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在需要用笔的时候,我能够不被人看见、不惹人起疑。” 于挽意皱起眉,苦思冥想片刻,摇摇头说:“我对萧府不熟悉,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地方……” 萧衍笙轻笑了声:“没事,不必心急,我已派了人盯着他。” “他已安分了大半个月,应当很快就会有动静。” 于挽意点点头,若有所思。 萧衍笙说道:“所以我们将错就错,在事情结束之前,你都要装作一切不知。” 于挽意说:“我知道的。” 萧衍笙颔首,道:“今夜就到这里,你回去吧。” “可是……”于挽意面带犹豫地走到床边,红着脸指着铺在床上的那块白布,上面还有一小块浸湿的水渍。 “这、这个要怎么办?”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不过是羞的,“嫡姐和婆母都、都要见到落红……” 萧衍笙带着笑看了她一眼,直接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那片水渍上。 “这不就行了。”萧衍笙漫不经心道。 于挽意羞赧地瞥了眼那张布,推了推他,低声说:“嫡姐说四更天时来找我换,她那边一直没等到你,会不会……” 萧衍笙一手提起那块布,端详了两眼,随意丢到一边。 他说:“你如常去换就是,若问起来,就说我们已经圆过房。” “要是于清遥再问其他什么,你则自己随机应变,再将谈话的内容说与我听。” 第19章 于挽意抿了抿唇,点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说着,她又面露犹豫,片刻后,她别别扭扭地开口:“你……要留在这里等她吗?”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明显,聪明如他,立刻就明白过来。 萧衍笙将自己咬破的手指印在于挽意的唇上揉弄碾磨,为她的唇染上一抹鲜红。 “怎么?吃味了?”他低低笑道。 于挽意感觉唇上传来一片酥麻,她下意识张开樱口,含住了萧衍笙的手指。 舌尖细细舐弄着那破了口的指腹,将上面的血迹都卷入口中。 于挽意含糊地“嗯”了一声,说:“你又要扮演嫡姐的夫君,又要做我的夫君……” 萧衍笙抽出手,轻哼了声:“我和萧诲道不一样,我做不出心里有人还要与别人亲近的事,就算长得再像,也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 于挽意心里那点别扭瞬间一扫而空。 等到时间差不多,她就离开了院子。 在外面的小路上,于清遥果然已经等在了那里。 远远看见她,于清遥就大步走过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成了么?落红了么?” 于挽意心虚地点了点头:“成了。” 离得近了,于清遥才看清她此刻衣衫皱起、发丝微微凌乱,脸上还带着晕红。 一副妩媚天成的模样。 心里的妒火又一次燃起,于清遥咬着牙故意说:“你没使那些狐媚子手段,叫世子发现端倪吧?” “我可是大家闺秀,学不来你那些勾引男人的伎俩。” 于挽意抬眸看了她一眼,带着怜悯,和更多复杂的情绪。 的确是嚣张跋扈,也的确是做错了许多。 可她对萧铎的爱慕不是假的。 若是她得知萧铎的真面目,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还已经身死。 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是在可怜我吗?!”于清遥被她的眼神深深刺痛,高声质问道。 于挽意垂眸,轻声说:“我不敢。” “哼,你最好是不敢!”于清遥冷笑道,“我可是未来的国公府女主人,等世子承袭了国公之位,你,还有你那个残废的丈夫,都得给我滚出去!” 她双臂环胸,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预见到风光无限的未来了。 “哦,还有,都说你这脸蛋比我这京城第一美人更胜几分,可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今夜你新婚,你那个残废夫君竟然连面都没露!” “于挽意,你得感谢我,若不是我将我的夫君分给你来承欢,你可得守一辈子活寡!” 于挽意仍旧垂着眸,一言不发。 等她数落完,于挽意才说道:“嫡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谁说没有?”于清遥说,“过几日是皇后娘娘生辰,届时你同我一起去赴宫宴,穿着打扮该是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于挽意脚步一顿,默了两秒,点头道:“我清楚的。” 于清遥冷哼了声:“清楚就好。若不是公爹和婆母特别交代了要你一起,你这个庶女哪有这资格?” 第20章 于挽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并不会生气,只随意应付两句就离开了。 翌日,于挽意带着剪桃回到束香院,打算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带去平澜院。 束香院是国公府上特别偏僻的一处小院,唯独离萧铎和于清遥所居住的铎思院很近。 这里原本是萧国公的藏书房,后来建造了一处更大的书房之后,这里也就被改成了一个小院。 平时这里人迹罕至,只有一条小路能通往束香院,于挽意进府这段时日,这条小路基本上只有她和剪桃会走。 然而这日,于挽意刚走到小院外,正撞见一个人从屋里出来。 竟然是萧诲道,他已经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儒雅藏青袍,手上还拿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袋。 在看见于挽意和剪桃的一瞬间,萧诲道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匆匆将手上的布袋藏进袖中。 于挽意朝他福身行礼:“公爹。” 他背着双手,点了点头,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于挽意身上,微微皱了皱眉:“你不是已经住进平澜院了么?还来这里做什么?” 于挽意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头,轻声说:“回公爹,还有些物什落在这里,便带剪桃过来收拾收拾。” 话落,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萧诲道笼在宽大袍袖下的手,试探地问:“您为何会忽然来此处?” 萧诲道冷冷看向她,只留下一句:“与你无关。” 说完,萧诲道大步离开。 于挽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知不觉,她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公爹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在见到有人过来时,似乎还很谨慎又紧张的样子,好像还带着几分心虚…… 剪桃说:“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毕竟这里从前是公爷的书房,或许和二夫人您一样,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此处,需要过来取……” 这话像一道平地惊雷,将于挽意彻底点醒。 萧衍笙一直找不到的那支笔,恐怕就藏在此处! 而他刚刚过来拿笔,就是要去记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