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即离婚’,哪怕纪书浅决定了要放手,但还是被这话刺的脸色发白。
不等她听见霍楚年的回答,‘吱呀’一声,门就被打开。 四目相对,男人伟岸笔挺站在门口,一身沉稳的绿色军装衬得他更加威严冷漠。 纪书浅还没张口,就见对方不耐烦吩咐:“醒了就去准备解暑汤,乡亲们抗洪艰难,药不可断。” 话落,霍楚年转身离开。 就好像他来这只是下达命令,而纪书浅有没有听到什么,情绪如何,都跟他无关。 倒是一旁看戏的姜岁宁,故意接话:“抱歉啊小纪姐,我昨晚有劝霍哥早点回你这,可他不放心硬陪着我到早上。” 说着,她别了下耳边的青丝,一副两人昨晚干了什么的样子。 纪书浅抿了抿唇,压下心口闷堵跟上霍楚年。 对姜岁宁这种挑衅,她上辈子听了很多。 从前她会生气辩驳,可现在…… 争论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惹来霍楚年更深的厌恶,纵然决定放他自由,可她还是希望,能给他留个好印象。 一个小时后,大坝帐篷里。 纪书浅忍着暑气,费力的搅着锅里清热解暑的‘五皮汤’。 几步开外,几个村民不满议论—— “看看,纪书浅又拿三脚猫医术充贤惠,尽搅合那锅奇怪的东西,就没听说瓜皮能当药的!吃了一点用都没有!” “新来的姜医生拿出的消炎止痛片,吃下去我立马不头昏了,人家这才叫治病救人!” “听说姜医生和霍团长还是青梅竹马,要不是纪书浅不要脸横插一脚,他们俩早就结婚生娃了!” “十里八乡有几个像纪书浅这样不要脸的?就因为她爷爷救了霍团长一命就赖上人家!” “一个村姑给首长孙子提鞋都不配,这婚迟早得离!” 一字一句,刀刀戳心。 纪书浅咬着牙,依旧搅合着‘五皮汤’,当做没听见。 这时,正前方忽然传来义正言辞一句—— “小纪姐,你这锅里炖的是什么?要我说偏方这种东西说不准的,很可能耽误乡亲们的治疗,会害死人的。” 纪书浅一抬头,就见姜岁宁拿着几盒西药,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乡亲们,你们还是来我这拿药吧,放心,我这药是大学教授研制出来的,绝对没有问题!” “我就说纪书浅根本不会医术,熬的那苦东西不行!” 村民附和,纷纷涌向姜岁宁,纷乱间,不知谁一脚踢来—— “嘭!” 纪书浅辛苦熬的‘五皮汤’洒了一地,滚烫的汤水溅红了她的双手。 好心被践踏稀碎,纪书浅终于忍不住怒气,红着眼抬头,却见到霍楚年站在不远处。 视线相对,他眉目冷峻,没有丝毫为她解围的意思。 可他明知道,她得了爷爷的真传,医术不差。 心倏而刺疼。 既然知道霍楚年不喜欢她,她也是时候和他提分手,结束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 或许离婚后,她受的指责还少点。 想着,纪书浅深呼吸一口,捂住双手走到男人面前:“我有事和你说,你能跟我回木屋一趟吗?” 霍楚年只扫了一眼她的手,冷淡说:“现在不是装可怜的时候,你的手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去抹点草药处理。” 说完,他扣着衣袖径直走向姜岁宁,帮着发药。 两相对比,人群嘲讽笑出声,纪书浅的尊严再一次被扯到地上。 她无法继续开口,忍着难堪回木屋,索性收拾东西,独自走回纪家村。 只是,她刚到门口,却看见大伯母抄着笤帚将她五岁的妹妹堵在墙角:“我打死你个丧门星!” 这一幕,刺痛纪书浅的眼。 “住手!” 扔下包袱,纪书浅疯了一样冲过去,妹妹上辈子就是被大伯母带去河边淹死的! 狠狠扯住对方头发,她把妹妹护在身后,含恨咬牙:“你敢欺负我妹妹!我跟你拼了!” 同一时间,一道冷酷的寒光猛地刺中纪书浅的后背。 她回头,就撞中霍楚年凌冽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