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泉宫,
李琰睁开眼,看着明黄色的床帷,头疼的坐起身,怎么回事,我不是去世了吗? 李琰抬手,看着紧致的皮肤,心中满是疑惑。 “井德明!” “陛下,您醒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井德明听见李琰的声音,快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变年轻了,还有我这是怎么回事?” 李琰看着脸上还没有多少皱纹的井德明,皱眉。一缕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心头。 “陛下,您不是和大臣们去狩猎,不小心遇上狼群,受伤了吗?” 狩猎?那是我刚登基的事,不对,“井德明,现在是几年几月?” 李琰激动的拉着井德明的手,内心狂喜。 井德明望着激动的李琰,不明所以,“启禀圣上,现下是元和二年。” “元和二年,元和二年。”那不就是阿稚进宫的那年吗,老天,你真是待我不薄。 李琰松开井德明的手,又哭又笑,阿稚,我回来了。 “井德明,传旨!” 李琰平复好心情,迫不及待的向井德明说。 “是,陛下。” “户部尚书宁仲之女,性情温顺,知书识礼,敬慎居心,特册封为宸妃,居昭阳殿。” “喳。” 陛下不是排斥选妃,一直等着那位回来吗,如今怎么会招人进宫,井德明心中疑惑。 “嗯?还不去拟旨。” 李琰见井德明久久没有动作,拧眉。 “是,奴才这就去。” 井德明看李琰动怒,赶紧退出龙泉宫,前往御书房。 ...... “阿姊,我想去放纸鸢。” 江南邬淮镇,宁稚正和妹妹林秋,竹马沈清安一起踏青。 天气反暖,林秋的身体也不似冬天那么虚弱。 “去吧,小心别摔着。” 宁稚摸摸林秋的小脸,将手中的纸鸢递给她。 “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的。” 沈清安笑着走过来,接过林秋的纸鸢。 宁稚腼腆,“谢谢清安哥。” “嘻嘻,清安哥我们赶紧走吧。” 林秋笑嘻嘻的拉着沈清安,向前面的空地跑去。 宁稚看着妹妹小鸟一般欢快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将篮子里的糕点一一拿出来,摆放到空地上,等他们玩累了的时候补充体力。 她们姐妹俩父母早逝,只剩两人相依为命,感情非比寻常,她一直很宠爱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 “娘,女儿不想进宫,呜呜。” 户部尚书府,今儿上午自从圣旨一下,嫡小姐宁愿的眼泪就没停过。 宫里,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更何况她早就已经和平王世子李彧私定终身。 “我的乖宝儿,快别哭,娘的心都快碎了。” 主母刘妍见自己女儿的眼睛都哭肿了,心疼的拿帕子擦拭她的眼泪。 “可是娘,我...不想嫁给皇上。” “傻玉珠,谁说一定是你嫁,你爹爹不是还有一个长女吗。” 说到这,刘妍眼中满是阴狠的算计,就让那小贱种去替我的宝贝受苦去好了。 “娘,你是说...她会愿意么。” 宁愿从刘妍膝盖上抬起头,明艳的脸上全是泪痕。 “放心,她不愿意娘也会让她愿意。” 宁愿有些踌躇,“那爹那边...” 刘妍冷哼一声,“哼,别忘了是谁让他有了今天的地位,他敢不同意。” “娘,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哭了一下午的宁愿终于破涕为笑,母女二人根本不在乎宁稚的死活。 “傻孩子,你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娘已经派人去接她,不日就会到达京城。” “嗯嗯。” ...... 三日后, “宁娘子,你快回家看看,你家来了好多人。” 正在店里做生意的宁稚,见邻居王嫂气喘吁吁的,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王嫂,你帮我看会店。” “好好,快去吧。” 宁稚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赶,“你们是什么人?” “你就是宁稚小姐吧,我奉夫人之命,前来接你回京。” 一位嬷嬷从宁稚家出来,上下打量着宁稚,混浊的眼中闪过不屑。 “我凭什么和你们去京城,你们都给我从我家出去。” “告诉你们家夫人,我宁稚和宁府没有任何关系。” 胆小的宁稚此时顾不上害怕,她只知道那个负心汉欺负了她阿娘。 “小姐,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通知。” “你可以不去,不过她可就...” 嬷嬷朝一边的护院示意,把林秋从院里带出来。 “你别动我妹妹!” 宁稚看林秋已经晕过去,心中愤怒。 阿秋前几天踏青受凉,身子本就不好,又被他们如此对待,她很害怕她的病情加重。 “大小姐,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乖乖和我们回京,你妹妹不会有任何事,夫人还会差人彻底只好她从娘胎里带出的病。” 宁稚握拳,治好林秋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林秋出生的时候母亲受惊,导致林秋从小身体比常人弱。 “好,什么时候走。” 宁稚闭了闭眼,终是妥协。阿秋在她们手上,她不能反抗。 “一个时辰后。” 嬷嬷见宁稚妥协,笑眯眯的招手让人将林秋带到马车上。 “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好,大小姐可要快些。” 宁稚不知道此去京城,可还有回来的期限,只能把店面交给邻居王嫂暂行打理。 ...... “陛下,听说宁大人接回江南小镇养着的大女儿,打算让她替自己的二女儿进宫。” 井德明跪在御书房,向眼前的天子汇报。自从醒来后,总感觉皇上身上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什么时候到?” “啊?” 李琰突兀的一句,让井德明摸不着头脑。 “嗯?” “哦哦,今日晌午就应该到达京城。” 按照暗卫带回来情报,井德明如是说到。 “知道了,退下吧。” 井德明走后,李琰放下手中的奏折,阿稚,好久不见。 城门口,一辆低调的马车慢慢通过,向尚书府的方向驶去。 旁边的茶棚,李琰负手而立,盯着远走的马车久久不语。 旁边的井德明实在不知道这位的心思,本该用膳的时候,竟然换上便衣出宫,只为看着尚书府的马车进京。 看来,这位未来的宸妃对陛下非比寻常。 李琰没打算出宫的,可他实在想念宁稚想念的紧,根本不想在等。 若不是怕让那些大臣知道,伤害到她,他根本不会再向前世那样,让宁仲接她回京,直接自己去接她。 现在还不行,他要把丞相,首辅的势力一一瓦解,肃清朝堂。 阿稚,我在宫中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