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愣了几秒才回答:“……是。” 说完,他就去开车,跟着江流风车去了。 傅叙言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摸了摸还有些刺痛的左脸,面色又是一沉。 他磨牙腹诽:宋晚笙,你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勾当! 车上,宋晚笙始终偏着头看着窗外,没有褪去红意的眼睛还残留着些许痛苦。 江流风也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侧过头去看她。 见她双手紧攥着安全带,虽然看着车窗外的路景,但注意力明显不在其中。 再想到病房中傅叙言那几句话,他也恨得牙痒痒。 江流风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傅叙言还是这样。 另外,顾氏在他手里真的有未来吗…… 一路无言,车子停在了公寓门口。 小李看着两人一起进了楼中,本想打电话给傅叙言,但似是想到了什么,便又等了会儿。 直到二十分钟后,依旧没看到江流风出来,小李才打了电话给傅叙言,同时也不觉替宋晚笙捏了把汗。 “喂,总裁,夫人和大少,不,和江流风进了雨花公寓。” 电话那头传来傅叙言冷冽的声音:“江流风呢?” “……没有出来。” 小李才说完,那边就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他背脊一凉,想着估计明天跟在傅叙言身边做事要更加小心了。 别墅。 一地的酒杯碎片混合着烟酒的味道,让客厅看起来有些狼藉。 傅叙言像是一头狂暴的雄狮,将茶几上的东西尽数掀去后才平息了烧上心头的怒火。 他满是血丝的红眼瞪着玄关处挂着的风铃,大步跨了过去。 深夜,月明星稀。 宋晚笙躺在床上,扭伤的脚没有痛意,反而是右手心在泛着刺痛。 她伸出手,昏暗光线中,五指的轮廓清晰可见。 几个小时前,她打了傅叙言一巴掌。 宋晚笙心头又是一窒,她从没想过她会打傅叙言,又或许她早就那么想做了。 将这些年她在他那里所受过的折辱和委屈,用一巴掌全部还给他。 然而眼眶却又渐渐湿润起来,傅叙言将受伤的她抱起来送到医院前那一句带着哭腔的话,她听得出是真心实意的。 但是为什么,他始终连一丝信任都不肯给她,还非要自以为是的去认同他所谓的“事实”? “叮”的一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手机光亮也给了房间几许光亮。 宋晚笙伸手䧇璍拿过手机一看,是江流风的消息。 ——手术一个星期以后,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的。—— 第二十八章 他要见她 宋晚笙抽了张纸擦掉眼眶中的泪水,看着手机屏幕打了几个字,却又迟疑了,最后还是删掉了。 将手机放回去后,她捻了捻被子,竭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 然而最后她还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一大早,江流风又只是给她留了言出去了,说是有事儿。 宋晚笙想了想,心里有些抱歉,昨天若不是她,想必也不用耽误江流风的事。 她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当初用老太爷给她的顾氏股份换来给父亲的十五万手术费,现在还有十一万。 这两个月在连市的住院还有手术费远超这些钱,再加上这房子还有一个星期后的手术和后续治疗,她得多久才还的清…… “叩叩叩——” 宋晚笙被敲门声一惊,卡差点掉在地上。 她一边走去开门一边疑惑谁会来。 门一开,宋晚笙先是愣了,紧接着眉头一蹙。 是小李,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儿? 小李尴尬地笑了笑:“夫人……” 一句“夫人”好像又勾起了宋晚笙那些不快的记忆,在寻梦湾会所的包厢里,还有在顾氏公司里,这句看似尊荣的称呼实际充满着讽刺。 宋晚笙打量了小李几眼,他穿着平日上班的西装,肯定是傅叙言让他来的。 她嘴角一垂,马上就要关上门。 “哎哎哎!夫人等等!”小李忙把手伸了进去,卡在门缝里,“总裁说要见您,说有话要跟您说。” 宋晚笙眉目一狞,却又关不了门,气地直瞪眼。 她不想见他,更没有话要跟他说! 小李心里也有些委屈,他不过是个秘书,偏要做这些事儿,好在他知道宋晚笙是个心软的人,央求道:“夫人,您要是不去,总裁可饶不了我啊。” 果然,宋晚笙看他一副“她不去他就要从顾氏卷铺盖走人”的模样,心一软同意了。 她扯了扯衣角,表示自己要先换衣服。 小李点点头:“好,那我在下边儿等您。” 说完,他着急忙慌地就跑去了电梯口。 宋晚笙无奈地摇摇头,关上了门。 换完衣服后,她又觉得见一面也好,把两人的事情彻底理清了,然后各走各的路就算结束了。 “结束”两字想的她心里泛起了酸涩。 她喜欢傅叙言八年,哪有那么容易就割舍的掉的,但是他们的心始终无法走到一起,她也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 小李见宋晚笙下来了,忙开了车门请她坐进去。 车子一路开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里,从进门到侍者引路,宋晚笙都觉得不对劲儿。 就算白天不是吃烛光晚餐的好时段,但也不至于一个用餐的也没有啊。 直到进入一间不同于外头的雅间里,宋晚笙脚步一顿,怔怔地看着坐在几步外的傅叙言。 裁剪适身黑色西装,淡蓝色的领带,平常人的工作装在他身上总是能多一份俊逸。 宋晚笙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眼前的傅叙言好像与十八岁的他重叠在了一起。 傅叙言抬眸望去,见宋晚笙看着他发呆。 他勾起嘴角,因为她的失神有了丝愉悦,但心底的忐忑依旧让他变得小心了很多。 “坐吧。”傅叙言道,声音语气都轻了不少。 宋晚笙回过神,蹙着眉看着圆桌上的玫瑰花。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十九章 原谅 宋晚笙坐了下来,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惕着。 她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看着傅叙言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和不解。 傅叙言朝门外的侍者招了招手,侍者点头离去,不一会儿䧇璍端上了两份西冷牛排。 才吃过早饭的宋晚笙哪里吃的下,她只看了一眼,再次将视线放在傅叙言身上。 他左脸颊还有些红,而下眼睑却微微泛着黑,像是一整夜都没有睡。 宋晚笙抿抿唇,从包里拿出纸笔,写上“你要说什么”后推到傅叙言面前。 傅叙言瞥了一眼,当做没看见一样无视了。 “尝尝。”他眉眼一弯,笑意布满整张脸。 宋晚笙又是蹙了下眉,印象中傅叙言从未对她笑过,或许有,那也是嘲讽和冷笑。 她越发觉得自己太不了解他了。 宋晚笙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想吃。 傅叙言嘴角的笑意一僵,但还是耐着性子拿起刀叉,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成小块儿后和宋晚笙面前的交换。 这样的举动让宋晚笙微微一愣,他这是在干什么? 她昨天才打了他一巴掌,以他的性子还有对她的厌恶,应该恨不得把她咬死吧? 宋晚笙咬着下唇,快速地在纸上写“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将字条推到傅叙言面签后,她站起身,像是准备离开。 傅叙言的笑容因为她的“不知好歹”差点变成了怒火,但他又想起昨晚反复思索的一晚。 他始终下不了手毁了那个贝壳风铃,就像他无法放弃宋晚笙一样。 从小到大,他霸道惯了,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他要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宋晚笙是个例外,从前他不想要却不得不要,现在想要,却难以靠近。 傅叙言看着宋晚笙,眼底的感情复杂到连他自己都理不清。 好像下意识已经认定宋晚笙是他的所有物了,为了她,他愿意和软些,甚至放下他本来的个性。 但是她似乎并不领情。 傅叙言暗自深吸了口气,站起了身走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