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后,蔺子晔就像是解封了心中的枷锁,时刻黏在秦意离的身边,不再遮掩他恐怖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睡不好?吃不好? 蔺子晔什么话都没说,但伺候的宫人见着他态度更加战战兢兢,隐隐的,秦意离还能从他的身上闻到血腥味。 “……” 是想死更多的人?还是吃? 被胁迫到这层的秦意离只能强迫自己用膳。 即使睡不着,也逼着自己阖眸养神,渐渐的身形竟是都养胖了些。 身上的伤痂也脱落,露出新长出白嫩的肉,人看上去都精神了许多。 许是见他顺从,蔺子晔也默许了他可以出宣承殿,但必须身边要跟着人才可以。 而被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则是那日率领人踏平南境皇宫的将领——战火炼。 他的战绩都是靠着拼杀博来的,自然看不起没有亡国败家,还雌伏在男人胯下的秦意离,可这是陛下安排的,他又不能不听。 身上凌锐的杀气逼得宫人都不敢接近他。 在他以为这娇弱,一看就不中用的男人会被他吓得脸色发白时,就看到他对自己视若无睹,径自地绕开了他。 战火炼:“……?” 不是说这南境帝王连见血都不敢么?他这么凶猛的气势他都不害怕? 揣着这样的疑惑,战火炼不远不近地跟着身后,就看到陛下要他监视着的人抱住了一个……女人! 刹那间,战火炼好似看见陛下那冷冷,想要杀人的目光—— 秦意离原本是瘫在床上的,但奈何脑中有个吵闹不休的系统,他只能淡淡地道:【这可是你要我加快的进程。】 小巴鼠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出门容易,回去可不轻松。】 【?】 不等它发出疑问,就看到不远处欺辱的一幕。 没了盛装的林溪柔穿着普通,但却衬得她越发肤白貌美,这样的美貌在她身份尊贵时只会让人艳羡,可在她跌落万丈深渊时,只会让它成为被人嫉恨的靶子。 从回宫后她仍是居住在她的皇后寝宫,但伺候的奴婢太监都成了监视,听到今天秦意离能从宣承殿出来,顾不得其它,林溪柔让云岚给她寻找机会偷溜了出来。 但她万万想不到,还没见到秦意离就先被人发现了身份。 “这不是咱们的皇后娘娘吗?怎么穿成这样?身边连个宫婢跟随都没有啊?”穿着红色襦裙的女子趾高气扬,语气满是刻薄。 林溪柔记得她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妹妹,进宫向她请安的时候想要跌进意离哥哥怀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虽说意离哥哥躲开了,但事后却悄无声息地皱起眉。 林溪柔最是厌烦这种人了,所以当场训斥了她,再让人送她回去的时候还特地地命人带话警告了他们家。 如今,两人身份反转,蔡慧儿会刁难自己也在所难免。 “本宫有事要做。”即使在旁人眼中极为狼狈,林溪柔还是端正着她皇后的姿态回应。 “什么事呀?”蔡慧儿语笑嫣嫣,不依不饶地挡在前面的道路上。 没有带婢女,对面又来势汹汹,林溪柔只得紧抿着唇说出她的意图:“本宫要去见陛下。” “陛下?”她捂着嘴不屑地笑,眉目间皆是鄙夷和轻慢:“原来我们南境还有陛下啊——我还以为这南境只有一位多出来的男宠了呢。” “你住口!谁准你这样说的?!”林溪柔向来温善的眸目尽是寒冰。 被呵斥了的蔡慧儿满脸不悦:“我就这样说了你能奈我何?你以为你这皇后之位还能当多久?只要北渊帝一声令下,你就是这后宫里最卑贱的奴婢!” 说着她就露出诡异的高傲姿态表情:“说不定等本小姐得了势,还能让你在身边当个洗脚婢伺候我。” 自从她父亲蔡乐康献言得到蔺子晔看重,在南境的朝堂上已迥然不同,连带着往些看不上眼她的闺阁千金们现在都巴巴的讨好她。 这极大程度满足了蔡慧儿的虚荣心。 “你——” “我什么我?别给你脸面还不要。”蔡慧儿给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顿时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就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林溪柔的胳膊。 蔡慧儿步步地朝她逼近。 她还是有脑子的。 现在动林溪柔并不是好时机,可是看到她的脸,蔡慧儿就想起那段时间她被人人群嘲的画面。 不报此仇难消此恨。 为此,她还专门请教了怎么在人的身上留下看不见的伤。 林溪柔面色难看的望着扬起手的蔡慧儿,心中没有害怕,只是懊恼怎么没有避开她。 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遇到意离哥哥。 眼见着蔡慧儿的手就要落在林溪柔的身上,她的胳膊猛地被人攥住。 “你想做什么?” 清冷又隐含着怒意的声音自她的身后响起。 既紧张又兴奋的蔡慧儿骤然被打断,惊惧瞬间占据了心扉,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人的身上才稳住身形。 宽阔,并不厚实的臂膀。 鼻息间淡淡的梨花香勾起了蔡慧儿的回忆。 很长时间,她都命人用梨花制作香料常伴身,但再没闻到那股沁入心神的香味。 “陛——意离哥哥……”林溪柔又惊又慌地唤他:“您怎么会来?” 怔楞的蔡慧儿也被她的声音从回忆拽出来。 “干……你想干什么……”色厉内荏的样子一看便知内心的动荡。 就算心知现在的秦意离不过是任人践踏的阶下囚男宠,但在此之前他可是万人之上的南境帝王,这样的心境不是一时半刻能消掉的。 被甩开时蔡慧儿身上的金饰划破了他的手背。 血珠从皮肤里争前恐后的溢出。 秦意离并不在意,琉璃浅色的瞳眸此刻像凝聚了万丈深渊的飓风,深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你想做什么?” 会死的。 此刻的蔡慧儿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但—— 从城破到名声尽毁,都坦然接受的人,此刻浑身尽是凛冽的杀意:“谁给你的胆子敢动孤的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