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浔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寝殿。
他无神麻木的走了好久,不曾动用灵力,只靠脚一步一步的走。 才到寝殿,他外衣都没脱便上了床。 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之上。 这里,一点花染的气息都没有。 他从前从不曾发觉,直到花染彻底离开,他才后知后觉,花染在天宫生活了千年之久,可这偌大的天宫,哪里都没有她的气息,哪怕是那间当年关押她的牢房。 眼角酸涩的厉害,可凤浔强忍着没让那抹泪落下来。 他是天帝,怎可轻易落泪…… 惶然瞬息,看着那空旷的另一半床榻,他的目光逐渐阴冷。 是啊,他是天帝,他想要什么不是轻而易举吗? 只要他想要,花染就一定能重回他的身侧,他帝后的位置,只能给花染! 一夜无眠,天光破晓之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陛下,不好了!墨文渊带人来了,咱们送去的礼都被扔了回来,他说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讨回个公道,这会儿人已经在南天门了。” 凤浔眸间厉色闪过,容不得他陷入悲伤,大袖一挥,换了帝袍他便推门而出。 将领见他出来,眉心急色更显:“陛下!” “慌什么,区区魔族,也配在天族跟前叫嚣?” 凤浔冷面寒声,带着人才到南天门就见底下一团灵力急急闪过,险些击中他。 他皱眉躲过,定睛去看,却见那南天门口赫然多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染染!” 凤浔声线在发颤。 几乎是瞬息的工夫,他便闪身到了花染身边。 “染染,你是来……寻我的吗?” 他脆弱的看着花染,想要抬手去拉她,却被跻身上前的归遇一把拦下。 归遇面上笑意依旧,嘴角寒意却影影绰绰:“我说过了,她是我的小狐狸,天帝这手,无事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凤浔心头梗塞,被归遇挤得不得不后退。 墨文渊嗤笑抬眸,嚣张的挑眉:“原来天帝一早就知道花染没死?呵,有意思,你们天族的人都喜欢诈死不成?” 凤浔闻声,像是才发觉他的存在一般。 冷峻的面庞顷刻间便阴沉下来:“魔尊今日带兵而来,是为何意?” “还能为何?” 墨文渊漠然冷笑,抖了抖手上的冷刃,视线在花染面上扫过,好半晌才落到凤浔的面上。 “幽溟河畔,你天族伤人在先,害我魔族死伤惨重,你可记得,当年要签订契约的是你,而今打破契约的也是你,天帝这是在同本尊说笑?还是觉得魔族不足为惧,在戏耍我魔族?” 凤浔喉间轻滚,眼底愠怒蓄势待发:“本君说过,此次袭击事件是有人蓄意陷害,魔尊也答应给本君十日时间去查明真相,而今十日尚且有富余,魔尊今日却贸然领兵前来,本君倒是不明白魔尊的心思了。” 墨文渊仰头冷笑两声,那眸子却不动声色的落在了花染身上,再移不开。 “本尊若是不来,大抵还被蒙在鼓里呢。” “让本尊猜猜,六百年前一事,别是你们刻意做的局?你打赌将花染输给了我,而后你反悔,不想给了,于是才上演了那么一场好戏?是想蒙骗本尊?” 墨文渊眼底的贪婪不加掩饰。 花染厌恶的瞪着他,而今她早不再是当初软弱无能的花染,只要他敢轻举妄动,花染一定会杀了他。 “安心。” 归遇侧首在她耳边轻笑。 “有我在,你谁都不用怕。” 这边,归遇的话音才落下,墨文渊便挑衅的抬头,往前走了一步。 “天帝,本尊改主意了。” “你按照当年的赌约将花染给本尊,幽溟河畔一事,本尊可以既往不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