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顾团,下游尽头捞起一具女尸,脸被撞烂了,你去看看是不是嫂子啊!”对面的岸上有人急切地喊着毕城川。 老胡也一个激灵地站起身来:“不会吧,老杨,你说话能不能顾着点顾团啊!” 对面的人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啊顾团,我就是急着找你,别往心里去,说不定不是嫂子呢!” 毕城川的脸都跟着苍白了不少,他一个激灵弹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像是自嘲,又像是看透了世间一样开口:“不用担心我。” 早晚的事情,不是吗? 老胡看的挺不是滋味的,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稳,只能祈祷那人不是嫂子吧。 第17章 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顾团这几日消瘦的就剩一副骨架了,这还要赶回军队复职的话,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呢? 他急忙跟上毕城川的背影,生怕这人一个不行倒在路边。 下游尽头是小河村,村口处围了一群人。 “哎哟,这脸都烂成这样了,肿的这样子,还能认出来吗?” “呕~” “这应该不是小麦村落水的那人吧?感觉好像落水好久了!” 村民们堵着眼睛,想看又不敢看。 没见过这种惨样的人直接在旁边呕了出来。 毕城川急匆匆赶来,掰过人群,就往里面冲。 “都让让,都让让!” 后面的老胡大声叫唤,人群不自觉地就替毕城川让出一条道来了。 守在旁边的警察同志看见他就急忙上前:“顾团,看一眼确实是不是就行,尸体腐烂的程度太厉害了。” 也怕再吓着周围的群众。 毕城川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僵的厉害,他艰难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才敢缓缓上前。 警察慢慢掀开白布,周围刚刚才赶来看戏的村民不禁惊呼:“哎呀,造孽呀!” 毕城川纵使见过不少场景,也被眼前一幕吓到。 尸体肿胀的快成球了,脸上被手头划破了整张脸,已经泡发了,就像是海绵球,但无比狰狞。 忍着恶心的冲动,毕城川往下瞧了眼。 却猛地松了口气:“不是她,不是她!” 那天她穿的不是黑色衣服! 那天她穿了件很干净的白色衣服,自己不会认错的! “顾团,你确定吗?”警察同志也松了口气,何锦然那事也还在调查呢。 毕城川飞速的点头:“我可以保证,不是她。” 他刚才看了衣服就已经确定了,这会儿看见了还存留了几缕头发,正式确定。 席欣蕊很爱自己的黑发,养的又长又直。 这人虽然被水泡黄了看不出来发质,但她头发短的厉害,可以百分百确定不是席欣蕊。 像是悬着的心又落了一分,但却又更紧了。 这不是她,她究竟又会被水冲去哪里呢? 又或者是不是被人救了? 毕城川满脸疲惫,身躯仿佛被人掏空一样的回到了岳母家。 小儿子顾昀年看见他就急匆匆地从外婆身上下来,哒哒哒地冲向他:“爸爸,妈妈回来了吗?” 在院子里坐着的顾昀纪也顺势望向自己。 毕城川猛地吸了口气,揉了揉小儿子的头:“妈妈有空了就会回来的。” 院子里的沈母终日是以泪洗面,自从两个外孙来了才好一点,看见毕城川这副样子,她也只能心疼起身:“城川,辛苦你了,吃了饭再走吧,都做好了。” 她们年纪大了找不了,毕城川认识的人多,这几日他都和自己的几个儿子来来回回的找。 但依旧是找不到,哪怕是尸体。 沈母和沈父有心无力,只能祈祷人被救了,哪怕回不来也行。 毕城川刚想说不用了,却脑袋一黑,径直地朝着地上栽了下去。 看的沈母眼睛直突突:“哎哟,城川啊!你没事吧!” 急忙踱步上前扶住差点栽在地上的人,毕城川念着怀里有孩子,猝然清醒几分又立了起来,但依旧摇摇晃晃的,头晕的厉害。 他满脸歉意地看着沈母:“妈,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不强迫她跟我离婚,这事儿也不会发生。” 沈母听的想落泪,但两个外孙还在这里,又只有那么大,她又有什么办法? 过去女儿确实是做错了事情,他想离婚也属正常。 “城川,这事儿别说了,大家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诶诶诶,城川,你别晕啊!” 第18章 毕城川大病了一场,足足睡了两天两夜人才有点儿劲。 “哎呀,我说你,席欣蕊死了就死了,你上赶着去找什么找!”顾母看着憔悴的儿子,满脸怒气又心疼的厉害,口不择言骂骂咧咧。 毕城川脸一黑:“妈,我说了多少次了,别总是骂人,又带坏孩子又没礼貌,而且,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欣蕊死了!” 他宁愿是被人救了! 也不愿意相信她死了。 而且根本没有她死的消息,那么席欣蕊在自己心中,那就是还没死! 顾母面色一僵:“我这不是看你病了那么多天嘛,一时着急啊!” 毕城川猛地咳了好几声,环顾一圈,没看见自己的两个儿子,他紧蹙眉头:“昀纪和昀年呢?” 顾母连忙开口:“送去沈家了,这席欣蕊找不到,我得重新给你张罗婚事,要两个孩子干啥!” “够了!” 毕城川闻言青筋都爆起了。 他面色难看的离开,在顾母受惊的眼中,一字一句,严肃开口:“妈,欣蕊是死是活我都得找到她!还有,我就这么两个儿子,我是不会重新娶妻的,我这辈子就欣蕊一个妻子!”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天。 席欣蕊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周围一片陌生地地方,惊得整个人都缩在原地:“这是哪儿啊?” 还有,她是谁啊? 她好像只记得自己叫席欣蕊。 四周空空荡荡的,似乎是个木屋。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姑娘穿着粗布麻衣走了进来,看见自己一脸惊喜:“哎哟,你可算是醒了,都昏迷六七天了。” “你是?”席欣蕊皱着眉头,她脑子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姑娘性格看起来就比较豪爽,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叫葛大妮,你落水冲到我们门口来了,见你还有气,救了你。” 一说到落水,席欣蕊的头就痛的直抽抽,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我,落水?姑娘,你认识我吗?” 席欣蕊的状态不对,葛大妮连忙端了杯水递给她:“妹子,你记得你自己叫啥,家住哪里不?” 难不成是失忆了? 席欣蕊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看的葛大妮一头雾水:“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妹子,啥意思啊?” “我好像记得我叫席欣蕊,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席欣蕊的话让葛大妮犯了难,她还等着这姑娘醒了就给人送回去呢,想必家里人都急坏了不是? 但这失忆了,可咋整呢? “哎呀,妹子,你先在我这儿住下,我家里离县城远,等养好身子我们就去县城派出所问问!”葛大妮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席欣蕊头疼的厉害,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只能颔首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