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有苛责她,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就像被折断双翼的小鸟一样,只能屈服在他的掌心之中。 她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身体,下意识里容楚暮远了一点。 这是一个标准的抗拒动作。 她声音讷讷:“没有。” 容楚暮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强硬的扳正了展南溪的肩膀,强迫她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对视。 “怎么,不想看见我?” 展南溪别过头去,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容楚暮,她有多不情愿。 容楚暮抬起双手,紧紧钳制住她的下巴,下颌骨的痛意差点就让展南溪惊呼出声。 但她还是忍住了。 容楚暮看见她这副模样,喉结轻轻滚动,低下头,伏在展南溪耳边轻轻呢喃。 “逃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好像很在乎那个姓温的医生?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点缱绻的尾音,但是却听的展南溪头皮发麻。 容楚暮,是认真的。 心脏仿佛又被容楚暮摁在地上碾了一遍,痛的要命。 她沉默好久,才缓缓张嘴。 “容楚暮,你折磨我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带上其他人?” 她是真的不明白。 “我们难道不是早就扯平了吗?” 良久都没人再继续说话,直到车缓缓停在了机场的停机坪,她才听见容楚暮开了金口。 “扯平……?” 容楚暮脸色冷了下来:“展南溪,你搞错了一件事……只要是我的东西,谁都不能拿走。” 他的东西,哪怕是他自己摔碎了弄坏了,那也是他的东西。 容不得别人染指分毫! …… 她还是回到了德景别墅。 这个她熟悉又厌恶的地方。 容楚暮带她回家之后,只是淡淡留下一句话。 “不要想着逃跑,家里安装了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的见。” 展南溪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容楚暮在用自己的方式圈禁她。 这和笼中鸟有什么区别?她自嘲的笑笑,转身进了卧室的门。 “容楚暮,我恨你。” 容楚暮看着那扇缓缓合上的门,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安心了起来。 恨? 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那他什么也不在乎。 恨着都总比她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要好得多,至少……恨比爱长久。 第23章 容楚暮把展南溪带回家的第一天,他并没有在德景别墅歇息,而是回到了他名下的另一套房产休息。 他回到家里,随手就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 靠在沙发闭目安神的时候,他突然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展南溪的时候。 那时候的展南溪,已经是圈内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了,和她相比,那时候的容家简直是微不足道。 年少时的展南溪,身边呼朋唤友,走到哪里都是最闪亮最耀眼的存在。 但是,就算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也少不了更多的嫉恨。 他和展南溪初次相遇的那天,其实也说的上是戏剧化。 放学后早该锁门的厕所里,传来了一道娇俏的女声在呼救。 “有没有人啊!能不能帮我开开门!” 或许是因为平时在学校里张扬惯了,引得有些女生看不惯,落单上厕所的展南溪就这么被关在了女厕所里。 他是那天当值的值日生,他平时在学校里就是一个标准的三好学生,但是他从来没有进过女厕。 他四处观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把挡住厕所门的拖把拿开,悄悄对还在呼救的展南溪小声道。 “别喊了,你能出来了。” 再喊下去,所有人都会知道品学兼优的容楚暮进了女厕所。 呼救的声音戛然而止,门被慢慢推开,他迎上的,就是展南溪震惊且惊恐的眼眸。 那天应该也是他和展南溪最窘的时候了,他生平第一次进女厕,展南溪生平第一次被霸凌。 展南溪平时高调做事,高调做人,哪里丢过这么大的脸?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杏目圆瞪:“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就把你进女厕的事也捅出去!” “我知道你,三班的容楚暮是吧?” 那时候的展南溪,用娇蛮任性形容也不为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灵动的表情,容楚暮只觉得心情莫名愉悦了起来。 他忍着笑意,乖乖点头附和:“我不会说的。” 自那天开始,两个人逐渐有了交集。 慢慢的,容楚暮也变成了众人眼里最听展南溪话的小跟班。 容家那边,当容父知道他和展家大小姐关系不错的时候,耳根提命的告诫他,一定要和展家大小姐保持这种好朋友的关系,容家说不定那个也会有更多发展空间和和展家合作的机会。 他心有抗拒,并不想因为家里而让这段珍惜的关系变质。 但是也没拒绝。 因为只要一见到展南溪,他的心情就会格外的好。 年少的感情,青涩悸动的不讲道理。 容家慢慢也因着和展家关系不错,家族势力也慢慢飞升上来。 他的暗恋,也一天比一天炙热。 只是好景不长,容家的资金链出现问题,容父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入狱,容母母也一病不起。 容家的繁华,短暂的就像是昙花一现。 那时候的他,狼狈的就像一只落水狗。 最困难的时候,连母亲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手。 那时候的他,把展家和展南溪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放下了少年人的尊严,几乎是祈求一般的站在了展家门口,可是展家那一天,所有人都闭门不出。 他没拿到那笔医药费,母菉栦亲的身体也急转直下,没有几天就撒手人寰。 不知哪里传来的风声,展家把容家的合作伙伴全部挖走,一夕之间,容家破产。 那年他才二十岁,就已经家破人亡。 展南溪在他的世界消失了。 那个懵懵懂懂跑去给困在女厕的展南溪开门的自己,死在了去展家求医药费的那天。 第24章 炙热的暗恋,就像是一场燃烧殆尽的大火, 当最后一丝火苗都燃烧殆尽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灰烬,和一身狼藉。 容楚暮心想,他或许是恨的吧。 容家破产之后,他休了学,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去抵债,他穷的连大学学费都交不上。 心灰意冷之际,是宋千歌拿着钱出现在自己身边,告诉他,宋家可以资助他,但是条件是要他……入赘宋家。 他沉默了好几天,最后还是接受了资助。 他只拿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其他的钱原封不动的退还了回去。 这不是尊严问题,只是他不想欠下更多的人情债。 他发了狠的读书,从一贫如洗的落魄少爷到重新把容家发扬光大,他只用了五年时间。 他拼命让自己不去想展南溪,把自己投身于学业和事业里,他不敢放松,放松就意味着他已经忘记了那天向展家求救的狼狈。 那些年少时的悸动,已经转化为更深的执念。 他是凭借自己的毅力爬出那片泥潭的,直到感受到自己已经重新站在了和展家一样高的地方时,他才终于敢喘口气。 在他已经站稳脚跟的时候,展家居然也在一步一步走向落败。 就像是上天既定好的安排。 他没有刻意去针对过展家,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还是那份执念正在淡化。 这五年,他学会的第一个道理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没有容家当年的落败,就没有如今的他自己。 只是,当展南溪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感觉心里某些早已经被压制住的感情,正在蠢蠢欲动破土重生。 时过经年,这份感情已经扭曲成了一种偏执的欲望。 她凭什么要回来? 她凭什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他第一次使了一点小手段,加速了展家破产的速度。 他要让展南溪来求他,五年前自己经历过的一切,展南溪也要经历一次。 这才算公平,对吧? …… 他缓缓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了,这些年他极度自律,就连做梦都少。 昨晚他似乎梦见了过往的一些回忆,现在想想,还真是久违了。 他起身去往洗手间洗了一个澡,水柱冲淡了脑海里一些奇怪的杂念,水声渐渐消散,他围着浴巾慢慢从浴室出来,浴巾的围挡下,精壮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他神色平静的拨通了手机的电话。 “是我,今天的会议全部延后。” “为什么?” 容楚暮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勾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我要陪未婚妻去试穿订婚礼服。” 再次从卫生间里出来,他已经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 他今天没有再穿平时的西,而是换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