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彻底将安亦娩这将近二十年的记忆颠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了北京家里的床上。 而被子上,正四散着几张模糊的相片。 墨澈一向不喜欢拍照,但耐不住自己软磨硬泡,还是拍下了这几张。 在英国的那三年,她就是抱着这几张照片日夜怀念…… 安亦娩一直以为,那应该是自己一生最难熬的时候了。 却没想到,现在比那时,还要锥心刻骨! 突然,手机嗡响了一声。 安亦娩拿起,就看到上司发来的消息:【小安,广州这个case要做个整理总结,等墨总回来后,你负责向他汇报。】 心跳如鼓声擂动,手脚都开始发麻。 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面对墨澈,哪怕只是公事! 不能再留下去了! 这个念头涌上来的那刻,安亦娩立刻做下决定。 她直接递了辞呈,将手里工作的所有文档打包发给上司,做好了交接。 就定了第二天出国的机票。 第二天清晨,飞机起飞的那一刻。 安亦娩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北京机场,将手机里墨澈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而此时,从广州飞回北京的飞机也刚刚落地。 头等舱里,墨澈看着人事发来的安亦娩的辞呈,心脏微微缩紧。 他几乎是下一秒,就打开了安亦娩的对话框; 【为什么要辞职?】 然而消息发过去的一瞬,屏幕上弹出了一道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墨澈定定看着,脑袋像断了线。 安亦娩把他删了?为什么? 就算过去三年他们没有联系,也还是躺在彼此的联系人列表里,他看着,也能心安。 墨澈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绿色的血管因为用力而绷起。 直到空姐来提醒,他才回神起身下机。 公司里。 墨澈摸着手腕上已经磨损的看不出颜色的红绳,心烦意乱。 桌上的手机屏幕还停在安母发来的短信上—— 【亦娩说有点儿累,想出去玩玩,我就让她辞职了。】 他知道这不是真实原因,想继续问。 但转念又想,父母都在北京,安亦娩总会回来的。 却没想到她这一走又是三年,没有任何音讯。 墨澈只能从和安家夫妇的闲聊里,听到一两句安亦娩的近况。 这天是安亦娩的生日。 墨澈忙完了工作,正打算去安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周昼走进来坐在椅子上:“听说你和陆伶的订婚宴又延期了?为什么啊?” 墨澈看了眼腕表,言简意赅:“亦娩还没回来。” 周昼挑了挑眉,目光异样:“墨澈,这做人啊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不能都指着别人去猜。” 墨澈察觉到他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 “只是劝你想要什么就去做,别等人放下了,身边有新人的时候你才开始后悔,那可就晚了。” 周昼说着,起身往外走。 打开办公室门的前一秒,又回头补了一句—— “我说的不是陆伶,是安亦娩。” …… 一直到坐在安家客厅,墨澈的心还是七上八下。 他从没想过,自己藏匿很好的那点私心,会被周昼以这样的方式戳破。 直到安父喝醉了酒上楼休息,他起身告辞。 安母却叫住了他:“阿澈,你和亦娩之间发生了什么?” 墨澈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听安母又开了口:“亦娩是我的女儿,她的感情瞒不住我。” “三年前她执意要去英国时,你没什么反应,我以为是她一个人单相思。但这次不一样。” “阿澈,能不能告诉我,你对亦娩到底有没有那种心思?” 有。 墨澈无比确定,因为这份感情他已经压抑在心底,克制了很多年! 可真的能说出来吗? 对待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墨澈,陷入了挣扎和纠结。 安母看在眼里,明白了什么。 “答案你自己清楚就好,我只希望你和亦娩都幸福就好。” “她在佛罗伦萨。” 安母说完就上了楼。 墨澈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竟被地砖上反射的白炽灯晃的有些眼花。 但十几个小时后,他还是站在了佛罗伦萨的机场。 这个有安亦娩的城市。 墨澈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安亦娩,而是一个人在街上走了走。 他想感同身受下,安亦娩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一直到转过街角,看着那些挽手拍照的情侣,墨澈突然很想知道安亦娩在哪?在做什么? 他没有犹豫的拨通了安亦娩的号码,响了很久都没有接通。 期待的心落空,墨澈心脏有些不舒服。 这时,却听不远处响起一阵欢呼:“Marryhim!” 有人在求婚? 墨澈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一个男生正捧着玫瑰花单膝跪地。 而他对面站着的女孩,竟然是安亦娩! 墨澈呼吸都急促了,拔腿就想走过去阻止。 耳畔的电话里却传来了挂断的冰冷提醒,与此同时,安亦娩熟悉的清越声音传了过来。 她说:“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