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比这寒冬腊月的风还冷:“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为了孩子。” 阮楠心里最后一丝期望也被温衔辞的话斩断。 她跌坐在雪地里,笑的凄惨又讥讽。 温衔辞转过轮椅,丢下句:“给你打五百万,找个地方重新生活,否则……”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阮楠最后还是收下五百万,离开了这座城。 时间一天天过去,温衔辞的腿渐渐好了起来。 京海的天气也渐渐好转,冰雪融化,水运和空运恢复。 温氏起死回生。 程锋睿隔三差五就安排人往天清观走,想找到简昕瑶的下落。 可春去秋来,忙忙碌碌找了一年,也没有任何收获。 没有下落这一整年,温衔辞没晚都靠喝酒入睡,整个人的身体状况已经大不如前。 又是一年冬。 温衔辞从港澳回京海,不想因为时间问题,没卖到头等舱,只买到经济舱。 他刚登机往里走,眼前一个放行李的姑娘脚下一滑。 温衔辞下意识伸手将人扶住。 姑娘连忙道谢:“谢谢你。” 温衔辞刚想回复不用,却在抬眸看清楚她脸的那刻陡然僵住。 无他,眼前人的容貌赫然和他日思夜想,爱到骨子里的简昕瑶长的一模一样! 第22章 温衔辞怔在原地,胸腔里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他定定的看着她,温柔缱绻的目光细细描摹过她的眉眼,落在她的唇上。 “瑶瑶……” 温衔辞声音嘶哑,眼角划出一滴清泪。 无法抑制的思念冲出胸口,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抱住她。 动作轻柔的如重获至宝。 可怀里的人只觉得他奇怪。 “不好意思先生,你是不是有病?我不认识你!” 她尴尬抬手推开温衔辞:“飞机上呢,长的帅也别刷流氓!” 温衔辞的眸光闪了闪,眼里的期待弱了下去。 他难以置信的,连声音都在发颤:“你不认识我?” “我是温衔辞!是你的爱人!” 女人扯了扯嘴角,果段的翻了个大白眼:“温庭筠我认识,温衔辞我实在没听说过。” 温衔辞呼吸一滞,千言万语卡在喉咙。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这时,他想起简昕瑶的右手手臂上有颗红色的小痣。 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简昕瑶,只需要掀开袖子看看就能知道! 想着,温衔辞抬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就要去掀开她的衣袖。 女人却脸色一变,警惕的抽回手:“你干嘛!再动手动脚我可要叫空姐来了,告你性骚扰!” 她眼里满是防备和陌生,和简昕瑶的依赖亲昵截然不同! 是啊。 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这一年来,温衔辞也无数次期盼过,简昕瑶还活着。 可那天他又亲眼看见了冰棺里的尸体,还亲手触摸过。 感情希望那是假的,不断在脑子里催眠,简昕瑶只是不愿意原谅他,所以才会躲着不见他。 但理智却实实在在的明白。 那是真的,他亲眼看见她没呼吸心跳,冰冷的身体不再留有一丝温度。 可能眼前这个女人,只是长的和简昕瑶相似。 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相相似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霎时,温衔辞一颗心从云端跌落谷底。 沉思间,身后传来催促声。 “堵在前面做什么啊?” “还让不让人进去了?” “就是,比那个蜗牛还磨蹭,真是服了,没一点素质。” 温衔辞眉头拧了拧,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朝着后座走去。 他的座位在刚刚那个女人的斜后角。 坐下没多久,飞机起飞。 巨大的失重感传来,温衔辞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前方,那个和简昕瑶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的座位上。 女人拿了飞机餐,喝了酸奶不吃面包。 简昕瑶也是,每次都只喝酸奶。 女人拿了水果,只爱吃草莓,不爱吃苹果。 简昕瑶也是。 温衔辞刚刚按下去的疑惑再次升起。 一直到下机,他都没有挪开目光。 飞机停入停机坪,恢复通讯的那刻。 温衔辞第一时间拍了张照,发给程锋睿,让他去查。 自己则紧紧跟在女人身后,一直到走出机场。 这时,一道熟悉的男声从侧面传来:“姜禧!” 长相与简昕瑶一模一样的女人高兴偏头回应:“师兄!” 而被姜禧称呼为师兄的人,赫然是天清观的现任观主——玄机! 第23章 机场外车来车往,人潮攘攘。 温衔辞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他看着玄机一贯古井无波的眼里闪过抹柔光,上前摸了摸姜禧的头,然后带着她离开。 温衔辞神色复杂,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短短几个小时,他的心情宛如过山车,起起伏伏。 但最终还是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占了上风,他先是回集团安排了工作。 温氏集团总裁办内。 温衔辞坐在真皮沙发椅里,看着程锋睿交上来的调查资料。 姜禧,港澳人,天清观的张天师半年前收下的关门弟子,是玄机的小师弟。 后面密密麻麻,都是姜禧的生活痕迹。 港澳的父母,小时候的照片,一点点的成长轨迹。 除了那张与简昕瑶相似的脸,她们之间没有任何交集。 温衔辞想不明白。 如果简昕瑶和姜禧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那一模一样的生活习惯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世界上真的会有长相一样,且生活习惯也一样的这种巧合吗? 他不信。 可越往后翻一颗心就像是堕入寒潭。 越翻越往下沉,冷意一丝丝侵入心口,直到之前升起的那丝微弱期望尽数熄灭。 到最后一页时,温衔辞的整颗心都仿佛被冰冻了。 他抬手去摸桌上简昕瑶的照片,眼里的怀念化成晶莹的泪珠,湿润了眼眶。 办公室内的气氛陡然沉寂了下来。 气氛低迷压抑的程锋睿都有些难过。 这一年,温衔辞找寻简昕瑶的事情,桩桩件件程锋睿都看在眼里。 现在见温衔辞期望落空,脸色发白,程锋睿心里也不好受。 他咽了咽喉结,轻声劝慰:“温总……这一年来天清观我们都找遍了,没有一丝消息,或许夫人……” 话音未落,眼前的温衔辞已经把椅子转了过去,冷冰冰的吐出一句:“出去!” 程锋睿一怔,转身出门。 门外的秘书见他出来,八卦的上前问:“程特助,又是天清观的事情吗?” 按理来说,温氏不允许讨论任何关于总裁的八卦。 但简昕瑶的事情已经办了一年,不走漏风声属于基本属于不可能。 程锋睿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秘书们立即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 “这都一年了,温总还没放弃找夫人,他不会打算找一辈子吧?” “总裁明明在别的事情上都挺杀伐果断的,怎么一到夫人身上就认死理,再说人死怎么可能会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