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这边睡得安稳,陆淮霖那边却被司令训了快半小时。 陆右不过是说陆淮霖不会调理家中的事,既然纪初禾有离婚的意思,一走就是五年当初他就不应该隐瞒。 如今大家原本都以为纪初禾是离家出走,没想到人家是签了离婚协议书,原本离开就是没错的。 现在错都是陆淮霖一个人的。 陆淮霖没有辩解,只是最后才说了一句:“初禾本来就是没错的,也不该承受那些骂名。” “是我自以为是,总觉得这段婚姻还有挽回的余地。也是我一直没有调节好母亲和妻子之间的关系,都是我的错。” 司令看他这幅样子,也再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来了。 他摆摆手:“这事情影响不好,你暂时先休几天假,等说闲话的人少了,你再回来。” “你也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将你与你妻子的事给了了,到底是离,还是不离,都该有个结果。” 陆淮霖垂下眸,对司令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低声应了一声:“是。” 然而离开司令这边,还有陆母那边在等着陆淮霖。 陆淮霖疲累至极,已经不想再回家去应对陆母的质问。 但陆母的性格那样,怕如果自己不回去,会在家闹上一夜影响邻居。 陆淮霖还是回了家。 刚推开门,一个盆就摔了过来。 伴随着的还有陆母的骂声:“你还知道回来?你还回来干什么!我都听人家说了,你像个没事人似的去跟人吃饭!” “你是不是真想让别人像纪初禾那样说的,想你妈我是个贪图富贵的,看人家赚了钱,就紧抓着人不放?!” 陆淮霖就猜到回来也是这样的。 他闭了闭眼,弯腰将那个盆给捡了起来。 然后漠然看向陆母:“妈,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第30章 陆淮霖抬眼看过去才发现彭淑珍还没走。 她坐在陆母身边,一下下抚着陆母的后背:“阿姨,您别生气了。” 而陆母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要你怎么样?” “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吧!离开几年,了不得了!赚了点钱,回来敢和我大呼小叫的,还敢打我!” “你妈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被人打过!” 陆淮霖冷冷瞥了眼彭淑珍,知道这些年她铁定没少在陆母面前说纪初禾的坏话。 也不用说坏话,只要在陆母骂的时候,应和那么几句,添油加醋那么几句,陆母就会顺着往下骂。 彭淑珍被他这一眼看得瑟瑟发抖:“陆大哥,你……你就顺着点阿姨吧,你看纪初禾她对阿姨什么态度,这样的人,你怎么能接受她继续做你的妻子?” 陆淮霖眸光瞬冷:“她不适合,那谁适合,你吗?” 彭淑珍挽住陆母的手臂:“阿姨……” 陆母顿时站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纪初禾跑了的这些年,一直都是小珍来照顾我,照顾安安,她本来就比纪初禾更适合当个媳妇!” “别看纪初禾挣了钱,她那钱怎么挣来的还不一定呢!一个没上过学的农村女人,出去干什么能赚那么多钱,我看肯定是靠男人!” 陆淮霖终于忍无可忍:“妈!够了!”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骂够吗?要不是您对待纪初禾那么苛刻,又因为彭淑珍肮脏的手段,纪初禾会离开吗?” “要是彭淑珍真这么好,安安这么多年怎么还是不喜欢她,也不喜欢您,反而对他离开了五年的妈妈那样想念?” “好,您觉得彭淑珍好是吗?那您娶了她吧!” 陆母听得目瞪口呆,最后喘不上气,捂着心口“哎哟”一声:“白眼狼!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他爸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他却向着一个外人!我不活了啊!我不活了!” 陆淮霖被陆母喊得脑神经一跳一跳的疼。 这些年来,只要自己做的有一点不合陆母的心意,她就会搬出这一套说辞来。 陆淮霖不是不孝顺的人,反而他相比很多人都太孝顺。 他在军区这些年,所有钱都攒着,第一个买了房子,就是想让一家人都能住得舒服点。 可他妈把他媳妇赶走了,他儿子也瘦得营养不良。 他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搞成这样? 陆淮霖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抱着头冷静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抬头看向彭淑珍:“你为什么还不回军区?” 彭淑珍愣了愣,看向陆母:“陆阿姨情绪不好,你也不回来,我想着多陪陪她……陆大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陆淮霖理也不理:“你一个单身女同志,在我家彻夜不归,不怕别人讲闲话?” 彭淑珍抿紧唇:“我……我不怕!我清清白白的,我什么都不怕!” 其实她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青城这种小地方,最怕流言蜚语。 到时候只要人人都说自己和陆淮霖有关系,到时候为了堵住别人的嘴,陆淮霖迟早也会娶了自己。 不料下一秒,陆淮霖站起身来:“你不怕被人说,我怕。” “我告诉你彭淑珍,就算我和纪初禾真的离了婚,我下半辈子一定一个人过,无论如何绝对都不可能娶你。” 第31章 陆淮霖这话说得极其大声,不说这整栋楼都能听见,但至少上下陆右都能听见。 这便是告诉所有人,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 如果彭淑珍再自己上门来缠着,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己不知道廉耻。 听到陆淮霖的话,彭淑珍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话说得那么绝,是真的堵死了她的路。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淮霖:“陆大哥,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 陆淮霖对她惨白的脸色视若无睹,语气更加冷冽:“原本我以为你没了家人,是一个人孤立无援,是司令叫我对你多加关照。” “没想到你会生出这么多心思,还自以为是的用手段,让初禾签了离婚协议。” “我对你,已经忍无可忍。” “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骂女人,但你出现,我可能会忍不住。” 说完,陆淮霖起身便走。 彭淑珍的故作委屈,陆母的故作痛心,他统统都不在乎。 毕竟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能被骗过去。 可骗了太多次,就和“羊来了”的孩子一样,再也没有一点信任可言。 走出楼道,陆淮霖看着漆黑夜色,重重将胸口中的一口气给吐出去。 而后在原地站了很久,再没听见陆母和彭淑珍的吵闹声,才离开,回到了军区宿舍。 …… 纪初禾这一夜睡得很好。 她在深圳的这些年,养成了早上八点就起床的习惯。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可能是昨天把积攒了那么多年的怨气都发泄了出去,所以她一直睡到九点多都还没醒。 后来是安安拿着震响的小手机晃醒了她:“妈妈,这个在响。” 纪初禾迷迷糊糊起来,接通了电话。 她以为电话那头应该是余旭东余秘书,所以眼睛都没睁开:“余秘书,我马上就起来了……你先在楼下等我吧。” 不想对面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初禾,是我。” “我到青城了。” 纪初禾猛地坐了起来,别说脑子突然清醒了,就连心脏也砰砰直跳。 她竭力压着自己的呼吸:“樊、樊先生?你到青城了?” “可是不是明天吗?”纪初禾眼露茫然地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帘,“难道我睡了一天一夜?” 那边传来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