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像是看白痴一样看向他:“主上多次交代不能与严家为敌,要尽可能与严家交好。你倒好,差点把人弄死。若是主上知晓,你定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行了,我心中有数,你先回去吧。” “那你小心些,我走了。”说罢,转身消失在视线中。 马车上,摇摇晃晃间,段武一头栽下马车,吃痛大叫间,瞬间惊醒。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到马车之上,想要确认马车内的人是否还在。 结果拉开帘子一看,整个人瞬间愣在了原地。马车内不仅洛姑娘在,自家将军竟然也在!此刻的将军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衣衫各处都有刀剑划伤的痕迹,伤痕遍布,一整个血肉模糊。 正当他庆幸之际,突然察觉到了不对。他明明是奉将军之命送洛姑娘回去的,将军何时出现的? 难不成是将军将那群人解决了,然后追上来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踏实了不少,完全没想过方才他是因何昏迷的。再次跳上马车,扬起手中的马鞭:“驾!驾!驾!!!” 而马车内,方才双眸紧闭的人儿突然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怀中满是伤痕的严筠卿,眼底浮现一抹心疼之色。 很快,几人便回到了将军府。 “怎么回事?” “大哥怎么伤成这般模样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众人看到满身是伤的严筠卿,一脸的心疼与不忍。 严母一时没撑住晕了过去,严父一把将人抱起送回了房。 房间内,一盆盆血水从中端出,洛轻云瞬间红了眸子。 饶是严筠衡与严筠泓两兄弟都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嫂嫂,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洛轻云低头不语,一旁的段武愧疚开口:“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将军。” 两人听他这么一说,转头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段武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点头又摇头是何意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严筠泓急切道。 “将军交代过,此事不可外扬,恕我无法相告。”段武咬了咬牙道。 他知道将军不想家人为他担心,所以发生的一切他都从未向家人提起过半分。既然将军不愿,他们自是也不能令他失望。 “不能同他们说,那我呢?” 一道严厉又充满威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大将军。”段武赶紧拱手行礼。 后者抬手:“家中无需多礼,到底怎么回事?” 他这么一问,段武倒是有些为难了。 “说!” 犹豫片刻,看了一眼房门,终是如实告知了一切。 “是什么人可知道?” 段武一咬牙道:“属下不知。” 只是他这点小伎俩怎么能逃的过严昭的眼睛:“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什么人。” “这……属下、属下……”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告知,已经是违背了将军的意思,若是再将此事说了,怕是免不了一顿板子了,“大将军就莫要为难属下,属下当真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了,严昭便也不再问了。 这倒是让段武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刘大夫从中走出,众人赶紧凑了上去。 “他怎么样了?” “我大哥他怎么样了?” “刘大夫,我家将军如何了?” 刘大夫瞧了几人一眼道:“放心吧,没事,伤口处理及时,并无什么大碍,只需休养几日便好。不过……” “不过什么?” “tຊ我方才把了脉,有人给他服了丹药。” “服了丹药?”段武率先惊呼出声。 刘大夫摸了摸胡须点头道:“是,只是这丹药有些怪异,老朽这么多年行医,却从未见过,药效如此奇特的丹药。” 一听这话,严昭赶紧问道:“那这丹药对我儿可有何影响?” “大将军尽可放心,这丹药对将军只有好处并无坏处。只是如此奇特的丹药,将军到底是从何处得来。”说着就开始陷入沉思,如此奇特的丹药好像在哪儿看到过,他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刘大夫,您是不是误会了?将军从来没随身携带过什么丹药,更别提什么丹药了。”这一点,旁人不知,作为将军的左膀右臂他还是知道的。 将军平日里连创伤药都不带,更别提什么丹药了,他也一样,唯一会带这些的,也就只有袁潇那小子了。 还不死心的刘大夫又问:“那你们一路上可有遇到过什么郎中?” 段武再次否认:“没有。” “罢了,我回去找找,或许能找到。”此时的刘大夫脑海里满是丹药,哪还顾得上其他的,赶紧拿起药箱就走了,丝毫没注意到有一人一直在盯着他。 在众人走后没多久,严筠卿便醒了:“不要,不要,不要!” “筠卿哥哥,你醒了?” 听到声音的洛轻云也从睡梦中惊醒。 看到身旁的人儿,严筠卿这才松了口气,抬眸看向四周,开口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洛轻云眼神一怔,随即道:“我也不知道,我醒来时,筠卿哥哥已经在马车里了。” “段武呢?” “哦,他说要去将兄弟们带回来。” 此话一出,严筠卿瞬间陷入了沉默。 “筠卿哥哥,你怎么了?” 后者摇头,朝她扯出一抹不怎么好看的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想再睡会儿。” 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起身道:“那筠卿哥哥好生歇息,轻云晚些再来看你。” “嗯。” 关上房门的瞬间,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不见,那些兄弟都死了,她再清楚不过。她是活下来了,也改变了什么,可却让无辜之人断送了性命。 换了身衣裳,便离开了将军府。 “将军,您怎么来了?” 对于严昀卿的突然出现,段武却有诧异。 “带回来了吗?”严筠卿问道。 后者沉默片刻,摇头道:“属下赶过去了,什么都不剩了,想来是有人在我们之前……” 之后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也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