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光交错间,北岛市未来两大龙头已然可以确定。 未来的毕铭溪贪婪的看向坐在一边浅笑的祝舒舒,以这样的方式抵抗着身体内无处不在的痛意。 可终究是忍不住,他起身,淡声道:“抱歉,失陪一下。” 可熟悉他的祝舒舒却看的分明,他出去的脚步分明踉跄。 他冲进洗手间猛地往脸上扑了两把水,才压下喉间的腥甜。 等他料理好自己出去时,祝舒舒的身影骤然映入眼帘。 祝舒舒也只是想确定他没事,见他出来,转身就要走。 可下一刻,她被拉入一个徐暖的怀抱。 耳边响起男人带着无尽痛意的低喃。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舒舒,我好想你。” “对不起。” 第30章 安静的长廊上,灯光明亮。 可祝舒舒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像被黑暗笼罩,浑身没有一点光亮。 她莫名觉得难过。 是以,她任由他抱着。 好像是一分钟,或者两分钟,他先松开了手。 那一刻,祝舒舒看进他眼里,好似镌刻着永恒。 好像他费尽心力出现在她面前,也不过是为了这短暂的拥抱。 他紧张的看着祝舒舒,嗓音沉稳:“你……有去检查过身体吗?” 祝舒舒别开眼:“我并没有原谅你,也不会原谅你。” 他喉间发苦,却仍是笑:“我知道,我那样对你,对你母亲,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舒舒自幼跟母亲相依为命,而最后,他竟绝情到连一块墓地都不肯施舍给她们。 何其可笑。 他身体里又开始疼了。 可他忍着,深邃的眼紧盯着她:“可现在的我却没有做错什么,你可以原谅他吗?” “我知道这样说很无耻,可舒舒,我太想跟你有个未来了。” “哪怕那个未来没有我,可毕铭溪和祝舒舒这两个名字,能不能不要分开?” 他垂了垂眼,拼命忍下眼中的潮湿。 “祝舒舒,离开你每一天我都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挽留,为什么我要维护那份可怜的自尊,后来我才发现,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其实后来我的所作所为,跟段君言也没什么不同。” “我想逼你出来,想让看见你当时的选择是错误的,我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无私。” 他拼命忍着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舒舒,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一刻,不可一世的人终于愿意走下神坛,低下高傲倔强的头颅,对她俯首称臣。 祝舒舒手指蜷了蜷,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半句安慰的话。 她只说:“毕铭溪,我不恨你。” “只是我们没有在对的时间遇见而已。”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 他看着她的背影,抬手捂住了眼,指间一片湿润。 许久,他放下手,身形寂寥。 他摸了摸手腕上那一道道伤疤,苦笑一声:“毕铭溪,你终究是错过了。” 这一刻,曾经深夜想她发狂而自残的伤痛混着心脏被人剖开的疼处统统席卷而来。 他那样坚强的人,竟也疼的弯下了脊梁,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恍惚看见自己满脸急切的飞奔而来。 从前的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呢? 明明他死了,就没人跟他抢舒舒了啊。 毕铭溪没想到等了很久那个人都没回去,再见时,竟会满嘴是血的躺在那里。 那一刻,他仿佛看见了多年后的自己. 可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毕铭溪一边打着急救电话,一边在脑海中反复问着自己。 他真的会辜负舒舒吗?若不是舒舒,谁值得他爱呢? 毕铭溪满心茫然的跟着护士上了救护车。 直到林之墨的电话打过来,他才想起没跟他们说这件事,赶忙解释。 只是他挂了电话,就看见祝舒舒的电话打了进来。 “你们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毕铭溪报出了地址放下手机后,看着昏迷不醒的人,低声开口。 “其实,她还是在意你的。” 第31章 病房里一片纯白,机器在不停运转,各种各样的声音穿透人的耳膜。 祝舒舒站在病房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人,眼里透着一丝惊惧。 毕铭溪被叫去抽血了,看着护士不断拿进去的血袋,祝舒舒只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她消散时,这人还好的不得了。 为什么现在会变得如此糟糕? 没过一会,脸色苍白的毕铭溪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祝舒舒朝他看过去,毕铭溪咧开嘴:“没事,舒舒,他会好起来的。” 祝舒舒陡然心尖一酸。 她对那个人说他们错过了。 可眼前这个满眼是她的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已经很虚弱了,可还是在安慰她。 这样的毕铭溪,不就是她记忆中的毕铭溪吗? 祝舒舒闭了闭眼,走到毕铭溪面前,轻声开口:“疼不疼?” 毕铭溪握住她的手:“不疼。” 祝舒舒扶着他坐下,又说:“这几天你会在医院看顾他吗?我让吴妈给你做猪血汤来。” 幸福来的如此突然,毕铭溪一时竟忘了言语。 就在祝舒舒疑惑时,毕铭溪嗫嚅开口:“舒舒,你原谅我了吗?” 祝舒舒骤然一怔。 片刻后,她垂下眼:“毕铭溪,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 毕铭溪顿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那他呢?他做错了什么?” 祝舒舒深吸一口气:“这些事,应该由他来跟你说,而不是我。” “要是你想跟我继续,就不要再问我。” 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毕铭溪立刻就闭上了嘴。 两个人静静等在病房外,直到医生走出来。 “谁是家属?” 毕铭溪站起来:“我是。” 医生眉头紧锁,看着手里的报告:“病人的身体机能很差,心脏受损,胃也坏死了三分之二,至于其他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坏死,他曾经的病历呢?” 毕铭溪和祝舒舒皆是怔住。 毕铭溪不自然的开口:“我不知道,他是我哥哥,不久前才从国外回来,身边也没有其他亲人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国外都遭遇了什么。” 医生顿了顿,叹息一声:“我们会尽力救治,但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祝舒舒只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无法将病房里的人跟毕铭溪合二为一,所以得知他有可能死亡的消息时,她想的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裴氏总裁,那个无情决然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祝舒舒拉住医生的手臂,声音带着一股难言的颤:“救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救他。” 毕铭溪也在一旁重重点头。 “用最好的药,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治!” 隐约中,躺在病床上的人隐隐有了意识,刚刚好将他们的话尽数听了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