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是昨日她安排刺杀楚妙苓的人,为何会出现在金銮殿上! 萧方鸣指着萧策云,厉声喝道。 “皇弟就算是嫉妒孤成了太子,也不能在册封大典上胡乱污蔑!随便抓来个人便说是孤谋害山月先生的罪证,岂不可笑!” 皇帝也沉下了脸,看着萧策云,眼中尽是不悦之色。 萧策云看向萧方鸣,眼神冰冷:“既然我的话太子不信,那便由山月先生亲自来说!” 众臣皆是四处张望:“山月先生来了?可在何处?” 宫门外,内侍官高呼一声—— “山月先生到!” 只见一人身着银白色素衣,缓缓朝那金銮殿走近,步伐稳健,气势逼人。 待人走近后,楚婉清和萧方鸣刹那间白了脸色—— 那山月先生竟是楚妙苓! 第十一章 楚妙苓缓步走到金銮殿前,对着皇帝微微欠了身。 “陛下,山月来迟。” 皇帝连忙免了楚妙苓的礼:“册封大典还未开始,山月先生来的不迟。” 萧方鸣看着楚妙苓,身子一震,紧睁着双眼,不敢置信楚妙苓竟然就是天下盛传的山月先生。 而楚婉清更是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她……她一个低贱庶女,怎么可能是山月先生呢!” 楚婉清的声音不小,皇帝冷眼瞥向楚婉清,面露不悦,眸中还带着些许厌恶,楚丞相连忙扯了一把楚婉清,后者连忙闭紧了唇,不敢作声。 而殿外的百官,早已躁开了声。 “这……这不是太子从前的王妃吗?丞相府的庶女!她不是死在了萧府大火里吗!” “怎么突然就成了山月先生了!难道太子从前并不知晓其身份?” “可我听闻,这太子马上就要迎娶丞相府的长女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楚妙苓淡淡瞥了一眼群臣,皇帝眉眼微垂,不怒自威,殿外立马噤了声。 殿外一片死寂,皇帝这才开了口问道:“方才策云说,山月先生被谋害,可有此事?” 楚妙苓转过身,看向萧策云的侍卫押着的那贼人,朱唇轻启。 “陛下明鉴,昨日确有伙贼人将我掳去,而那带头之人,正是丞相府的千金,太子未来的夫人——楚婉清。” 说着,楚妙苓定定地看着楚婉清。 楚婉清吓得连连后退,慌忙摇着头:“楚妙苓,你胡说!” “放肆!” 皇帝望向楚婉清,神色威严,怒斥道。 吓得楚婉清连忙收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一旁的楚丞相见状,也站了出来,对着皇帝拱手行了个礼,声音沉沉。 “回禀陛下,此人乃是臣的次女楚妙苓,与婉清自幼从小长大,怎可能姐妹相残,而山月先生这身份更是荒谬,还请陛下明察。” 楚妙苓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这楚丞相还当真是她的好父亲啊,竟为了在皇帝面前保下楚婉清,与百官面前,第一个质疑她的身份。 楚妙苓也不多费唇舌,从袖间拿出玉牌,高举在手:“此玉令乃天下仅有,可证明我就是山月先生。”森ོ晚ོ 一旁的萧策云此刻也出声解释道。 “回禀陛下,当日护国寺内,方丈曾断言山月先生身有凤命,可这群臣中有谁不知,楚婉清不日便要嫁给太子,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萧策云说着,还看向了楚丞相,眼里带着戏谑:“楚丞相这一句姐妹相残,当真是应景。” 众臣哗然,楚丞相的脸色也是一变。 楚妙苓看着那被押着的贼人,挑了挑眉头:“当着陛下的面,楚丞相想要证据,那便由你来说,昨日之事,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 那贼人哪见过这种场面,被侍卫强压着按在地上,头抵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一眼皇帝,颤颤巍巍说道。 “是……是楚大小姐给了我们银两,让我们杀人灭口,要是能玷污了您的清白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不关我的事啊!” 此言一出,楚婉清彻底瘫软在地,失了力气。 皇帝垂眼睥睨着楚婉清,声音威严,震慑四方。 “来人,给朕把楚婉清拿下!” 第十二章 禁军们身着铠甲上前,便要捉拿楚婉清,楚婉清吓得连忙抓住楚丞相的衣袖,大喊着。 “父亲救我啊!” 楚丞相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沉声说道:“陛下!念在老臣一生忠贞为国的情面上,饶过小女这一次!臣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皇帝微微凝眉,冷冷扫了一眼萧方鸣,萧方鸣不得不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父皇,婉清也是一时糊涂,既然山月先生安然无恙,只略施小惩,以儆效尤便可,若当真重惩,恐伤了丞相之心!” 皇帝沉着脸,转头看着楚妙苓:“此事关乎山月先生,这楚婉清又是山月先生的胞姐,山月先生想要如何处置?” 楚妙苓听着皇帝这话,心中便已明白,册封大典上,太子当着丞相面求情,既不想打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脸,又不想伤了老臣的心。 索性将处置一事抛给了她,不论最后楚婉清如何处置,都与皇帝的决策无关。 楚妙苓目视着皇帝的眼睛,语气清冷,掷地有声。 “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想要处置谁,我自是不会越俎代庖替陛下做决定。” 楚妙苓直视着皇帝,眼神无比坚定,丝毫不怵眼前这位帝王。 “不过山月今日在这册封大典上,当着群臣百官的面立下誓言,绝不会辅佐太子萧方鸣为君王!” 楚妙苓话落,萧方鸣浑身一颤,猛地抬眸看向楚妙苓。 就连皇帝也一脸凝重地看着楚妙苓:“山月先生何必如此言重。” 楚妙苓只微微低首,冷声道:“今天大燕的这场册封大典,山月就不在此奉陪了。” 皇帝脸色一变,山月先生辅佐了各国不少储君上位,却没有明确立场真的要扶持哪一国。 他如今已是迟暮之年,尽早立储君也是为后世着想,若是因此得罪了山月先生,让她明确了立场,与大燕为敌,那日后对大燕,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 皇帝连忙出声:“山月先生请留步!” 皇帝转过头,双眼凛冽如寒看向楚婉清,厉声道。 “楚婉清有失官家贤淑,心肠恶毒,念在楚丞相一声劳苦功高,罚守皇陵七月,除去太子妃资格!” 萧方鸣紧皱着眉头,一双手垂于袖下紧紧攥着,额上迸发出青筋。 如此,他便不能再娶楚婉清为太子妃,便失了丞相府这一势力。 楚妙苓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卸了他的臂膀。 楚婉清脸色苍白,额上已出了细细一层冷汗,还想要开口求饶:“陛下……” 楚丞相跪在地上,一把扯过楚婉清,头重重叩在地上,声音沉重。 “老臣,楚过陛下!” 楚妙苓抬头看了一眼天,勾了勾唇,淡淡抛下一句:“册封大典的良时已过,诸位请便。” 说罢,楚妙苓竟放着那皇帝与朝臣不再理会,径直向宫门外走去。 皇帝自然听懂了楚妙苓话里的意思,沉着脸,将那百官一同遣散。 这册封大典,竟还未开始,便匆匆结束。 …… 宫门外。 楚妙苓还未上马车,便被萧方鸣拦了下来。 萧方鸣紧紧抓着楚妙苓的手,凝眉低喝。 “楚妙苓,为了引起孤的注意,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看来还真是孤小看你了!” 第十三章 楚妙苓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淡然:“我不过是将楚婉清谋害我的事告知陛下罢了,太子这是问哪门子的罪?今日过后,太子不依旧是太子吗?” “你!” 萧方鸣一阵语噎。 此时宫门内,走出几个大臣,正议论着今日之事。 “这山月先生今日说的如此笃定,不会辅佐太子,竟连陛下的面子都敢驳,看的真叫人心惊。” “山月先生辅佐了不少储君登上皇位,各国的天子都要给上几分面子,不过今日,倒真是让我开了眼,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丢脸面的册封大典!” “就连丞相府那千金也是,方才见禁军将其押送皇陵,哭喊的十分厉害,听着都叫人寒颤,丞相是阴着一张脸回去的啊!” 萧方鸣听着几个大臣的议论,脸色愈发的阴沉。 萧方鸣咬紧了牙,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 “楚妙苓,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回到孤的身边吗?孤给你这个机会,随孤回去,从即日起,你便是太子妃。” 楚妙苓抚摸着手里的玉令,上面刻写着‘山月’二字,勾起嘴角。 “萧方鸣,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陛下下了令,楚婉清做不成太子妃,失了丞相府便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楚妙苓抬眸,目光定在萧方鸣的身上:“只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萧方鸣,这太子之位你可要坐稳了些,我说过,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说罢,楚妙苓便转身离去,萧方鸣刚想阻拦,几个侍卫将萧方鸣拦住。 萧方鸣只能眼看着楚妙苓上了马车。 丞相府内。 丞相夫人坐在椅上,用衣袖抹着眼泪,抽噎着哭泣:“大人,你可一定要救婉清出来啊,她一个女儿家,皇陵哪是她能待的地方。” 楚丞相坐在桌案前,沉了几口气,一张老脸紧皱着,面上带了几分怒色。 “行了!如今再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你当初非要将婉清送去太子那,她谋害妙苓的事在陛下面前被揭发,我有什么办法!” 丞相夫人听到楚妙苓的名字,当即面目狰狞,甩着衣袖怒骂道。 “都是那个小贱人害得!要不是她,婉清怎么会做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