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只能绝望的感知着我的血液一点点流干，灵魂慢慢剥离。

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不知为什么，醒来灵魂就在靳家。

我也不知道那个杀死我的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哪里。

“陆队！”门外，是靳砚尘在喊陆哲。

陆哲走了出去，就看见靳砚尘脸色惨白的指着角落里。

那是一双被随意扔进角落里的鞋袜，带着血。“这是......露露的。”

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开始喊我露露，而不是厌恶的喊着姜露。

可我却觉得这个称呼他喊出来，很恶心。

“目前现有的证据来看......”陆哲欲言又止，看着秦若琳。“抱歉......根据我们的经验来判断，林西......大概率，是遇害了。”

秦若琳呼吸微弱，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法医眼疾手快的抱住秦若琳。“琳琳，琳琳！”

我站在原地大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我没事的琳琳，我没有很痛苦。

我只是......体验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砚尘哥......”那边，靳砚尘也有些站不住，身形有些摇晃。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演戏，只觉得好笑。

“不可能......她不会死。”他还在呢喃，低声不语。

“陆队！我们发现了一个重大线索！”院外，女警惊慌的跑了进来。“所有发现的已知受害女性，全都是......在这家孤儿院被人领养走的，都曾是孤儿，或者被父母遗弃的孩子。”第38章

陆哲震惊的看着同事。“之前怎么没查到这么重要的线索！”

“这家孤儿院很很复杂，原本就是私人承办，没有太多的记录与档案，而且多年前被曝光出院长虐待儿童，常年侵犯那些孤儿，所以被判了刑 ，孤儿院也随之倒闭了，有一些没被领养的孤儿转到了其他福利院，曾经被领养走的那些资料都不齐全了，很难查到。”

同事解释了一下。“我是在死者邻居和老人那里听说，死者是被领养的，我就这个方向去查，发现所有死者都是被领养的，不是亲生的。很多被害人的家属一开始不愿意提这件事，后来都交代了，就是这家福利院！”

“看来，我们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以为是经常出入夜色等娱乐场所的人，看来只是巧合。”陆哲烦躁的点烟。

我惊愕的看着女警，如果死去的被害人都是这家福利院的女性，那也不对啊，我是我爸妈亲生的，我不是被领养的......

难道就只有我倒霉？

“砚尘哥！白媛姐......我听莉莉说过，白媛姐其实是被领养的！白家做慈善公益，觉得白媛聪明，就带回家给莉莉做个伴！”赵杰突然想起了什么，惊慌的说着。“有没有可能，凶手是真的盯上了白媛姐......”

所以，根本不是什么穿红裙子的女人凶手都杀，而是在凶手杀了人后，都给他们换上了红裙子。

我无力的后退，苦涩的笑了笑，到头来，我居然是替白媛死的吗？真冤，真不甘心。

凭什么。

“露露......不是......”门口，不知跑道哪里去的阿星回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相框，交给了陆哲。

我恨意的看着阿星。“骗子，你就是个骗子，疯子！杀人犯！你不要演了，你这个变态！”

你杀了那么多人......

我失控的想要扯住阿星的衣领，大喊他是杀人犯。

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这也是一种绝望。

真的很绝望。

陆哲拿着相框，抬头看着法医。“被领养走的小女孩儿们穿的是红裙子，那些被领养家庭带走的小女孩，拍照留念的时候，都是红裙子......”

法医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阿星。

因为他是混血，特别好辨认。“这个是你？”

阿星点头。

“不是......露露不是孤儿，露露是伯母伯母亲生的，她不是孤儿院的人，那是不是说，凶手可能会网开一面，可能没有杀她，所以她的尸体才一直没有出现，她在等我......她在等我去救她！”靳砚尘有些失控的喊着，他好像很激动。

“陆哲......找到露露，找到她，我要找到她，她在等我。”靳砚尘激动的扯住陆哲的手。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突然卑微焦急的求着警察。“求求你们，找到她......”

我可笑的看着靳砚尘，他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让人觉得好假。

“你不是不相信她被凶手带走了？”陆哲蹙眉，有些不悦。

靳砚尘颓然的后退。“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真的不知道15号姜露还是去了老街巷子。

“这个傻子......她15号为什么还要去那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们看过姜露的手机，她给你打过很多个电话，你还接听了。”陆哲直接打断靳砚尘的话。

靳砚尘愣了一下，心口像是猛地被击中。

我笑着开口。“你接了啊靳砚尘，你说让我去死啊......”

我如你所愿了，靳砚尘。

靳砚尘颓然的后退，摔在了地上，有些狼狈。

他什么都没说，沉默了。

很显然，他想起来了。

想起了自己说的那些话。

“不是......我不是，不是有心说那些话，我只是......”靳砚尘的眼眶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深情。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靳砚尘，嘲讽的笑了。“靳砚尘，我死了，你不应该开心吗？你装出这幅样子给谁看！是你害死的我啊！”第39章

“行了，没什么事靳先生还是回去等结果吧。”陆哲有些不待见靳砚尘，大概是看不得他这幅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

“靳砚尘，你真恶心！”秦若琳的情绪还是很激动，指着靳砚尘骂。“你不是要结婚吗？滚回去和你的白媛结婚啊！”

我站在秦若琳身边，看着靳砚尘，神情冷漠。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恨他了。

我就是白媛的替死鬼，替他心爱的女人挡了杀戮的灾祸。

这么一来......我欠他的那条命，至此全部还清了。

靳砚尘站在原地没动，显然，他已经相信我出事了。

“靳砚尘......”秦若琳将外套还给陆哲，从包包里掏出一个红包。“抱歉，原本不想给你的，因为我觉得你和白媛不配收到露露的红包......”

她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我想给她擦眼泪，想要拥抱她，但却无能为力。

“三个月前，露露找到我，说她申请了出国留学的机会，说让我保密......”秦若琳全身都在发抖。

她大概也在想，如果我早点出国就好了，就不会死在这里了。

“她早就想逃离你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离开你，而你却觉得她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秦若琳讽刺的嘲笑靳砚尘。“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真可悲。”

“够了......”靳砚尘蹙眉，显然他不爱听这些。

“她之所以一直忍耐你纵容你，不是因为她有多犯贱，是她在偿还欠你的！那天，露露告诉我，欠你的钱容易还，但那条命那份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还......”

秦若琳将红包递给靳砚尘。“这些年，她打工，卖设计稿，帮人补习，一个人打三份工，她努力不花你们靳家一分钱，努力攒钱想要把欠你的那些钱都还上。”

秦若琳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些都是露露放在我这里的，这个红包，是露露为你准备的结婚份子钱，里面有一万块，她说不多，但代表了她的心意，她真心祝福你和白媛......”

秦若琳说着说着，眼泪就忍不住了。

我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曾经，我真的真心祝福过靳砚尘和白媛。

希望靳砚尘和白媛结婚后，能真的幸福。

“够了......”可靳砚尘，连这些祝福的话都不想听。

“你知道，露露为了赚这个份子钱，打了几份工吗？每天都要去富人区给那些难缠的小少爷大小姐们补习功课，时常被迁怒，带着一身伤回来。夜里还要去24小时便利店当收银员，她一天最多只能睡五个小时还要看工作忙不忙。”

秦若琳讽刺的笑了一声。“她打了一个多月的工，才给你凑够了这一万块钱，她说要在出国前，把份子钱给你赚出来。”

靳砚尘不想听，秦若琳就偏要说。“这张卡里有一百多万，露露存了整整四年，送她爸妈去世到现在，她一直在往里面攒钱，她说，总有一天能存够欠你的钱。”

靳砚尘闪躲的别开视线，不去接那张卡。

“拿着啊......你不是总说我欠了你太多吗？拿着啊......”我声音沙哑的质问靳砚尘。

可他始终没接。

“你说露露欠了你太多，可她欠你的钱，加起来也不够白媛爸爸住院费手术费疗养费，买奢侈品的费用多吧？”秦若琳没了耐性将钱和卡都扔到了靳砚尘身上。

“拿着你的钱，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露露面前，她恨你，她不想见你。”

我点头，表示赞同秦若琳的话。

我确实不想再见他了，死了都不想见。

“她不会有事的......我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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