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替夫君纳妾,儿媳作为主母,自当出一份力。”
看着冯茹惨白的脸色,柳臻臻嘴角微勾,一字一句道。 这话一出,冯茹脸色越发苍白,刚刚是她糊涂了,顾家当初求娶柳臻臻的事情她再清楚不过了,甚至柳臻臻落水的事情几乎都是她一手谋划的,如今,怎地在这关头昏了头? 更何况,顾嘉玉的底线她是再了解不过了…… 冯茹嘴唇微抖,她张口想要解释,却被“扑通”一声直接打断。 她扭头望过去,只见蝶儿“砰砰砰”直接对着柳臻臻和顾嘉玉嗑了三个响头。 紧接着便是蝶儿温温柔柔的声音—— “多谢顾大人,谢谢顾夫人!” 她身体直颤,眼中满是水雾,然而眉眼间却带着股坚韧。犹如风中饱受摧残的野花,虽历经风雨,却依旧傲骨犹存。 冯茹心下不妙,果不其然,只见顾嘉玉颇为怜惜的望着蝶儿,更甚至望着柳臻臻的眼神都带着些满意。 冯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听得柳臻臻语气带着些无奈道:“你这是做什么,仔细嗑坏了头,银桂还不赶紧将姨娘扶起来。” 等蝶儿起身,柳臻臻这才接着道:“若是你心存感激,日后尽心服侍夫君即可。” 说着,她状似后知后觉道:“母亲,当初说好的茹丫头也给夫君做妾。如今蝶儿已经有了身份,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让三个丫头一道敬了茶?” 顾老夫人抬头瞥了蝶儿一眼,目光带着不喜。 只是瞧着一旁的冯茹委委屈屈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这茹丫头自小跟在自己身边,如今她这模样,显然是因为蝶儿的事情被顾嘉玉伤了心。 不过一个贱蹄子罢了,顾老妇人压根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这娶妻纳妾的事情,确实委屈了茹丫头。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顾老夫人再清楚不过了,显然是对蝶儿上了心。 顾老夫人心下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一拍和蔼,她拍了拍柳臻臻的手道:“臻臻,你有心了。” 说着,说着她在冯茹略带忐忑的眼神中,道:“如今你持家,一切你安排即可。” 柳臻臻神色恭敬:“是。” 说着,柳臻臻对着银桂吩咐了几句,而后让人将金桂也带了过来,与此同时下人也将厅内布置妥当。 不得不说,这纳妾之礼委实寒酸了些。 空荡荡的客厅内,顾老夫人依旧坐着首位,而下手则是柳臻臻和顾嘉玉。 中间摆着三个垫子,冯茹、蝶儿、金桂跪在下手,手里各捧了一杯茶。 柳臻臻目光在几人面前一一掠过,相比于金桂、蝶儿面上的喜意,这冯茹面上的表情就不大好看了。 她眼圈红红的,显然是没料到这纳妾之礼居然如此草率。 她神色委屈地望着顾嘉玉,只是此时顾嘉玉的目光依旧在蝶儿身上,冯茹眼圈更红了,眼神隐隐约约带着些嫉恨。 柳臻臻压下面上的表情tຊ,抬手接过了几人的茶水,她叹了口气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这礼太过于寒酸?” 这话一出,冯茹身体下意识一僵,她急忙调整好面上的表情,低垂着眼睛道:“不敢。” 蝶儿更是直接,她目光灼灼地望着柳臻臻道:“能够伺候主君和主母,是妾身们的福气。” 柳臻臻面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 礼毕,顾嘉玉公务在身便直接去了书房,剩下几人心思各异。 柳臻臻也不在意几人有什么打算,她叮嘱道:“如今你们已是府里的姨娘,日后须得谨言慎行,尽心尽力服侍好夫君。” “若能早早为夫君开枝散叶,也算是你们的造化。” “府里的规矩我也不多说,若是以后谁犯了事,自去领罚便是,不用求到我这里来。” 柳臻臻语气严肃,底下几人面色倒也还算得上恭敬。 柳臻臻满意地点了点头,恰好此时银桂走进来,柳臻臻抬手让几人起身。 随后起身走到顾老夫人面前行了一礼,她将那本账簿翻了几页然后递给顾氏,这才道:“母亲,还有一事儿媳拿不定主意,还请母亲定夺。” 顾老夫人看着那账本眼皮一跳,这回顾氏算是看明白了,这柳臻臻压根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 只是这柳臻臻神色恭敬,倒是挑不出什么错处。她挤出一丝笑容道:“这府里的事情既然交给你了,你决定即可。我一个老婆子,顶多也就是帮你把把关。” 柳臻臻面色恭敬,道:“既是如此,儿媳也就大胆直说了。儿媳想要散些府里的下人。” 顾老夫人脸色瞬间黑了,只是想到之前柳臻臻说过的话,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臻臻,府里如今又添了几位姨娘,这按照规矩不添人不说?怎的还要削减了。” 柳臻臻面色不变:“母亲,儿媳也仔细想了想,虽然目前府里拮据了些,但这用食上确实不能太过寒酸。” “因此儿媳便想着从其他地方削减府内的支出。虽说府里还有些资产,一来儿媳还没来得及腾出手去处理,二来夫君日后仕途打点也是一大笔开支。母亲您觉得怎么样?” 顾氏内心一跳,府里资产情况她知道的比谁都清楚,没成想这柳臻臻居然还真动了盘查的心思。 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心下翻转,看样子今儿个想让柳臻臻填补府里漏洞的事情怕是要落空,她只好咬牙道:“这事既然你已经有了章程,那便按照你说的来吧。” “只是玉儿那边?” 看出顾老夫人的担忧,柳臻臻笑着道:“这您放心,夫君现在有官职在身,身边的人那是万万动不得的。还有母亲身边的,也都照常。” “银桂体贴,儿媳身边留她一个就可以了,三位妹妹身边按照规矩至少也是要两个,如今这情况,便也留一个吧。其余的洒扫、厨房、马厩等各处的,都削减一半。” 听完柳臻臻的安排,顾老夫人神色倒也不如刚刚那般难看,她扫了眼面前站着的几人,冷淡道:“主母房里尚只留了一人,妾室房里怎可越过主母?” 柳臻臻虚心听训:“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