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像针一样刺着姚青雨的眼睛。
离婚报告都还没打,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姚青雨喉咙发涩,像是被刀片划过。 身旁大爷突然出声问:“姑娘,你怎么了?” 姚青雨回过神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没事,我没事……”她抬手用力把眼泪擦干,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因为孟泽屿哭。 等到离婚,她要离开这里,她再也不要因为任何人伤心难过。 擦完了,姚青雨没再上前,转身走进了理发店。 留了二十多年的头发,最后换来了五十块钱。 没半点停顿,她转身就去了证券交易公司。 在股票交售窗口,里面人递给她一张表:“填这个,要哪个股,多少股,写清楚。” 姚青雨点点头,留了五块钱生活用,剩下四十五块全买了那家贸易公司的股票。 旁边有个男人看见,嗤笑了声:“女人就是不行,这家公司明显就要跌停了,真是浪费钱瞎搞。” 窗口里的人也问了句:“姑娘,你真要买这家公司的?” 姚青雨想了想上辈子发生的事,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买。” 而后她交了表和钱,拿了纸质股票就离开。 之后几天,姚青雨白天都待在股票交易所,看大盘的涨跌。 晚上,就回招待所睡觉。 直到这天,她突然想起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还在家属院的房子里,这才匆匆赶过去一趟。 不想推开门,屋里却空空如也。 他们搬走了?! 姚青雨呼吸微滞,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只见孟泽屿站在门口。 他的手臂打着石膏绑在胸前,但一身军绿衬衫整洁干净。 看见她,孟泽屿微愣了下:“你……头发怎么回事?” 姚青雨捋了下耳边的碎发,却没回答。 “我回来拿我父母的遗物,东西呢?” 孟泽屿拿起屋里桌上最后一个包,往外走:“在新家,一起过去吧。” 西桥那个新家? 姚青雨疑惑的跟着孟泽屿离开。 果然,他去的方向是前往西桥的。 一路沉默。 姚青雨看着他的背影,攥了攥手还是问了句:“离婚报告打好了吗?顺便一起签了。” 孟泽屿倏然停住脚步,回眸看她:“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妈和安安需要人照顾……” 然而话没说完,被不远处的喊声打断。 “左大哥!” 彭淑珍快步跑来,在看见姚青雨时笑容一下黯淡:“嫂子……那个嫂子,左大哥因为我受了伤,听说搬家,我想帮忙才来的。” 姚青雨的心一下揪紧。 上辈子她只知道孟泽屿受了伤,原来这伤是为了彭淑珍!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心疼的。 姚青雨深吸了口气,往前快走了两步:“我对你们俩的事不关心,拿完东西我就走。” “离婚报告打好后你去松桥那边的招待所找我吧。” 说完她加快步伐,把身后两人落下一大段距离。 终于到新家门口。 姚青雨敲响门,来开门的是左母。 看见姚青雨,她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不是要和我儿子离婚,离家出走吗?有本事别回来啊!” 姚青雨当没听见:“之前放在家里床下的那个箱子呢?里面是我父母的遗物,还给我。” “还给你?”左母瞪大眼睛,“你嫁进我们家,东西就是我们家的。” “再说了,你那个穷鬼爸妈能留什么给你?赶紧走!” 说着,她用力推了姚青雨一把。 姚青雨身后就是露天的栏杆。 她没站稳,被这么一推,腰窝直接磕在了栏杆上! 整个人直接后仰过去,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抓住了她。 姚青雨怔怔抬头,只见孟泽屿用力到脖颈上青筋都暴起。 “别动!” 姚青雨不敢动,想说点儿什么。 下一秒,一滴滚烫的血顺着孟泽屿的手臂滑落,率先砸在了她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