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养活自己,先得能吃上饭。 电光火石间,楚若诗突然想到上辈子除夕后不久,有一支股票上涨得飞快。 当时家属院里所有人都说投一块钱,能赚十块! 楚若诗知道这是她的机会。 但本钱从哪里来? 她的目光慢慢移到了自己的麻花辫上。 第二天楚若诗起了个大早,直奔集市的理发店去。 她要把头发卖了,然后用这笔钱去投资那股票。 等赚了钱,她可以做点小生意。 楚若诗盘算着,街上却突然传来卡车的轰隆隆声。 接连好几辆军绿色的车驶过,楚若诗不由得问了身旁大爷一句:“这是怎么了?” 大爷捋着胡子:“西北地震,救人去。” 楚若诗心里一个咯噔,猛然想起,就是在这次救援中严景浩受了很重的伤,差点残废! 不论如何,他是个好军人,不该受那样的苦。 她忙在车里寻找严景浩的身影,想要提醒他小心。 终于,在最后一辆车下,楚若诗看见了严景浩。 她赶忙跑过去:“严景浩,这次行动很危险,你……”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见彭淑珍站在严景浩身边,伸手抱住了他! 而严景浩,没有拒绝。 第7章 这一幕像针一样刺着楚若诗的眼睛。 离婚报告都还没打,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楚若诗喉咙发涩,像是被刀片划过。 身旁大爷突然出声问:“姑娘,你怎么了?” 楚若诗回过神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没事,我没事……”她抬手用力把眼泪擦干,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因为严景浩哭。 等到离婚,她要离开这里,她再也不要因为任何人伤心难过。 擦完了,楚若诗没再上前,转身走进了理发店。 留了二十多年的头发,最后换来了五十块钱。 没半点停顿,她转身就去了证券交易公司。 在股票交售窗口,里面人递给她一张表:“填这个,要哪个股,多少股,写清楚。” 楚若诗点点头,留了五块钱生活用,剩下四十五块全买了那家贸易公司的股票。 旁边有个男人看见,嗤笑了声:“女人就是不行,这家公司明显就要跌停了,真是浪费钱瞎搞。” 窗口里的人也问了句:“姑娘,你真要买这家公司的?” 楚若诗想了想上辈子发生的事,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买。” 而后她交了表和钱,拿了纸质股票就离开。 之后几天,楚若诗白天都待在股票交易所,看大盘的涨跌。 晚上,就回招待所睡觉。 直到这天,她突然想起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还在家属院的房子里,这才匆匆赶过去一趟。 不想推开门,屋里却空空如也。 他们搬走了?! 楚若诗呼吸微滞,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只见严景浩站在门口。 他的手臂打着石膏绑在胸前,但一身军绿衬衫整洁干净。 看见她,严景浩微愣了下:“你……头发怎么回事?” 楚若诗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却没回答。 “我回来拿我父母的遗物,东西呢?” 严景浩拿起屋里桌上最后一个包,往外走:“在新家,一起过去吧。” 西桥那个新家? 楚若诗疑惑的跟着严景浩离开。 果然,他去的方向是前往西桥的。 一路沉默。 楚若诗看着他的背影,攥了攥手还是问了句:“离婚报告打好了吗?顺便一起签了。” 严景浩倏然停住脚步,回眸看她:“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妈和安安需要人照顾……” 然而话没说完,被不远处的喊声打断。 “左大哥!” 彭淑珍快步跑来,在看见楚若诗时笑容一下黯淡:“嫂子……那个嫂子,左大哥因为我受了伤,听说搬家,我想帮忙才来的。” 楚若诗的心一下揪紧。 上辈子她只知道严景浩受了伤,原来这伤是为了彭淑珍!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楚若诗深吸了口气,往前快走了两步:“我对你们俩的事不关心,拿完东西我就走。” “离婚报告打好后你去松桥那边的招待所找我吧。” 说完她加快步伐,把身后两人落下一大段距离。 终于到新家门口。 楚若诗敲响门,来开门的是左母。 看见楚若诗,她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不是要和我儿子离婚,离家出走吗?有本事别回来啊!” 楚若诗当没听见:“之前放在家里床下的那个箱子呢?里面是我父母的遗物,还给我。” “还给你?”左母瞪大眼睛,“你嫁进我们家,东西就是我们家的。” “再说了,你那个穷鬼爸妈能留什么给你?赶紧走!” 说着,她用力推了楚若诗一把。 楚若诗身后就是露天的栏杆。 她没站稳,被这么一推,腰窝直接磕在了栏杆上! 整个人直接后仰过去,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抓住了她。 楚若诗怔怔抬头,只见严景浩用力到脖颈上青筋都暴起。 “别动!” 楚若诗不敢动,想说点儿什么。 下一秒,一滴滚烫的血顺着严景浩的手臂滑落,率先砸在了她脸上—— 第8章 只见严景浩胸前的衬衫被血洇湿了一大片。 楚若诗看得心脏骤停:“你的伤……” “别说话。” 严景浩咬牙铆足了力气把她往上拉,又往身后喊了声:“彭同志,过来救人!” 彭淑珍像是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拉住楚若诗另一只手。 终于回到地面,楚若诗后怕地打了个颤。 四楼的高度,她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三人坐在地上喘了会儿气,楚若诗闻着那股血腥味正想开口。 左母“哎哟”一声扑到严景浩身上:“儿啊!你怎么样?” 而后又转头指着楚若诗骂:“你个扫把星,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儿啊!你一出现就没好事,马上给我滚!” 严景浩皱起眉:“妈……” 生死一线,楚若诗也不想再惯着她:“我是扫把星?你要是不推我,我会摔下去吗?” “如果今天严景浩没拉住我,我摔死了,你就得去坐牢!吃牢饭!” “有你这么个妈,严景浩的前途早就走到头了!” 左母面红耳赤:“你,你敢跟我顶嘴!” 严景浩撑臂起身挡在两人中间:“行了妈,别再说了。” 说完,他看向彭淑珍:“彭同志,今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彭淑珍愣住:“可是左大哥你的手……” 严景浩打断她:“我妻子会送我去医护站,你回家吧。” 楚若诗顿了顿,她什么时候答应要送他去了? 但见彭淑珍吃瘪离去,她也没否认。1 而后严景浩走进屋子,拿出一个箱子看向楚若诗:“是这个吗?” 楚若诗点点头,接过来打开箱子查看。 东西都没少。 她重新合上,抬步就要走。 手腕却又被抓住。 楚若诗微微皱眉,不解地看向严景浩:“还有事?” 严景浩此时脸色有些发白,身上的血迹看着吓人。 他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但意思很明显。 楚若诗有一瞬的迟疑,但想了想,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撕裂了伤口,她做不到那么绝情。 楚若诗最后还是伸手扶住他:“我送你去医护站。” “好。” 严景浩应了声。 自从生了安安之后,两人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连手都没牵过。 这样亲密的接触更是很久都没有过。 楚若诗一路都有些不适应,也没说话。 终于到医护站,她将严景浩扶着坐下后就要走。 严景浩却又拉住她:“你去哪儿?” 楚若诗困惑的看着他:“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招待所。” “不行。”严景浩明显有话要说。 这时,值班的护士先走出来,看见他的伤势吓了一跳:“左营长,您这是怎么搞的?伤口撕裂,估计要发炎了。” 说完又看向楚若诗:“正好,营长夫人,等下缝完针后您帮着看下营长的点滴吧。” 缝针? 楚若诗没想到严景浩伤的这么重,也不好就这么离开。 最后还是坐下等着。 护士让人帮严景浩脱了衣服,楚若诗抬头看了一眼,当即愣住。 严景浩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有新有旧。 最显眼的,就是胸口那道撕裂的伤口。 当护士拿出针给严景浩缝合时,楚若诗怕得转头不敢看。 安静间,她的手被温热大掌握住。 她怔了怔,转眼就对上严景浩漆黑的眼:“不疼。” 这样的严景浩,让楚若诗感到陌生。 她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