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老人”竟然是个浓妆艳抹的妙龄女子,穿着嫣红的衣裙,头上簪着夸张的富贵花。 但因着那张精致的容颜,这些惹眼的装扮都不显得突兀,反而将她衬得越发艳丽。 神医远远看见他,便笑着迎了上来:“九千岁,你这是得了闲,专程来杭州看我?” 说着,她的目光在白云舒身上绕了一圈,眯了眯眼:“这位是?” 陆璟言不着痕迹地撤开一步,牵住了白云舒的手,说道:“她叫白云舒,是本座的……” 他看了眼白云舒,顿了顿,接着说:“意中人。” 白云舒朝她舒舒俯身:“见过神医。” 神医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了片刻,转而扬起笑:“你叫我阿鹤就行。” “先进来吧。”她转过身,领着陆璟言和白云舒朝屋内走去。 一面走,阿鹤扭头问道:“白姑娘是不是中过毒?” 白云舒心头一惊,心道不愧是神医,只是和她见了一面,就能看出她中了毒…… 陆璟言颔首道:“她曾受过箭伤,那箭上淬有剧毒,宫中的太医束手无策,都说普天之下,只有你能解此毒。” 阿鹤闻言勾唇一笑,偏过头看向他:“那九千岁,也是这样想?” 陆璟言神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本座还没见过,这世上有你解不掉的毒。” 阿鹤抬起手,宽大的袍袖掩唇,吃吃地笑了起来。 白云舒渐渐缀在了后面,见陆璟言跟阿鹤相谈甚欢,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落在了身后。 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不住地往外泛着酸水。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有什么资格吃味? 她垂下眸,掩去了眼中的失落。 进了医庐,阿鹤对陆璟言和白云舒说道:“你们且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做些准备。” 话落,她便转身出了房间。 陆璟言忽然扭头看向白云舒,凑近了问:“舒舒,你在想什么?” 白云舒猛然回神,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陆璟言勾了勾唇,抬手抚上她的眉间,低声说:“可你的神情告诉本座,你在吃味。” ======第34章====== 白云舒闻言顿时浑身一僵,被戳破了心事的羞赧让她脸上发起烧。 她匆匆移开目光,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有什么可吃味的?” 陆璟言一副了然神情,挑了挑眉,倒叫白云舒更加脸红。 他没再逼问,看着她缓缓开口解释道:“本座与她,不过是寻常好友。” 白云舒听到这话,心里泛起隐秘的甜意,那股难受便消退了许多。 只是心里仍有些别扭,她扭头看向窗外,低声说:“前世怎么没听说,你有个这般美艳的‘寻常好友’?” 陆璟言闻言轻笑了声,带着无奈的笑意说道:“舒舒,神医都年过六十了,本座真的与她没有其他关系。” 白云舒一顿,面上尴尬和惊奇交错,神情复杂地回头看向陆璟言:“六、六十?!” 这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陆璟言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她是神医,自然有法子让自己容颜永驻。” 白云舒沉默了。 一想到自己方才都在吃些什么飞醋,她就止不住地觉得尴尬。 陆璟言无声叹了口气,笑着将她揽进怀中:“你就不能对本座多些信心么?除了你,本座从未对任何女子动心过。” 白云舒抿了抿唇,忍不住抬起头,主动在他的薄唇上印上一吻。 一向杀伐果断、运筹帷幄的九千岁竟破天荒地愣住了。 唇上的温软触感似是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分,陆璟言眼神暗了几分,一手抚上她的后颈,追上去重新加深了这个吻。 他熟练地与她唇舌纠缠,难舍难分。 后颈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白云舒僵了片刻,长睫轻颤着闭上了眼,抬手环住了陆璟言的脖颈。 “咳咳……” 正吻得火热,门口忽然传来几声轻咳。 白云舒身子一僵,连忙将陆璟言推开,朝门口看去。 阿鹤端着一个木托盘走进来,面上噙着玩味的笑:“九千岁,不会嫌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吧?” 白云舒脸上已经红得发烫,陆璟言倒是满脸坦然。 他挑了挑眉:“把毒解了,本座便不追究。” 阿鹤笑意更深:“好说。” 她看向陆璟言,说道:“九千岁,我要开始诊治了,还请回避。” 白云舒之前就有所听闻,这是神医的规矩,为病人医治时,不允许任何第三人在场。 即使皇帝来了,也是一样。 陆璟言安抚地看了眼白云舒:“别紧张,我在门外等你。” 白云舒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白姑娘,我们开始吧。”阿鹤在她面前坐下。 直到那扇木门被关上,白云舒才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好。” 半个时辰后。 阿鹤拉开门。 陆璟言果然还候在门外,见门打开,偏过头朝里看去:“如何?” 她侧开身子,让陆璟言进来,一边说:“这毒的确有些烈性。” 她顿了顿,在陆璟言骤然变得紧张的眼神下笑了笑,继续说:“但也不是无药可解。” “我方才已经为她施了针,此后每日一次施针,再配上这方子上的药,一日三餐喝下,不出半月,此毒可彻底拔除。” ======第35章====== 阿鹤说着,将一张药方递给陆璟言。 陆璟言看了眼,露出笑意:“多谢。” 阿鹤耸了耸肩,朝门外走去:“九千岁多给些银子便是,这般客气就不必了,怪吓人的。” 白云舒笑了笑,学着她的语气对陆璟言说:“怪吓人的。” …… 因着要解毒,白云舒就和陆璟言在阿鹤的医庐住了下来。 果然与她说的一般,不出半月,她体内的余毒就被彻底拔除。 心绞痛的毛病也得到了医治。 白云舒提了好几次,是不是该回长安,得到的都是陆璟言一句:“不着急,再在余杭多待些时日。” 白云舒心中疑惑,见陆璟言这般态度,也没再多说。 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觉得陆璟言在故意拖延时间,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这日,他们正准备用饭,一只信鸽飞到窗边,脚上还绑着小纸筒。 白云舒清楚地看见陆璟言的双眼舒舒亮了。 他取下纸条,看了一眼,勾了勾唇。 白云舒心下好奇,但因着陆璟言的身份,她也不便询问。 “时机已到,好戏开场。”陆璟言懒懒地说着,看向白云舒,“舒舒,我得回长安一趟,你且安心留在这里休养。” 白云舒心头猛跳,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心里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忍不住去看陆璟言手里那张纸条。 然而陆璟言却面色无波地将纸条扔进了药炉中:“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不让你去是为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