……” 说完这句她不敢去看娄枭的表情,呼吸都跟着放轻了力道。 “呵。” 笑意裹着嘲送出。 眼角被男人蹭了把,“然后?是觉得跟我委屈你了,跟他哭诉了一场?还是苦苦哀求他带你回海城?” 大手猛地钳住女人的脖颈,低沉的嗓音山雨欲来,“在我眼皮子底下会野男人,你胆子够大的啊。” 简欢意识到他误会了,连连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跟宫偃联络,是恰好碰见。” 捏在颈上的长指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巧合啊。” 娄枭的眸光在她没有血色的脸上滑过,“京城这么大你们都能遇见,我是不是要夸一句你们的缘分。” 简欢呼吸微窒。 她说的虽是实情,可的确是让人难以信服。 但要说出宫偃住在附近,娄枭会不会以为她早就跟宫偃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