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箫白俊脸微沉。 岑苏不理会他,目光看向宋婉夕,她冷声道: “小提琴的修理费可不低,我会把账单寄给宋小姐,到时候宋小姐记得把钱打给我。” 宋婉夕心中一惊,她看了一眼沈箫白。 又露出那副委屈的神色来,她咬着唇道:“既然岑小姐说是我摔坏的,那这个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第8章 婚期未定 岑苏讥诮的扯了扯唇瓣,这时赵应恒过来了。 宋婉夕看到他,脸色一白。 但出乎意料,赵应恒只冷睨了她一眼,就跟在岑苏身后离开了。 回到家。 岑苏吃了药,坐在落地窗前,沉默的看着窗外。 突然,手机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提示“师兄。” 岑苏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挂断了电话。 对方却没有死心,再打了一遍。 岑苏皱了皱眉,没有理会。 没离婚之前,沈箫白从来不曾主动打一个电话给她。 现在这又是想做什么? 岑苏干脆按了下关机键,直接关机。 沈箫白打了十几遍,电话里一直是“滴”的声音,无人接听。 ![]() 他将电话往茶几上一丢,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起岑苏离开时冷漠的脸,有些烦躁。 他开车去曾经他和岑苏的住的别墅找她。 下车后,他的目光落在别墅上。 这是他和岑苏的婚房,明明还是熟悉的外观,可他却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他顿了顿,上前按门铃。 几声响过之后,开门的竟是一个陌生的中年贵妇。 “你找谁?”那妇人打量着他。 “我的妻……”沈箫白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他张了张嘴,听到自己说:“我的师妹。” “这个房子早半个月前就卖了。”那妇人回话之后,将门关上。 沈箫白看着紧闭的门,内心烦躁越来越浓烈,他靠在门上,点了根烟。 他额角的青筋直跳,也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什么。 他在这一天,情绪有些失控了。 在过去,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出现过。 隔了两天,岑苏去琴行取琴。 沈箫白忽然出现,朝她走来。 即便她努力劝说自己,已经和他离婚了。 可每次见到这个男人,她的心尖依旧忍不住发颤。 他到了跟前,岑苏才发现已经看了他很久了,匆忙将目光移开。 沈箫白一开口就问她:“岑苏,我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 岑苏抬头看过去,男人的瞳孔像看不透的深潭,她缓缓开口。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 沈箫白垂着眸子,薄唇微启:“岑苏,婉夕摔坏你小提琴的事情,我给你道歉,修理费我来赔给你。” 岑苏心中一阵酸涩,原来他等在这里,是为了那个女人。 她的嘴唇微扯:“你不是认为,小提琴是我自己摔的么?” 沈箫白沉默了一瞬,道:“是我误会了你。但婉婉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些任性而已,岑苏,你就不要怪罪她了。” 提到宋婉夕时,他的语气总是格外的温柔宠溺。 岑苏的心就像伤口溃烂般的疼痛。 他跟她夫妻两年,他从来没有这样维护过自己。 明知道是宋婉夕的错,他还愿意为她兜着。 岑苏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修理费一共五万八,你直接转到我的账号上。” 沈箫白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可以的。” 看到他痛快的答应,岑苏眼底泛起了水雾。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嘴里苦涩蔓延:“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沈箫白愣了一下,眼底的茫然之色一闪而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他的声音清清浅浅的落到她的耳中。 “婚期还未定下来。” 岑苏自嘲的笑了一下,她问这个干什么,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走出去,外面已经下起了阵雨。 lv❀zhou沈箫白跟着从里面出来,撑开伞说:“我送你回去。” 岑苏还没说话,另一个声音传来:“老师,我来接你回去。” 正是等候许久的赵应恒。 沈箫白看向他,赵应恒唇角勾起一个不带笑意的微笑。 两个男人对视,眸光里冰冷肆意。 周遭的温度骤降。 岑苏看了一下头顶上的两把伞,垂下长睫,又抬起来看着赵应恒,没有再给沈箫白一个眼神。 她说:“我们走吧。” 第9章 墓地 这段时间里,岑苏的病发作次数越来越频繁。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决定去给自己选一块墓地,顺便去看看父亲。 永宁公墓,陵园清冷。 陵园的业务员给她介绍完墓地之后,问了句:“岑小姐,您觉得怎么样。” 岑苏微微点头:“我觉得很好,就这块吧。” 旁边葬着的就是她的父亲。 爸爸一直是最疼爱她的人,死lv❀zhou后,她可以一直陪着爸爸了。 办完手续之后,岑苏把钱也交了。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岑苏定睛一看,居然是沈箫白,他手里拿着一捧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白菊。 今天是父亲的冥诞,也难怪他会来。 她一阵心慌,刚才他看到了多少? 沈箫白走到岑苏跟前。 他充满疑惑,拧着眉毛问道:“你刚才为什么给陵园业务员交钱?” 他的目光盯着岑苏的脸,他发现她瘦了很多,仿佛一阵风能吹倒。 脸色也苍白,不像正常人的模样。 岑苏握着白菊的手微微收紧,她不想让沈箫白知道她快死了。 他反正也不会在乎。 岑苏平静的笑了笑道:“我怕自己忘记了,请了人定时给爸爸扫墓。” 说着,她转身将手里的白菊,放在墓前。 许是自己多想了,沈箫白眼底的疑惑消失,他道:“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过来看望师父。” 随后,转身将白菊放在墓前。 两人一起拜了拜岑父。 岑苏久久的凝视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沈箫白也沉默着不说话。 师父是他这一生当中最尊敬的人,可这一刻,沈箫白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良久,岑苏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岑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想到他也有关心她的时候。 岑苏鼻子发酸,她嘴角扯了扯,将死之人,还能有什么打算。 她淡淡的说:“我不知道。” 她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眼底一片静寂。 沈箫白心头莫名的一刺,他张口,声音干哑。 “往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都可以来找我,你的手是为我受伤的,我会一直照顾你。” 岑苏心中一阵猝不及防的痛。 她将手往身后一缩,眼眶微红,声音冰冷。 “我救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拿两年半已经还清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最好还是不要让人误会好。” 两年半的时间,如何能与一生相比。 他清楚的很。 可他给不了一生。 沈箫白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墨黑色的瞳孔里泛起点点波澜。 “岑苏,你当年为我做的那些,如今后悔吗?” 岑苏转头与他对视,她的眼睛像是在看着他,又好像是透过他在看某些遥远的东西。 风吹动她的头发,她缓缓开口道:“沈箫白,我曾答应过父亲要站上维也纳金色大厅,完成他未完的梦想。” 然而,她的手废了,什么也做不了。 这辈子终究无法再实现父亲的梦想了。 他问她后悔吗? 她不后悔。 就好像不久前发生的抢劫,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护着他。 这几乎是她的本能反应。 沈箫白看着岑苏,心中突然沉甸甸的压了块大石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 当年若不是她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许早就死了。lv❀zhou 如果她的手没有受伤,以她的天分,一定可以站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举办一场举世瞩目的小提琴独奏。 可为了救他,她的梦想覆灭,也放弃了自己一生的骄傲。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她那一只手的重量。 岑苏见他不语,也不欲多言,转身离开。 刚走出没几步,脑袋里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接着她眼前一黑,身体猛地栽倒在地上。 只听到沈箫白惊慌的声音:“岑苏……” 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10章 正常师兄妹 医院。 岑苏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她睁开眼睛。 早晨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 这个世界格外的美好,可惜她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 “你醒了?” 岑苏转头,看到神色憔悴的沈箫白,他的眼底有两弯明显的淤青。 她意外道:“你还没走?” 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沈箫白默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她:“我想等你醒来。” 这时,医生进来了。 手里拿着缴费单对沈箫白说道:“病人家属,去收费台交费。” 岑苏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如果沈箫白去缴费,定会知道自己的病因。 她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要他可怜! 沈箫白正要答应,被岑苏抢先了,她的手攥紧身上的被子,说道:“医生,我自己来交吧,他不是我的家属,和我没关系。” 她那么着急的辩解,就好像他见不得人一样。 沈箫白的眉头都快拧成结了,他回头看着岑苏,眸子里有怒意燃烧,他绷着脸道:“岑苏,就算我不是你的丈夫,也是你的师兄!” 岑苏脸上的神色冷淡,内心却是被人狠狠的揉了一下,连呼吸都疼。 她扯了扯嘴唇:“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们保持正常的师兄妹关系不是挺好的。” “你……”沈箫白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赵应恒赶到的时候,刚好听到两人说的话。 他从医生手里拿了缴费单,低声道:“交给我吧。” 医生还忙着,交给他就走了。 赵应恒大步走进来,目光落在岑苏苍白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之色。 两个男人对视的瞬间,病房里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赵应恒嘴角噙着冷笑道:“这里不劳沈先生费心了,我都会替老师办好的。” 沈箫白看着他手里的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