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见不得人,必然是有不可见人的东西,不能销毁,却也不能被人发现。 宴会中。 皇宫内歌舞升平,烛火高燃,一派祥和热闹之气。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圆月升空,银辉笼罩在天地之间,夜色如同白昼。 这绝不是一个潜伏的好时机。 可那只是于普通刺客而言,邢泽帆与殷棠皆是从万人之人选出,这样的月色,在他们眼中便如同上天为他们照明。 太傅府中并未有太多守卫。 殷棠按照地图往太傅卧室走去,轻轻敲了敲墙壁,果然是空鼓之声。 她看了眼邢泽帆,邢泽帆立即会意,看了眼书架,只一眼便选中了一个花瓶,微微转动,墙壁应声而开。 门一打开,便有一股从门口寒气溢出。 殷棠眉间一皱,邢泽帆看着那寒气,眼神冷了下来:“千年寒冰。” “可保尸体不腐。” 殷棠某光一闪,与邢泽帆对视一眼,两人便都了解了其中含义,瞬间闪身进了门。 一进去只听得一声响,石门骤然合上了。 殷棠未管,就着楼梯往下走去,越往下便越是寒冷。 一直到最后一阶台阶,点燃的室内火把,这才看清里面的情景。 一块巨大的寒冰之棺立于室内,里面竟是失踪了多年的何为。 亦或者说,是他的尸体。 第22章 殷棠走过去,看着何为的手指,果然少了一根。 “为什么?”殷棠不解。 邢泽帆走过来,借着火折子看向何为,修长苍白的指尖抚过他的耳后。 沉声道:“是蛊虫,缠丝蛊,何为身上的是母蛊。” 缠丝蛊,专以血肉为食,母蛊置于体内并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若母蛊寄生的躯体死亡,身躯腐烂,蛊虫脱落而出,那么子蛊便会失了心神,蚕食寄主身体。 殷棠道:“太傅中了蛊?” 所以才会冰封何为的尸体,避免母蛊因肉身腐烂脱落。 “可下这蛊的方式极为复杂,一年养蛊一年种蛊,子蛊寄主的身体由内至外腐败,太傅看起来,并未有任何不适之处。” 她看先邢泽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眼中,邢泽帆的脸似乎比以往苍白更甚。 “或许只是强撑罢了。” 殷棠眉间微蹙,这绝不是她的错觉。 邢泽帆的声音也虚了一分,连一贯的阴冷都不复存在了。 “你怎么了?”殷棠问道。 邢泽帆道:“有些冷。” “是吗?”殷棠冷冷说道,“如此阴鸷之人竟也会怕冷吗?” “谁又说阴鸷之人不会怕冷了?”邢泽帆说着,看先周围,“方才的门被堵死了,周围没有破解之法,太傅拖何为来时必不可能从太傅府进来,这里一定有暗道通往外面。” 他看向殷棠:“把刀给我。” 殷棠随手将刀给扔给他,随即环顾四周,只见周边的地面上有一条整洁的直线,像是被人走多了,走出来的路。 一直延伸到墙后。 她走过去,摸了摸墙壁,随后找到一处,用力按了下去,石门应声而开。 一路的黑暗,不知尽头究竟在哪里。 “这里。”她喊道,却没有回音。 一回头,邢泽帆竟不知何时靠在冰棺前闭紧了双眼,脸色惨白,全然没了意识。 殷棠立即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你怎么了?能走吗?” 邢泽帆双拳紧握着,脸上冷汗密布,像是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一般。 什么毛病?她从未听过邢泽帆身体中有任何隐疾。 殷棠拧眉看着他,余光却似乎看见了棺材中的一点鲜红,犹如鲜血。 为什么?难道死了这么久还会有血液?还是五年前的血液,一直到现在都没擦过? 可还来不及细想,却突然听见了卧室石门外传来开门与惊诧吸气的声音。 有人来了!她立即起身,转身之际又愣了一下,纠结了片刻,叹了口气为将邢泽帆背了起来,迅速往暗道走去。 一进暗道,身后的门便如同卧室石门般瞬间关闭。 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好在暗道十分狭窄,并未走偏。 只是…… 殷棠感受着邢泽帆身上散发的冷意,以及肩上的血腥味,心沉了沉:“还活着吗?” 黑暗中,声音虚脱却阴冷:“放心,死不了。” “只是,这次好像欠你一条命了。” 殷棠道:“是,所以拿东厂来换吧。” 邢泽帆轻笑了声:“可以,只要……” 他后面的话说的太轻,殷棠没听清,却也没在意。 走了约莫半刻,前方似乎看见了白色的月光,殷棠心中一喜,疾步往那边走去。 方才走近,一束红橙的火光出现在了洞口,殷棠脚步蓦地顿了下来。 下一刻便见萧憬榕举着火把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月光下,笑得格外诡秘。 “真是让我望穿秋水啊,孟指挥使。” 第23章 萧憬榕怎么会在这里? 殷棠眉间紧皱,可来不及细想,身后的脚步声愈发接近。 萧憬榕微微笑着:“我知道一处安全的地方,走吧。” 说罢,转身拿着火把往前走去。 殷棠抿唇,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像只狐狸,可此时也来不及多想,若是被太傅发现她和邢泽帆在这里,只怕会打草惊蛇,如惹诸多怀疑。 思及此,也只能跟上。 跟着走了几步,竟是又进了一个山洞,萧憬榕一按,门又合了起来。 身后太傅府的追兵往两边走去,似是完全没发现这里,脚步声渐行渐远。 殷棠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 萧憬榕将火把立于山洞中,借着火光,殷棠这才看清山洞中的模样,不大,十分狭小,且外露的土看起来十分新,就像是专门为了今天才叫人连忙挖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立即警醒了起来。 萧憬榕早就知道她今晚要来,亦或是猜到了她要来,又或者说是指引着她来查。 这几个猜想,无论哪一个对现在的她而言,都不会是好的猜想。 因为这代表着萧憬榕不止从一开始便知道她想做什么,甚至有可能在她的计划之中有意无意的引导着她去做。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那些查证的消息,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萧憬榕伪造的假的,就未可知了。 殷棠抿唇,将邢泽帆放在地上,虽有些冷,但也比方才在地下暗室中好的多。 伸手摸了摸邢泽帆的脉搏,并无大碍。 她这才看向了萧憬榕,眼眸幽暗的像是覆了一层寒冰:“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憬抽出腰间的折扇,故作深沉道:“自是有人告诉了我。” “谁?”殷棠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