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珵居高临下看她。
看她小巧的鼻翼嗡动,看她渐渐陷入沉沦的样子。 他做得好了,她会情不自禁搂着他的肩膀,在他颈侧轻轻喘息……也只有沉沦时刻,她的小脸才不会那么冷淡,才鲜妍生动起来。 就像是,从前的桑栖回来了! 季珵俯低身子,跟她接吻,特别上头。 …… 季珵旷了许久,连做了三回,才算是稍稍舒解。 两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 静静相拥,平息情潮。 许久,桑栖身子微动,坐了起来。 季珵拽紧她的腰身,嗓音有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沙哑:“怎么了?” “我去吃药。” 桑栖用手指梳理了下及腰长发,淡淡解释:“刚才你没用套子,我去拿药吃。” 季珵微微怔了下。 不生孩子,是他跟桑栖的共识,但是现在她用这样淡然的语气说出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有些不高兴。 他跟着坐起来:“偶尔一次也未必怀上。” 桑栖披上浴衣。 拿了药和水吞下后,她才淡声说:“还是保险一点儿好!再说,你不是说想再玩几年的,现在怀上很麻烦。” 季珵靠在床头,盯着她看。 桑栖是真的变了! 她变得从容,她的情绪很稳定,在她身上甚至还能看见一丝李太太的影子…… 季珵看了许久,忍不住讥诮。 他说:“既然吃药了,不如再做一次,反正保险。” 他以为桑栖会拒绝。 但是桑栖却轻轻放下了杯子,走到他这边的床边上,很柔顺地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倾身跟他接吻……她甚至还主动碰他的身子。 季珵黑眸染上风暴。 下一秒,桑栖被他按在身子底下,薄被被粗暴抽开。 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背上, 情态不堪。 她的样子,就像是上次在希尔顿的套房,被摆出难堪的姿态……开始时,桑栖还是挣扎了两下的,但是很快她就没再抗拒,她轻伏在柔软的大床上,由着季珵的性子来。 这一次,季珵才算是真正享受。 他向来喜欢粗暴一点儿。 …… 夜里,大概是太久没有同床共枕,两人都没怎么睡好。 季珵做了个梦。 他梦见桑栖跟他离婚了,嫁了贺季棠……醒来伸手一摸,身边空空的。 “桑栖!” 这时,衣帽间里传来细微声音,季珵翻身下床径自走进去。 衣帽间里,灯光暖黄。 桑栖帮他准备了上班的衣服,挺括的雪白衬衣,烫得笔挺的西服,配饰也都一一找好,放在那儿就等男主人佩戴。 季珵看向桑栖。 她穿了件浅粉系带真丝睡袍,腰带系着显得腰细细的,长发随意扎了起来,露出一小块白皙细嫩的肌肤,她在帮他挑腕表。 听见脚步声, 桑栖猜出是季珵起床了,轻声问:“就这块爱彼,怎么样?” 季珵没有说话。 他从后面拥住她的身子,头低着面孔跟她侧脸贴得很紧……他们这样子很像是新婚的恩爱夫妻。 桑栖由着他拥抱…… 季珵亲吻她耳后软肉,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热,他轻喃着说:“陆太太,我喜欢你帮我挑选衣服的样子!” 男人清早,精力旺盛。 这么地摸着,季珵难免想要一次。 桑栖昨晚被他缠了大半个晚上,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有些隐隐的痛,她轻声拒绝:“今天我有事儿,没有力气陪你。” 季珵并未立即松开她。 他将她抵在衣柜门上,大掌探进她的睡袍,跟她轻摸调情:“什么事儿比我还重要……嗯?” 这种男人的伎俩,桑栖怎么会不知道? 她微微仰头,承受着他的撩拨,偶尔她也会忍不住轻哼一声。 缓过那阵子, 她的眸子里浸染着湿气,声音亦是:“季珵,我说过你不要想着关着我!我去哪儿、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我的自由。” 季珵没问到, 他松开她,轻哼一声:“看来我们的陆太太,是要做一番大事业了!” 接着,他就当着她的面将浴衣脱掉,开始着衣。 季珵身材很好。 骨架高大而修长,覆了一层薄而自然的肌肉,没有多余的赘肉但也不是那种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块。 他脱得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裤。 那儿包裹着的东西,叫桑栖稍稍别开脸,脸上微微带了些红晕,浸染上女人韵味。 季珵很喜欢她这样儿。 他轻摸她的脸,哼笑:“昨晚,你不是被弄得挺舒服的!” …… 或许是因为舒服过了,又或者是因为桑栖的柔顺,季珵心情很好。 秦秘书明显感觉到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秦秘书犹豫了下说:“陆总,夫人一早就过来了!她已经等您半天了!” 季珵的好心情消失怠尽! 他推开门,果真,他的母亲正在沙发上喝茶。 季珵手握着门把,挺淡地笑了下:“妈,您怎么到公司来了?跟奶奶又不对付了?” 相对于季珵的放松, 陆夫人明显紧绷很多,她看了眼秦秘书,让她出去。 秦秘书为难。 季珵侧头:“先出去!” 等到外人走干净,陆夫人开始质问儿子:“我知道你跟桑栖最近感情不好,你希望她回来我也能理解,毕竟陆家需要一个儿媳。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赠与她陆氏集团百分之2的股份?” 季珵坐下,淡淡一笑。 “您的消息真灵通!” 陆夫人厉声开口:“陆家女人,从未拥有过陆氏股权!季珵,对太太好要适当有度,你不要把桑栖给惯坏了!” 季珵轻描淡写:“自己的太太娇惯一点儿,没什么的!” 陆夫人盯着自己的儿子看。 半晌,她冷冷一笑:“季珵你不是想宠着她吧!你是因为那个杂种!你发现桑栖跟他有来往,你怕跟桑栖离婚后桑栖跟那个杂种在一起!这对你来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无论花多少代价,你都要留住她。” “季珵……你是不是疯了?” ……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他们撕开了体面,撕开了文明的外衣。 陆夫人神情,没有了华贵气度。 如同市井妇人。 季珵早就见惯,他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亦轻声冷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陆夫人气得离开。 她走后,季珵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整个B市。 他心情很不好, 因为想起了让他心情不好的人,也因为他的母亲揭穿了他心中最晦暗的一面。 一整天,陆氏集团上下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陆总逆鳞。 下午五点,季珵决定提前下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