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便不能再娶楚婉清为太子妃,便失了丞相府这一势力。 楚妙苓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卸了他的臂膀。 楚婉清脸色苍白,额上已出了细细一层冷汗,还想要开口求饶:“陛下……” 楚丞相跪在地上,一把扯过楚婉清,头重重叩在地上,声音沉重。 “老臣,楚过陛下!” 楚妙苓抬头看了一眼天,勾了勾唇,淡淡抛下一句:“册封大典的良时已过,诸位请便。” 说罢,楚妙苓竟放着那皇帝与朝臣不再理会,径直向宫门外走去。 皇帝自然听懂了楚妙苓话里的意思,沉着脸,将那百官一同遣散。 这册封大典,竟还未开始,便匆匆结束。 …… 宫门外。 楚妙苓还未上马车,便被萧方鸣拦了下来。 萧方鸣紧紧抓着楚妙苓的手,凝眉低喝。 “楚妙苓,为了引起孤的注意,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看来还真是孤小看你了!” 第十三章 楚妙苓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淡然:“我不过是将楚婉清谋害我的事告知陛下罢了,太子这是问哪门子的罪?今日过后,太子不依旧是太子吗?” “你!” 萧方鸣一阵语噎。 此时宫门内,走出几个大臣,正议论着今日之事。 “这山月先生今日说的如此笃定,不会辅佐太子,竟连陛下的面子都敢驳,看的真叫人心惊。” “山月先生辅佐了不少储君登上皇位,各国的天子都要给上几分面子,不过今日,倒真是让我开了眼,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丢脸面的册封大典!” “就连丞相府那千金也是,方才见禁军将其押送皇陵,哭喊的十分厉害,听着都叫人寒颤,丞相是阴着一张脸回去的啊!” 萧方鸣听着几个大臣的议论,脸色愈发的阴沉。 萧方鸣咬紧了牙,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 “楚妙苓,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回到孤的身边吗?孤给你这个机会,随孤回去,从即日起,你便是太子妃。” 楚妙苓抚摸着手里的玉令,上面刻写着‘山月’二字,勾起嘴角。 “萧方鸣,你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陛下下了令,楚婉清做不成太子妃,失了丞相府便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楚妙苓抬眸,目光定在萧方鸣的身上:“只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萧方鸣,这太子之位你可要坐稳了些,我说过,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说罢,楚妙苓便转身离去,萧方鸣刚想阻拦,几个侍卫将萧方鸣拦住。 萧方鸣只能眼看着楚妙苓上了马车。 丞相府内。 丞相夫人坐在椅上,用衣袖抹着眼泪,抽噎着哭泣:“大人,你可一定要救婉清出来啊,她一个女儿家,皇陵哪是她能待的地方。” 楚丞相坐在桌案前,沉了几口气,一张老脸紧皱着,面上带了几分怒色。 “行了!如今再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你当初非要将婉清送去太子那,她谋害妙苓的事在陛下面前被揭发,我有什么办法!” 丞相夫人听到楚妙苓的名字,当即面目狰狞,甩着衣袖怒骂道。 “都是那个小贱人害得!要不是她,婉清怎么会做不成太子妃!我不管,大人定要将婉清给救出来!” 楚丞相怒火上头,凝重着脸,他也不曾想,自己那从不受宠,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庶女女儿,竟然会是天下盛传的山月先生! 楚婉清入皇陵是皇帝下令,他虽为丞相,但想从皇陵中把人捞出来,又岂是易事! 半晌后,楚丞相才望着燃了一半的烛火,幽幽开口说道:“大不了,我豁出这张老脸,再去求一求太子!” 夜深,王府,书房内。 楚丞相坐在桌案前,将救楚婉清出皇陵之事,告知了萧方鸣。 萧方鸣听了楚丞相的话,也是一阵心烦,不自觉地想到了白日里,楚妙苓所说的话。 “没有父皇的旨意,怎能轻易将婉清接出来,丞相就莫要难为我了。” 楚丞相压低了声音,沉声说道。 “太子若是有心,从皇陵中换个人出来,绝不是难事,若此事做成,老臣定当辅佐太子左右,即便是婉清嫁于太子做个侧妃,也是成的!” 萧方鸣心中暗想日后还需要丞相的扶持在朝中笼络势力,思虑片刻后,便应了下来。 “只是从皇陵中将人换出来,还需要些时日准备,丞相耐心等候,莫要心急。”樂ོ 第十四章 京都城内,万盛楼。 楚妙苓坐在厢房内,手撵着茶盏的青瓷顶轻轻摇着茶水,煮好的茶叶干漂浮在翠绿的茶汤之上。 这里是万盛楼中顶好的东厢房,将外面的朱雀大街风光一览无余。 萧策云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放出一声脆响,随后才抿唇开口说道。 “自册封大典之后,朝中上下都在私议,消息传到了父皇耳朵里,罚了萧方鸣七日不参朝政,静思己过。” 楚妙苓勾了勾唇,将茶盏抵在唇边,微微抿了口,笑说道:“不过是陛下觉得失了皇家脸面,随便找了个由头,让萧方鸣在家躲着不出罢了。” 萧策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楚妙苓,声音平淡:“你似乎对父皇很了解?” 楚妙苓望放下茶盏,望向了窗外,看着朱雀大街,声音平淡而悠然。 “不过是猜测人心罢了,陛下虽罚了萧方鸣,但在陛下心中,萧方鸣的太子之位仍是不可撼动。” 楚妙苓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萧策云:“燕王在陛下心中,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唯有诛心之策。” 萧策云动作一顿,凝视着楚妙苓那双黑溜溜的眼睛。 “山月先生为什么要选本王辅佐?即便是不辅佐太子,受宠的皇子又何止他一个?” 因为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楚妙苓心道。 “因为我看中了燕王的隐忍,陛下虽不宠信燕王,但燕王仍能在关外拼杀撕出一道口子,如今回京又愿意在朝中蛰伏,这不是其他皇子能有的魄力。” 萧策云勾了勾唇,眼里却无笑意:“原来山月先生也会说此等恭维之语。” 楚妙苓并未言语,只是握着青花瓷杯,小口抿着茶。 此时门外厢房传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谩骂道—— “都给我滚开!我可是当今丞相夫人,我看你们这些狗东西谁敢拦我?!” 楚妙苓眉头一锁,转头向门外开去,此时厢房门被狠狠推开,丞相夫人一副目眦欲裂的模样,怒视着楚妙苓。 丞相夫人疾步走来,嘴里还大声骂道:“好啊,果然是你这个小贱人!方才在外面便觉得你身影眼熟,都是你害得婉清!” 说着,丞相夫人扬起手便要向楚妙苓的脸颊扇去。 萧策云冷眼扫过去,抬手将手中茶盏掷出,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丞相夫人的手背上,烫的她惊声尖叫。 “啊!” 丞相夫人连连后退,转头看向萧策云,瞪大了双眼。 “我们丞相府的事与燕王有何干系?燕王如此对本夫人,就不怕我家大人在朝中参您一本吗!” 萧策云眼眸一厉,手放在膝头,指节轻点着膝盖,冷冰冰说道。 “丞相夫人,本王到底还是个皇子,一个丞相,又有何惧?” 丞相夫人被萧策云的眸光震得浑身一激,楚妙苓端坐着喝茶,连看都未看那丞相夫人一眼。 “嫡母说这话是何意?如何处置楚婉清,是陛下所做的决定,嫡母却说是我害的,口口声声一个贱人,是在影射陛下吗?” 丞相夫人此时被气得也顾不上什么端庄仪态,大啐了一口。 “呸!楚妙苓,我待你不薄,当年让你嫁入萧王府过好日子,结果你却恩将仇报,若不是你,婉清怎可能去守皇陵!” 丞相夫人手指着萧策云,怒极说道:“你如今和这个异族杂种私通在一起,还要不要脸,还想以陛下压我……” 话还未说完,楚妙苓眼眸一厉,起身扼住丞相夫人的脖子,微微用力,冷声说道。 “嫡母慎言,燕皇身体里流着的可是陛下的血,当心祸从口出!” 第十五章 丞相夫人涨红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手不断挣扎着。 半晌之后,楚妙苓才狠狠地松开了手,萧策云则是在一旁递上了条帕子,楚妙苓接过手,嫌恶般地擦拭着。 丞相夫人猛咳了两声,手指着楚妙苓,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楚妙苓!你敢杀我?!” 楚妙苓抬起眼看着丞相夫人,眸光凛冽:“嫡母说这话可就不对了,方才我是在救嫡母,若是今日的话被陛下听了去,丞相府有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说完,楚妙苓还看了看身旁的萧策云:“燕王仁慈,不与嫡母计较,但嫡母自己作死,可怪不得旁人。” 丞相夫人怒视着楚妙苓,憋了半天也只说出一句:“你给我等着!” 随后便甩袖出了厢房内。 待丞相夫人离开后,萧策云转头看向楚妙苓,后者还在用那条帕子,轻轻擦拭着手心,仿佛刚才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楚姑娘方才维护本王之事,本王记挂在心,但得罪了丞相夫人,楚姑娘还是要小心些。” 楚妙苓动作一顿,抬眸看着萧策云,勾起了嘴角:“燕王这话的意思,是要撇清方才的关系,弃我于不顾?” 萧策云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你们女人家的事,本王不便插手。” 楚妙苓将帕子放下,握起茶盏,里面的茶早已凉了。 “即便今日没有燕王这一出,她也不会放过我,燕王别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