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喘不过气。
如今的秦家于她而言,连空气都压抑。 她转身推开门要走,却隔着楼梯木栏看清了楼下的热闹。 他们坐成一团,谈天说地,秦明远也出了书房,何云蕙正坐在他的身边有说有笑。 明明是秦明远硬把她拉过来,可此刻她不在,他好像也根本不在意。 这算什么? 把她带回来,就是让她被羞辱一顿吗?给她一个警告? 心底一阵抽痛,她攥紧了手再也看不下去,逃也似的从后门离开。 屋外,雪还在下。 叶雅琴抱紧自己,颤抖着朝前走,白雪很快落满头,像个蹒跚的老人。 她一时也不知道,此刻是身体更冷还是心更冷,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路过了伟人广场。 大雪纷飞中,头顶忽地传来猎猎作响的声音。 抬头,是红旗。 它在上下飘扬,即使寒风将它一次又一次打下去,它依旧会重新飘起。 红旗的布料那样柔软,却又那样坚韧。 叶雅琴心头颤了颤,眸光忽地坚定起来。 红旗如此,那她又为什么不能在被挫折打倒之后重新站起? 她已经重来一次,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 父母的生养之恩,秦家搭救叶家的恩情,她上辈子的那条命已经还了。 这辈子,她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 …… 之后的几天,秦明远没再找来绣店。 季少岷倒是来过几次,但她都拒绝了见面。 她已经没了谈感情的心思,如果因为愧疚和他在一起,这对他也不公平。 叶雅琴将自己一心都扑在绣店上,接了不少单子,做旗袍出设计,一天忙到晚,也就没时间想那些委屈与心痛。 绣店的生意反而因此好了很多。 这天,赵姐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又带来好消息:“雅琴,上次提到的大单子,南城那边送了话来,邀请你今天南下去谈合作!” “接了这个单,咱们店算是真正打出自己的品牌,以后,咱们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啦!” 叶雅琴被赵姐的愉悦感染,也笑了起来。 “雅琴,你笑起来真好看,杏眼桃腮,水润润的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心动,我就说你早点脱离秦家是个好事!” 叶雅琴笑容淡了些,但却认可赵姐的话。 为自己而活,这种滋味真不错。 下午。 和赵姐交接完绣店的事情之后,叶雅琴就收拾东西赶去了车站,却得知到南城只有最后一趟凌晨的火车。 没办法,她只好就近在车站附近的招待所住一晚。 晚上十点,门忽然被敲响。 叶雅琴正要休息,以为是招待所的人,就去开了门。 刚一打开,酒气扑面而来。 喝醉的秦明远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就闯了进来。 叶雅琴有些错愕。 秦明远平时自律克制,更何况他这样的身份,喝酒都很少见,喝醉更是第一次见。 就在她愣神时,秦明远却将她推到了一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随后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炙热,叶雅琴抬头,对上他的黑眸,也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 “你要去南城。” 冷然的声音,笃定的语调,令叶雅琴有一瞬诧异。 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她还是点了头:“是。” 秦明远的脸色更加难看,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些。 叶雅琴一时吃痛,抽不出自己的手,只能皱眉道:“你放开我!” 他好似没听见一般,定定地看着她:“不许去。” 叶雅琴深吸一口气,不明白这个男人现在又要发什么疯,但这次南城那边的合作对她来说意义重大,不能妥协。 便也冷下了脸:“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这一句,像是彻底激怒了秦明远。 他一把将她推至墙面禁锢,近乎咬牙切齿:“什么叫和我没关系?” “你还没离婚,就跟着季少岷走,把我的脸面置于何地,港城你父母那边不好交代吧?” 叶雅琴一僵,不敢置信地抬眼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泼脏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南下是谈生意,和季少岷有什么关系? 是秦明远主动提的离婚,她以为,他们也算是两清了。 秦明远却倏忽仰头闭上眼,喉结上下滚动片刻,一把扯开领口。 但这并没有缓解醉酒带来的焦躁,反而越来越盛。 他不信! “你真是越来越胆大了,撒谎也这么顺。” 哪有这么巧的事,季少岷刚要外派南下,她就南下? 想着,他的语气更冷硬,质问—— “还是说,你搭上了旧情人,大把年纪了想为爱疯狂一把,无所谓了?” 叶雅琴气笑了。 “我才二十三,上年纪的是你。” 秦明远比她大七岁。 话落,空气忽然寂静了几秒。 男人混着酒意的喘息,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眸中危险涌动,周身气压更低:“回答我的问题。” 叶雅琴却别开了视线:“你要怎么想,都随你。” 上辈子她跟在他屁股后面,解释,哀求的不够多吗? 反正她就是解释了,他也未必信。 秦明远面色骤冷,忽地将她摔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 叶雅琴一慌,还没起身,接着胸口一凉,衣服被扯开,高大的男人红着眼,危险又强硬压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