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越一愣,她意识到恒儿对温向烛的感情不一般,没想到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恒儿你……” 刚想说什么,楚昭越便只觉头重脚轻,意识模糊。 恒儿正看着她,本以为她要戳破自己的心思,有些窘迫,却忽见她的身躯在自己眼前摇摇欲坠。 楚昭越昏迷前,只听到一声焦急的“温小姐——” 第17章 楚昭越迷迷糊糊中醒来,便对上一双放大的俊脸。 “哥哥……” 温向烛耳根一红:“你醒了。” 楚昭越在温向烛的搀扶下起来,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刚才她好像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 方才,他为何离自己如此近? 温向烛坐在床头,她的脑袋轻轻靠在他身上,听着他道:“你今日突然便晕倒了,大夫说是太过劳累了,我说了让你休息,其他事情,不必烦扰。” “以后莫要再让我担心了。” 楚昭越感受到他扶着她的肩膀的手紧了紧,有些颤抖。 是真的很担心。 楚昭越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内疚:“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自己,哥哥,我听说你旧伤复发,你怎么了?” 她道完歉,猛地转头看向他。 “我没事,只不过是做一场戏……” 温向烛保持着低头看她的姿势,话语到此戛然而止。 两人视线不经意在空气中碰撞,彼此忽然愣住了。 此刻两人隔得极近,嘴唇几乎碰撞在一起,呼吸交缠。 不一会,楚昭越捕捉到他泛红的耳根,以及温向烛胸膛里传来心跳。 “咚、咚……” 越发的剧烈。 周遭的一切仿佛没了声响。 “小姐,该喝药了。” 就在这时,恒儿的声音插了进来,突兀的撞破这一幕。 看着两人,在原地愣了一会。 温向烛与楚昭越飞快的分开。 “你喝药吧,我先出去,你若是觉得苦,便吃一颗蜜饯。”温向烛不敢看她。 话落,从怀中掏出一包蜜饯,随后快步离开。 楚昭越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心底似乎有一个念头闪过。 这时,恒儿上前,将药递到了她面前。 楚昭越不是矫情的人,丝毫不苦,便将药一饮而尽。 可看着蜜饯,最后还是决定吃一颗。 甜腻的味道在唇腔内四散,她被甜得蹙起了眉头,却忽然瞥见一旁恒儿欲言又止的目光。 她以为恒儿也想要蜜饯,递过去:“要吃吗?” 恒儿目光落在蜜饯上,眼神止不住的失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少将军对一个女人如此之好。” 楚昭越听到她的形容,怎么觉得有些怪呢,蹙了蹙眉:“从小,哥哥便对我很好,我们是兄妹。” 恒儿不相信的望着她:“你们是亲兄妹?!” 楚昭越顿时愣了愣:“自然是……” 恒儿却是直接指出:“可我觉得少将军对你早就超过了兄妹之情,我喜欢少将军,所以我明白,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楚昭越吓了一大跳,吓得差点扔掉手中的蜜饯。 她大声否认:“不可能!” 怎么可能,他们是亲兄妹?! 哥哥对她,只是哥哥对幼妹的疼爱。 自小,他们便是这样相处的。 楚昭越这样安慰自己。 “你出去。” 随后,恒儿便离开了。 楚昭越喝过药,药意来袭那刻,令她有些昏昏沉沉。 她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周围一片静悄悄的。 忽地,她听到木门“吱”被打开的声响,以及脚步走近。 楚昭越能感觉到来人没有敌意,她继续装睡。 她感受到一双温润的手抚上自己的面容。 “璃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温向烛苦涩的声音传进楚昭越耳朵里。 她藏在被子下的手下意识攥紧。 她感觉到温向烛一直盯着她,就在楚昭越即将睡过去时,只听他温柔又霸道的嗓音在宁静的夜空中响起。 “璃儿,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 “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第18章 温向烛哽咽的声音徘徊在楚昭越耳畔。 楚昭越惊出了一声冷汗。 她也曾深刻爱过。 她听出了他话语中掩藏的深情,遗憾。 他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有这样的遗憾? 楚昭越想起恒儿的话:“可我觉得少将军对你早就超过了兄妹之情。” “他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难道,他对她的感情,当真是男女之情? 可这样深刻的情感,又是从何时而起的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昭越还没想明白,苦苦支撑的精神在一阵困意的突袭下,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亮。 楚昭越起床便得知温向烛又回军营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五日后。 如疾运着棺木进了京都。 一路上,百姓都知晓这是‘温将军’的灵枢,却不知具体是谁。 大为悲痛,甚至有人为楚昭越披麻戴孝。 入了京后,便大大影响了速度。 许久才到国师府。 灵枢放于厅堂之上。 如疾用胳膊肘戳了戳来迎接棺木,并端正立在门口的如墨:“这一趟千里跋涉,可把我累坏了,大人今日心情怎么样?” 如墨面无表情,冷声道:“大人心情不会好。” 如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落在棺木上,才恍然明白。 也是,估计好不起来。 那他便得安分点。 话音刚落,沈阙便入内了。 沈阙一席白衣,整个人如同冬日山顶的雪杉般,令人望而生畏。 “大人。” 众人连忙行礼。 沈阙目光紧锁棺木,径直越过众人,来到了棺木面前,一言不发。 众人只见他将手放在棺材盖上,面面相觑,屏住呼吸,皆不敢言语。 半晌,只见沈阙“砰”的将棺材盖打开。 一股恶臭瞬间袭来,众人都以袖捂住了口鼻。 沈阙也不例外,慢条斯理捂住口鼻,目光朝里探去,便见到一具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看到尸体的那一瞬间,沈阙心中升起一股酸胀感,眼眶也一点点憋红。 他不信,楚昭越便如此死了。 她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这一定不是楚昭越! “都出去!”沈阙吩咐,声音冷如寒霜,还带着一点颤抖。 众人皆离去。 屋内只剩下沈阙一个人。 沈阙看向那具狰狞没有生气的尸体:“楚昭越,这一定不是你,对不对?” 说着,便掀开了那具尸体上,露出了胸口处的一道疤。 看到这道三寸长,离胸上一寸的疤痕,沈阙只觉血气涌上头顶,冲击得她脑袋一阵晕眩。 是她?! 这疤痕和她五年前留下来的疤痕一模一样。 还记得,五年前。 先帝还没死时,他遭遇过一次刺杀,她也跟着。 只因课堂上,他罚了她一顿,她便一直跟着他,想要伺机报复。 谁知刚好遇到刺杀,她冲出来就帮了他,两人并肩作战。 可惜……她还是替他的后背挡了一刀。 自此,留下了一条三寸长,离胸上一寸的疤痕。 沈阙确认过后,还是不敢相信。 楚昭越身上还有其他疤痕,他还要检查。 解开她衣带的他的手都在抖。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一进来便瞧见沈阙在解尸体的衣带,愣了愣才禀告道:“大人,不好了,百姓都聚集在门口,吵闹着让您交还温小姐的棺木,入……土为安。” 第19章 国师府门。 百姓聚集吵闹着:“温将军乃是我们的英雄,大奸臣归还我们的英雄。” “大奸臣!” 如墨和府兵都在阻拦着,才没让他们冲入府去。 百姓们情绪激动,就要冲入包围圈。 可就在这时,沈阙来到了府门前。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奸臣出来了。” 百姓们纷纷将矛头对准沈阙:“大奸臣,温将军为国为民,你有什么资格扣留他的尸体?” “大魔头,我看你就是坏事做多了,活该孤独终老,这辈子,都娶不到妻。” “谁嫁你谁死。” 沈阙听着人群里义愤填膺的骂声,慵懒的指着方才骂谁嫁他谁死的男人,薄唇轻启。 “把他舌头割了。” 他的声音很淡,仿佛只是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 如墨闻言,立即指挥了两个人上前,将沈阙指着的人带入府内。 同他一起闹的只听到一声惨叫声传来,接着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随后如墨从门后走来,百姓们看到了如墨刀尖上滴落的血迹,顿时敢怒不敢言,生怕惹怒了沈阙这个大魔头。 随后沈阙便没再理会他们,去了温府。 来到温府,沈阙出示了令牌,守卫便放行了。 沈阙径直来到松竹院。 温父变成了阶下囚,一脸狼狈,看着沈阙,满脸不满:“你来做什么?” 沈阙并没将他的不满放在眼里:“楚昭越的尸体运了回来,但是,温向烛却待在边关,不愿回京。” “他这是在拿你们的全府上下的命在赌。” 温父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他的脸色落入沈阙眼底,便知自己想对了。 “你说,究竟有何东西如此重要,值得我们重情重义的少将军拿你们的命去赌?” 温父沉吟片刻,叹息出声:“你也不用来套我的话,我已经老了,若你想要这条命,便拿去。” 沈阙见他不想活的样子,面如寒霜,最后拂袖离去。 边关,军营。 温向烛营帐。 他的亲信叶寒山便进入了营帐:“少将军,京都的人来传信,棺木一运回京,百姓们便在沈阙府门前闹开了。” “好。”温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