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这样说清楚,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陆靳川却紧紧盯着徐知苡离开的背影,好久也没有收回视线 他的心脏明明早就千疮百孔,可现在竟还疼得像是被再次剖开。 额上冒出些冷汗来,陆靳川深呼吸着,费力地抬头看向三楼的那扇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徐知苡接受他对她的好。 她对他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希望不想再被打扰。 可徐知苡不知道,她的重新出现,是陆靳川放弃轻生的那一抹希望。 他本来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如果那天没有走进摄影展的话。 …… 电影拍摄的准备阶段结束后,徐知苡才发现陆靳川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出现过了。 那天晚上回家后,她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点说重了。 但没想到陆靳川会真的听话,没再来找过她。 他消失在她的生活里,这本是徐知苡想要的结果。 可不知怎么,她心底却又隐隐有些别的情绪。 那天陆靳川说的话倏地在耳边回响。 “我只是想对你好。” “因为我亏欠你。” 徐知苡心跳突然停了拍,她忙晃晃脑袋,逼着自己不再去想。 已经得到想要结果,她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剧本已经完善好,电影也已经开机,她作为编剧直接跟着剧组走,整整一个月都住在酒店里。 沈寻心疼她的奔波忙碌,天天亲自做了饭送来。 可半个月之后他突然变得很忙,日日来探班的变成了沈骆。 下午五点,沈骆拎着饭盒准时出现在剧组。 “柠柠姐,猜猜今天的菜色是什么?” 徐知苡放下剧本:“天天要我猜,我猜今天是佛跳墙。” 沈骆笑嘻嘻:“那你还是太高估我哥,不过我回去就告诉他你想吃佛跳墙,他保证今天晚上觉都不睡就给你学会。” 徐知苡敲了他一下额头:“就你贫嘴,你哥这几天忙成这样还敢指使他,怎么不是你学?” “我又不是唐幽王,才不烽火戏诸侯。”沈骆调侃。 三句不离沈寻对她的感情,徐知苡索性不理他:“沈寻最近怎么这么忙?以前没见他这么忙过。” 沈骆打开饭盒:“来了个有些复杂的病人,就比较忙。柠柠姐你要是这么关心我哥,不如直接给他打电话问问?” 徐知苡不看他:“我不想打扰他工作。” 沈骆笑着凑近她:“柠柠姐,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哥了?” 第三十七章 徐知苡拿筷子的手一顿,眉心微微蹙起:“沈骆,你不要乱讲。” 听出其中警告的语气,沈骆耸耸肩,不再讲了。 说到底感情还是两个人的事,他再怎么替他哥着急也没用。 而沈寻偏偏还是个闷声的,明明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喜欢徐知苡,可他还是不说。 一个假装不喜欢,一个假装不知道。 沈骆离开后,徐知苡去了卫生间。 刚准备推门出去,卫生间里走进两人。 其中一人的话让徐知苡脚步一顿:“哎,我和你说,我们剧组这个编剧好大的来头。有人找到张导,花钱让他选这个剧本呢。” “你说徐知苡?她看起来不像是多有来头的样子啊。” “所以说我们都被她那副样子给欺瞒了,其实人家背景超大,拍个电影当玩。” “你怎么知道?那她身后的背景是谁啊?” “我听人说的咯,是谁我不知道,只听说姓顾……” 脑袋嗡的一声像是爆炸开来,后面的话徐知苡一个字都听不清了。 花钱?姓顾? 一个月前吴茜的话突然在徐知苡的脑海里响起:“我就说你有天赋咯,这剧本刚写完就有导演看中了,谁都没你好运。” 好运? 她早该想到,天上不会掉馅饼。 徐知苡站在原地浑身冰冷,直到门外两人离开才推门走出。 她回到房间,拿出手机拨通了陆靳川的号码。 可直到自动挂,听筒中响起的只有冰冷的嘟声。 徐知苡深吸了口气,再打过去。 但连打几个,始终无人接通。 手臂垂落,徐知苡靠在门板上,在脑中一遍遍回想着这一个月前后发生的事,突然发现这件事并不是无迹可寻。 比如聚会那天碰巧遇到陆靳川,现在看来就不是巧合。 半小时后。 徐知苡走下出租车,看着面前的别墅眸光一暗。 这里,曾经是她住了八年的家。 好像也没有离开很久,但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压下心底涌上来的异样情绪,徐知苡抬步走到门前。 刚想敲门,她的视线却落在了密码门锁上。 陆靳川会改掉密码吗? 她这样想着,手却先一步落了下去——0724,她和陆靳川的结婚纪念日。 滴—— 门应声而开。 徐知苡的心狠狠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去想陆靳川为什么没换密码,一抬眼,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眸。 陆靳川站在门后,还保持着要开门的动作,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四目相对,他呼吸一滞,眼底满是惊诧。 “柠柠?你……” 不等他说完,徐知苡语气生硬地打断:“电影的事是你安排的,对吗?” 话落,陆靳川愣在原地,失去了所有反应。 怪不得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陆靳川没时间去想徐知苡是怎么知道的。 他抿了抿唇,眼睫颤了下:“是我,但是柠柠,我只是想帮你,我……” “够了。”徐知苡眉眼间像是结了层冰霜。 她上前一步,这一段时间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悉数迸发。 “陆靳川,我真的不想和你再有交集!” 第三十八章 陆靳川温和的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徐知苡,心像被尖刀绞碎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就要摊牌? 巨大的恐慌席卷了陆靳川,他倏地明白,徐知苡要把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是要彻底地和他划清界限。 “柠柠,你怎么……” “是,我根本就没失忆,我都是骗你的。”徐知苡打断他的欲言又止,“原本我以为这样可以让你远离我,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 “你不但没有离开我的生活,反而插手更多,陆靳川,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靳川浑身一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徐知苡猜的一点不差,他说不出来。 她有些讥诮地笑了下:“说不出来?那我替你说。” “因为你在我死后知道我得了抑郁症,知道我和你离婚后过的并不好,所以你对我的死感觉到愧疚,想要弥补我。但是陆靳川,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们早就结束了,从我们离婚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没有一点关系了。不管我是死是活,你都不亏欠我,不需要弥补我,我也不会纠缠你。” 徐知苡知道陆靳川听得清清楚楚,可她还是看着他的眼睛,重复道:“听见了吗,陆靳川,我们没关系了,你不要再管我的事。” 断就该断干净,不管是二十几年的相识,还是八年的婚姻。 唐围那么安静,却让陆靳川怀疑正在下一场暴雨,有窸窸窣窣声传进耳朵,一种类似耳鸣的生理反应。 陆靳川的手指瑟缩了一下,仿佛那是他全身上下此刻唯一能动的地方了。 许久,他才开口,声音有点哑:“我不是觉得愧疚。” “你是。”徐知苡很笃定。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 他们曾经的婚姻就像是一片荒原,只有徐知苡在努力灌溉,靠着偶尔的海市蜃楼来自我宽慰。 可荒原就是荒原,一个人永远不可能让它变成绿洲。那种日渐惨败的感觉,真的太不妙,太无奈了。 徐知苡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她看了陆靳川一眼,接起电话,人也跟着转身离开:“沈寻,怎么了?” “我有点事现在不在酒店……”她边讲电话便离开,没再回头。 只是眼眶莫名有些酸涩,徐知苡眨眨眼,视线还是清晰的。 陆靳川看着她一点点走远,没有上前挽留,就那样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像。 屋子里没开灯,他一直站在黑暗里。 要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