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心头一惊,又疑惑地问:“那他为何不随便找一支毛笔来放钥匙?这样不是多此一举么?”
秦沐珩说道:“那支笔的笔头所用毫毛材质特殊,蘸水可书,遇热显形,待我拿到那些账本和名簿,你自会见识到。” 苏绵绵问:“到时候你想怎么做?交给皇上?” 她皱起眉,眼里满是担忧地:“你这样做,岂不是牵扯甚多,连你自己恐怕也会被卷进去……” 毕竟这可是重罪,秦国公若是被定了罪,那秦家上下,包括秦沐珩自己,都落不着好。 秦沐珩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说道:“我不在意是做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锦衣绸缎或粗布麻衣,在我看来,并没有多大不同。” “只要能毁了他们所在意的一切,我会落得什么下场,我不在乎。” 他看着苏绵绵,声音低了些:“若我真的成了一介草民,你会跟着我么?” 话刚问出口,他顿了顿,又说:“但若我死了,你自行改嫁便是。” 苏绵绵定定地看着他,而后踮起脚,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低声说:“我会帮你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和你一起。” 秦沐珩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只是转而看向书案。 他说:“我已经找过,真正的御笔不在书房,也不在他所居住的地方,这里我也找过,都没有。” 他微微皱起眉,思索道:“我若是秦诲道,一定不能让人见到御笔的下落,因此,这笔,一定是会被我藏在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 “并且在需要用笔的时候,我能够不被人看见、不惹人起疑。” 苏绵绵皱起眉,苦思冥想片刻,摇摇头说:“我对秦府不熟悉,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地方……” 秦沐珩轻笑了声:“没事,不必心急,我已派了人盯着他。” “他已安分了大半个月,应当很快就会有动静。” 苏绵绵点点头,若有所思。 秦沐珩说道:“所以我们将错就错,在事情结束之前,你都要装作一切不知。” 苏绵绵说:“我知道的。” 秦沐珩颔首,道:“今夜就到这里,你回去吧。” “可是……”苏绵绵面带犹豫地走到床边,红着脸指着铺在床上的那块白布,上面还有一小块浸湿的水渍。 “这、这个要怎么办?”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不过是羞的,“嫡姐和婆母都、都要见到落红……” 秦沐珩带着笑看了她一眼,直接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那片水渍上。 “这不就行了。”秦沐珩漫不经心道。 苏绵绵羞赧地瞥了眼那张布,推了推他,低声说:“嫡姐说四更天时来找我换,她那边一直没等到你,会不会……” 秦沐珩一手提起那块布,端详了两眼,随意丢到一边。 他说:“你如常去换就是,若问起来,就说我们已经圆过房。” “要是苏晏秋再问其他什么,你则自己随机应变,再将谈话的内容说与我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