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叫交警来处理的时候,却猛然间抬头看到蹲坐在地上的外卖小哥竟然揉着眼睛哭起来。 纪岑桑愣住,因为她还真的看到了眼泪,而且看样子年龄好像还不大。 “现在,你们碰瓷的,也这么需要演技了?前面路口就有交警,我车上还有行车记录仪,我这辆车重新刷漆,少说需要小十万,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展示你的演技?” 沈文言匆忙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脸憋得通红,“我没有,没有想要碰瓷,是我逆行刮蹭到你的车,可是我真的没有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万分紧张的看着她:“我,我分期付款给你行吗?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可是我,我还没有毕业,我没有那么多钱,你别叫巡捕,行吗?” 纪岑桑打量他一下:“大学生?” 沈文言点头,从自已的包里掏出学生证:“我把这个给你,你放心,我,我一定会还钱的。” 纪岑桑扫了一眼:“四方城大学,沈文言。” 竟然是同校的小师弟。 沈文言看着她葱白圆润的手指捏着自已的学生证,不由得面庞更红了两分:“嗯,是,我今年大四了。” 纪岑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后,重新打开车门,“行了,我还有事,你忙去吧。” 沈文言眼睁睁的看着她开车离开,后知后觉的才想到,自已忘记要她的联系方式了,但是想到自已的学生证最后面好像有自已手写的号码,她也许刚才已经看到了。 …… “嗯……你勾搭上那个什么小温总这么多天了,真的没有碰过她?你就不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她哪里比得上你这个小妖精,没情趣的很,就是有几个臭钱。” “哎呀,你讨厌……” 房间里传来的声音,清晰明了的传到纪岑桑的耳中,纪岑桑靠在墙上,言语清淡的开口:“是不是起码要小心什么叫做隔墙有耳,有点职业操守?” 她陡然响起的声音,让正沉浸其中的杰邦,当时当头一棒,猛然从床上滚下来。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顾不上床上的女人,当即连滚带爬的来到她的脚边,伸出手想要拽她,被纪岑桑冰冷的目光看着,手指僵住:“小温总,你听我解释……是这个女人!是她勾引我,我刚才说的都是胡话,我对小温总是真心的,我……” 真心? 纪岑桑听着,“嗬”的笑出声,抬手,制止了他后面说的话,“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杰邦一听欣喜,“好,没有发生过,我以后一定会……” 纪岑桑闻言轻笑:“不必了。” 杰邦的笑容僵下去:“小温总,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既然是脏了的东西,就没有必要留在身边,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明白了吗?”她想要拍拍他的脑袋,但最终还是有些嫌恶的没有能下去手。 用最缓和的话语说是最决绝的话,丝毫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机会,杰邦知道,她的不追究就是放他一马,但这也说明他失去了一个好伺候的金主。 纪岑桑转身离开,身后是杰邦信誓旦旦表明真心的话:“小温总,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以后不会再跟其他女人有往来了。” 纪岑桑听着,只觉得好笑,这年头好像誓言格外的不值钱。 不过她倒是也没有多生气,左右不过就是一个用来哄自已高兴的男人罢了。 只是纪岑桑没有想到,就是这一来一回的功夫,等她出来的时候,竟然下雨了。 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天气预报,说是一个小时后停,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在她思索着自已径直跑到车上有多大的可行性的时候,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在了她的脑袋上。 纪岑桑抬头,跟正好低下头的张之彦对视上。 “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过去?”张之彦温和的笑道。 纪岑桑思索了一下后,说:“不用,张总忙吧,我的车就在旁边,我自已过去就行了。” “岑桑,说起来,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张之彦弯下腰,靠近她的面庞,“你连玉楼春的男人都可以找,怎么不考虑考虑我?再怎么说,我自认为,比他们要强得多。” 纪岑桑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下,继而扬起唇角:“张总说笑了,跟个玉楼春的男人放在一起,平白辱没了张总的名讳。” “你这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也是赞同我的观点?”张之彦却好像没有听出她言语间的回避,继续问道。 纪岑桑微笑,“张总是辰晞同父异母的亲人,自然优秀,不然岂不是显得我眼光很不好。” 她拿陆辰晞说事情,也不过就是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因为不管怎么说,再反目成仇,身体里一半的血液都是一样的,兄弟两人跟一个女人纠缠不清,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 张之彦朗笑出声,意味深长的说道:“是啊,我们是亲兄弟,所以……看人的眼光也相差无几。” 纪岑桑听懂了,但是却假装没有听懂。 张之彦也没有直白的说明,但他清楚,纪岑桑是听懂了的,“走吧,我送你上车,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纪岑桑这次没有拒绝,相比较而言,两个人一直站在这里等雨停,她更乐意先离开。 把人送到车上,给她关上车门前,张之彦弓下身体,看着驾驶座上的纪岑桑开口:“依照你的性子能出来找人,多半已经清楚知道陆辰晞外面有女人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换一个更好的,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纪岑桑清淡有礼的保持微笑,却没有接这话的意思,而是说道:“张总知道,孙杰邦这种人跟伴侣有什么不同吗?”她说,“我现在发现,用钱能解决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谈感情了。” 车门关上,张之彦看着驶离的轿车,轻笑出声,眼中的玩味更甚。 他跟她谈感情,她说想要用钱解决。 可她到底还是不了解男人,一个端庄雅致的女人忽然开始脱掉优雅的外衣,开始流连声色,这可远比一开始就放浪形骸的女人更具有吸引力。 就像是一段素白稀有的锦帛,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已亲手在上面添上两笔独属于自已的颜色。 顾夏集团。 陆辰晞接电话,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银质纽扣泛着凌冽的光。 “顾总,小温总已经来过了……”手机那端的女声几分的小心翼翼。 “我会让人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希望你自已清楚。”手指轻敲膝盖,他说。 “是,我明白,我不认识顾总,也不认识小温总。” 陆辰晞挂断电话,一个玩物,不过是他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 纪岑桑在等红绿灯,雨刮器左右的摇晃着,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在红绿灯交替的时候,一辆电动车为了追赶已经在倒计时的路灯,快速的行驶着,只是雨天路滑,车胎打滑,重重的摔在地上。 纪岑桑只是看着,便能察觉到这一摔的力道。 随着绿灯亮起,鸣笛声也随之响起,沈文言有些仓皇的扶起地上的电瓶车,走到一旁的路边停靠。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是在接单的路上摔跤,而不是去送餐的路上。 只是外卖服被擦破一个口子,他掀开裤脚,车子倒下去的时候,划伤了脚踝,被雨一淋,有些阵痛。 “擦擦吧,雨水不干净,伤口暴露着,容易感染,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一道清越的女声在头顶响起的同时,沈文言的头顶上就多了一柄透明的白色雨伞。 雨水掉落在伞面上的声音被周围汽车驶过的声音掩盖。 沈文言站起身,看到她有些欣喜:“是你。” “走吧,车在路边不能停靠太长时间。”纪岑桑点头,说道。 沈文言耳根微红的摇头:“不,不用了,我还要去接单。刮坏你车的钱,我会尽快还上的,那个……学生证上有我电话,我可以加上你的吗?这样等我发了工资,就第一时间……分期付还给你。” “你赚钱的速度,有你赔钱的速度快吗?”纪岑桑忽然开口问道。 沈文言楞了一下,看着她。 纪岑桑的目光扫向他一旁刚才还摔在地上的电瓶车,沈文言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