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爷掀睫看她,对上她红着脸欲言又止的羞赧。 他不解,靠过去抱她,“怎么?” 姰暖勾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喃低语,耳尖儿嫣红充血。 江四爷瞳孔微缩,眸底掠过一丝呆怔和不可置信。 静了一会儿,他没有动作。 姰暖咬唇敛目,勾在他脖颈上纤细指尖轻刮他颈后肌肤,声音细弱蚊吟。 “四爷~” 江四爷,“……” 他脊骨酥麻,仓促间喉间干涩的咳了一声。 眼帘微颤,对上小女子秋水潋滟的清媚瞳眸,江四爷眸底墨色渐浓,骨节分明的手探出去,按灭了床头灯。 薄被翻浪,盖住人形峰峦,也掩住低促惊碎的娇喘。 —— 姰暖这个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坐的别提多舒适。 不到出月子的日子,她人已经养的肤白娇美,眉清目烁,气色都粉嫩起来。 唯独江四爷,夜里有点煎熬。 但他要去别的房间,又实在睡不着,只能咬牙煎熬着。 孩子是正月初四凌晨四点四十分降生。 月子过半,江大帅请了云宁城最负盛名的道家大师,来掐八字。 书房里,头发雪白眉毛须长的大师掐着指肚,又问了江四爷和姰暖的生辰八字,很快笑的和蔼。 “这孩子时辰不错,福旺父母亲,尤其旺四爷,命里官运亨通,顺风顺水,是福星。” 大帅夫人抱着孩子,喜上眉梢,“真的?!” 江四爷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听言修眉轻挑,倒没觉得什么。 江大帅却也难得开怀,他将自己选好的字给大师看。 “挑选一个。” 道袍大师老花眼,纸张举的很远,眯着眼半天看清那几个字,最后温吞说道。 “命格五行,讲究相衡制宜,但江姓本已是水泽太深,取阔字,框水不溢,门内有活,泽涌活流,生生不息,刚刚好。” 江大帅听得很满意,又对江四爷说,“那就取阔字,江阔,他是长孙,日后自然要有大刀阔斧的气概,开辟壮阔天地!” “阔字好!” 江四爷牵唇,“嗯,江阔。” 无所谓什么八字制宜。 只要父亲母亲对这孩子期冀深远,用心爱怜,就足以。 大帅夫人喜欢的不得了,抱着怀里金疙瘩止不住亲了又亲,一口一个‘阔阔’。 江四爷瞧了瞧喜形于色的两老,瞳眸中有幽光流过,又看向那老态龙钟的道家大师。 “大师既来了,不如也顺手分析一番我夫人的八字,她能生贵子,必然也是有福泽的女人。” 江大帅和大帅夫人一听,齐齐微怔,也跟着看向道家大师。 想听听他怎么说姰暖。 大师环顾一眼三人,心里咂摸出滋味儿来。 他噙笑深深看向江四爷,掐着手算了一番,徐声笑叹。 “这女子太年轻,还要吃几年磨砺,不过家中世代行善积德,祖德积厚,皆能庇佑她与儿孙逢凶化吉。” 大师说着,笑眯眯看向江大帅和夫人,“此女大气运还在后头,能架住贵门福气,命里儿孙满堂,享夫婿子孙福,小公子这福星托生于她腹中,将这福气绑在四爷命里。” “她与贵府,渊源颇深,注定要为大帅府的气运添福。” 他说的头头是道。 江大帅和大帅夫人都很信这些。 无形中就在心里拔高了姰暖的分量。 江四爷看着十分能言善道,还很识眼色的老道士,满意勾唇。 交代项冲亲自送老道士回去。 书房里没了外人,江四爷自沙发间起身,走到大帅夫人身边看儿子,曲指轻捏小家伙儿肉嘟嘟的脸蛋儿,眼里笑意压不住。 “这小东西是我福星,道士说的没差错,暖暖因为他,绑在我身边,早前她原本不乐意跟我。” 大帅夫人心情好,听见他不值钱的话,难得只嗔了他一眼,抱着乖孙走开。 江四爷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母亲,满月宴的帖子都送了?” 江大帅坐在书桌后,看儿子跟条狗似的就差摇尾巴,顿时嗤之以鼻。 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四儿子又想做什么妖。 大帅夫人鼻腔里嗯了一声,视线始终落在怀里孙子漂亮的小脸儿上,回得漫不经心。 “送了。” 江四爷,“那我婚宴何时办?等孩子满月宴上,顺便公布了吧。” 大帅夫人立住脚,翻起眼皮瞪他。 “着什么急!” 江四爷薄唇轻扯,“着急,三月初春,春暖花开好兆头,早晚要办这么一场,我娶了人便不再惦记。” 大帅夫人不说话,抱着孩子摸了摸小屁股。 “要换尿布,我抱阔阔上楼。” 她不等江四爷再磨叨,脚步不停抱着孩子走了。 江四爷单手插兜立在原地,目送她背影长叹了一声,扭头又看江大帅。 江大帅从抽屉里摸出雪茄盒,皮笑肉不笑瞥他一眼。 “不用看我,我说话不算。” 江四爷眉心蹙了一下,“父亲不帮我说话,别怪我带走儿子,让你没机会听那声‘爷爷’。” 江大帅脸一黑,正想骂他。 江四爷撂下话,头也不回提脚走了。 第134章让阔阔做名正言顺的嫡长孙 江四爷上楼时,屋里头杜韵仪正陪姰暖说话。 “江公馆要办满月宴,整个云宁城人尽皆知,孩子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那日躲不开露面,姑母会定下名分。” 杜韵仪说着话,将牛乳燕窝汤递给姰暖,笑颜柔和而笃定。 “我猜,最晚也就这几天,只要阿升咬得紧,出不了差错。” 姰暖浅笑不语,像是对此事已经看淡,有些无欲无求的淡泊样子。 杜韵仪在床边绣凳上落坐,观量着她神容气色,也不禁莞尔。 还有十日左右便要出月子。 姰暖已经恢复,腰肢纤纤,肤若凝玉。 她很纤细,但又身段婀娜,清丽眉眼多了丝丝成熟女人的柔媚风韵。 周身如玉笼寒烟云霭月的仙韵,不像刚生过孩子。 只让人觉得,这样如云如月的小美人,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这辈子她都跟这件事不沾边。 可偏偏人家已经做了母亲。 杜韵仪啧啧摇头,阿升怎么能不着迷? 她看得都心痒痒,想陪姰暖一起睡觉的那种痒痒。 杜韵仪抬手挠了挠胸口,却似隔靴止痒,作为一个女人,她莫名羡慕江升。 柔亮丹凤眼里掠过一丝恶劣和狡黠,倾身问姰暖。 “你还自己喂奶吗?” 姰暖慢吞吞喝着汤,没什么意思的点头嗯了一声。 杜韵仪红唇弯起,轻轻掩唇,“阿升瞧见,不要疯?” 姰暖捏着勺柄的手一僵,瞬间面腮绯红,错愕抬眼,有些失语地微张着嘴。 难以置信杜韵仪会这样调侃她。 杜韵仪得逞似的,掩嘴轻轻笑着。 江四爷已经推门进来,正对上姰暖明眸微瞠,惊愕羞窘的模样。 他视线落到笑的花枝乱颠的杜韵仪身上,微微眯眼,长腿迈开,徐步走过去,清声护犊子。 “你别逗她,她还在坐月子。” 杜韵仪柳眉微扬,眼里笑意不减,懒懒起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肩。 “阿升好有福气,啧啧,我不碍你们眼,我去看小侄子了~” 她隔三岔五要过来看孩子,跑得勤快得很。 江四爷摇摇头,转过头,看姰暖在喝汤,便坐下陪她说话。 “她说什么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