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一个女人,会爱我爱到宁愿自己去死,也想要我活下来。” 安愿嗤笑一声:“所以那个女人真的死了。” 她的心死于京海那场燕方聿为她而下的雪中。 “现在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为你掉哪怕一滴眼泪。” 说完,她不再看燕方聿煞白的脸色,转身离开。 只是走入拐角的瞬间,一滴泪悄无声息落下,砸在地上后碎裂无踪。 到底是爱了七年,又怎么会不痛。 燕方聿亲手埋葬了他们的爱情。 而她落下悼亡的泪。 这滴眼泪不是为了燕方聿。 而是为了她的七年。 …… 安愿刚上车,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 她打开一看。 野——【姐姐,过河拆桥?】 安愿盯着那看不清脸的头像看了半晌,脑子里蓦地闪过那一晚纸醉金迷的酒吧下暧昧的灯光, 以及那双带着泪痣的桃花眼。 再回神,她点进头像,按下删除。 世界清净。 另一边,许久没收到信息的男人忍不住又发了一条。 【???】 然后他看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 呆愣半晌,他揉揉凌乱的头发笑容带出几分无奈:“难搞哦,姐姐!” 刚说完,他的电话响起,他还没看清号码就激动地接通。 里面传来导师暴跳如雷的声音:“谢随野,两天之后,我在MIT的研究室看不到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毕业。” “你以为你这样抛下一切去追究爱情,别人就会感动吗,我告诉你,幼稚,没有任何一个聪明的女人会爱上这种不负责任的蠢男人。” 悦庭会所的包房内。 燕方聿面前的路易十三已经空了一瓶,他又点了一瓶,如喝水般一杯接一杯往下灌。 旁边几个公子哥苦着脸:“燕哥,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要出事了。” 一个花衬衫的男人推门走进来,一看这场景便道:“哟,今儿这么素?怎么不叫几个妹妹?” 此话一出,先前的那几个男人拼命对他使眼色。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燕方聿杯子一砸:“谁都不许叫。” 花衬衫让那玻璃碎裂声惊了一跳:“我的大少爷,您这是又怎么了?” 燕方聿醉眼醺然:“你们说,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安愿原谅我?” 旁人几人对视一眼,一时无言。 花衬衫叹气道:“都闹到这一步了,你还想着和好?我早就跟你说过,安愿这女人,要么你一开始就跟她好好过,你要是想着乱搞就早点分手。”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出这女人骨子里带着一种可怕的倔劲儿,很吸引人,可也轻易碰不得。 燕方聿又灌下一杯酒,露出一个惨然的笑:“我从来没想过,我他妈会真的爱上安愿。” “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 没人见过燕方聿这个样子。 一群人对视一眼,有人突然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女人嘛,为了孩子,总是会妥协的……” 花衬衫瞪他一眼:“别瞎出主意。” 燕方聿却低声呢喃了一句:“孩子?”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来拿过衣服,起身往外冲去。 花衬衫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会真听进去了吧?我怎么感觉要出事啊。” 第19章 深夜。 安愿已经入睡,却突然被巨大的敲门声惊醒。 她蹙着眉走到门口,看见监视屏里东倒西晃,衣衫凌乱的燕方聿。 她原本不想开门,燕方聿敲门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安愿深吸一口气压下火,这才将门打开。 “你又发什么疯?” 燕方聿却一把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 那满身酒气熏得安愿有些反胃,刚想推开。 燕方聿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安愿,我们生个孩子吧。” 他说完这句急切地去咬安愿的唇。 安愿不愿意,偏头躲过。 下一刻,那头又被一只强硬的手掰过来。 安愿无法,只能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溢满口腔,燕方聿却仍不退却半分,像一只遵循本能的野兽。 安愿拼了命挣扎,嘶咬,修剪精致的指甲都陷进晏珩的肉里。 最亲密的距离,最伤人的动作。 两人都伤痕累累。 直到衣衫碎裂的声音传来,安愿抓住手边一个台灯,狠狠朝他头上砸下去。 燕方聿动作一顿,猩红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他将头埋在安愿颈间,声音嘶哑。 低吼声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安愿,你明明爱我的,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喊完这句,他再也撑不住,失去意识,整个人倒在安愿怀中。 安愿眼神空茫地看着天。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 燕方聿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安愿坐在他床边。 他嘶了一声捂着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愣才想起什么似的。 他看向面无表情的安愿。 安愿正盯着自己手上挣扎时撞出来的伤痕发呆。 良久,有低哑嗓音响起,情绪难辨。 “抱歉,安愿。” 安愿没接话,只是淡淡道:“轻微脑震荡,你好好养伤。” 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却被燕方聿一把抓住。 “安愿……” “对不起我听够了。”安愿抽出手,瞳孔中麻木散去,倒映出清晰可见的冰冷绝望。 燕方聿深邃的墨色眼眸里,愧疚几乎溢出。 安愿走到门口,微微侧过脸:“燕方聿,你差点变成了一个强J犯。” 这指控太过严厉,燕方聿唇上血色一瞬褪去。 可他却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安愿像是自言自语:“我当初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渣?” 她说完,往前走去。 孤寂背影里带着一股永远不再回头的决绝。 她走出病房,燕方聿猛地咳嗽起来。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下一瞬,一口血喷出,雪白的被子和地板被刺目的血染红。 VIP病房里监测的警报器刺耳疯狂地响起。 燕方聿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这期间,安愿的辞职报告送到了台长的办公室里。 台长不敢做主,又辗转落到了燕方聿手上。 燕方聿看着安愿两个字,眼眸都被刺痛。 可他没有去追。 他不会爱人,伤透了安愿的心。 伤到她连她最爱的事业也要放弃。 他……没有资格再去找她,在他学会如何爱一个人之前。 最后,燕方聿的心窒息的疼着,却依旧亲手签下了安愿的辞职信。 他出院那天,恰好是安愿录的最后一期节目播出。 屏幕上的女子笑靥如花。 “很荣幸陪伴了大家七年,今天是我在京海电视台的最后一天,无论我在何处,对我最爱的观众朋友的祝福永不会变。” “感谢遇见,山高路远,还望珍重!” 从此,水深再无渡舟。 第20章 最后一期直播结束。 演播厅里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安愿起身,对众人鞠躬谢礼。 京海电视台一姐的光环荣耀,从今往后,不复存在。 她温柔笑着,好似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许多人眼眶红红:“温愿姐,我们舍不得你。” “温愿姐,不走好不好?” 安愿与他们一一拥抱道别。 “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过,是安愿的荣幸。” 走出演播厅。 赵欣这个御姐眼眶红红,脸上却依旧带着笑:“祝福你安愿,终于解脱了。” 安愿抱住她:“谢谢你,欣欣。” 曾经在所有人都羡慕安愿攀上燕方聿这根高枝时,只有赵欣说过:“燕方聿这个人,根本配不上安愿。” 那时的安愿还不赞同地为燕方聿辩解:“方聿很好,遇见他是我的幸运。” 却原来,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赵欣问:“以后打算去哪里?” 安愿看向京海晴朗无云的天,淡淡道:“帝都。” 那个据说遍地是机会,却最为折磨人的地方。 赵欣抬手抹了把眼睛,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好地方。” 安愿也笑:“是啊,京海不下雪,从今往后,我每年都能看到最早的一场雪了。” 再不用旁人为她下了。 赵欣道:“以后我出差到那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