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条件是,接下来这一月,你将我当成你真正的妻,疼我,宠我,一月之后,你我一别两宽,你也不必对我心怀愧疚。”
许锦的声音很轻,可每个字却如石头般砸在楚励的心上。 他有些诧异,可心中又莫名的烦躁。 良久,他点点头:“好。” 见他同意,许锦悬着而又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可又有股止不住的苦涩蔓延开来。 她暗自甩掉那些悲戚,扬起抹笑容亲昵地挽住楚励的手臂朝外走。 楚励身体僵了僵,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但他没有抗拒。 天空又飘起了细雪,落在二人的黑发上。 这一刻,许锦恍惚觉得她和楚励走到了白头…… 两人在外头玩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回府。 楚励要送许锦回房,她却拉住他,笑道:“从今儿起,你在府的日子我们便一起用膳吧。” 闻言,楚励心生了几丝怜意,这两年他与许锦甚少一同用膳,他的确没照顾好她。 楚励点点头,算是同意。 许锦心中不免有丝欣喜,但更多的是悲凉。 与他一起用膳都渐渐成了奢望,现在可以了,却是在和离与她离世前夕。 许锦让小厮备了碗面。 楚励听到“面”一字,才惊觉几日前是许锦的生辰。 他眉心微拧,面带歉疚:“抱歉,我忘记了你生辰,明年我……” “没事,你还能想起,我便很开心了。”许锦打断他,语气风轻云淡。 不一会儿,小厮将面端上,楚励将面推到许锦面前:“尝尝。” 热气扑鼻,许锦觉着眼眶微湿,她吸了吸鼻子,冷气涌进,像是又把利刃在她心肺间四处乱绞。 她看了眼楚励,将那似乎带着血的咳嗽硬生生吞下,再匆匆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口面吃着。 “你慢些。”楚励轻声道。 许锦笑了笑,含糊不清地说着:“这味道,没有变过。” 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楚励的目光渐渐复杂。 许锦低下头,一口口地吃着,热气中,她没能忍住的泪水滑进了嘴里,很咸很涩。 眼瞧着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楚励将她送回房后,转身便要离开。 “阿鹜。”许锦忽然拉住他的衣袖,软声道,“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楚励闻言,剑眉微蹙:“珠曦别闹,这不合适。” “你答应我的,这一月将我当做妻子,既是夫妻,同榻而眠又怎会不合适?” 许锦的语气里竟是少见的强硬。 见她不松手,楚励沉默了,眼中却满是拒绝。 许锦眸光一暗:“我只是想你留下来陪我,就这一晚,就当弥补过往的十年。” 这一句话像是攻破了楚励坚硬的心墙,他眉目一展,眼中的拒绝渐渐消散。 已是深夜,床榻间二人和衣而卧。 许锦并未睡着,她侧躺着看着身旁熟睡的楚励。 这是她十年都不曾见过的,如今算是得偿所愿。 她抬起头,轻轻抚过楚励的脸,而后紧抱着他的手臂,心中的不舍让她眼眶一热:“阿鹜,你怎么能这么好?” 好到我不舍的你有半分为难。 外头风雪不知何时停下,许锦也不知自己何时睡去。 直至天渐渐亮了,光线透过纱窗落进房中,许锦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被一片暖意包围的感觉让她一愣。 她竟被楚励紧紧抱在怀里。 许锦心头一颤,这温暖和她想象中的一般无二。 突然,喉间又是一阵痛痒,她剧烈咳嗽起来,一股血腥味渐渐在嘴里蔓延开。 楚励被惊醒,见许锦突显病态,担忧问道:“你怎么了?” 说话间,忙唤外头候着的丫鬟去请府医。 许锦按住他的手,嘶声回:“也许是活不久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