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是一片长久的沉默。
“不行。” 金属的碰撞声响起,他厌烦的看了崔绍琼一眼,根本没把离婚两个字放在心上。 夏家已经倒了,她一无所有,以为搞这种手段就能吓到他么。 “离婚对公司的名誉损失太大。” 崔绍琼的心直直的坠了下去。 他说不行。 不是因为他还爱她,而是因为公司的利益。 最后一点心口的余火似乎都消失了。 她声音转冷:“你我离婚,刚好给你腾位置。” 姜永昌一愣,舌头顶了顶上颚,眸色转深:“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崔绍琼心口一痛,愤怒和酸苦更如星火燎原。 她冷笑:“把戏?我告诉你,我不是输给了何婵,我只是输给了爱情!” 她和姜永昌,一直没提起何婵的名字,默契的不去撕破最后的脸皮。 可现在,崔绍琼的辛辣讽刺,却像把刀,把粉饰的伪装狠狠剖开! 姜永昌的怒火燃烧到了理智的边缘,他终于意识到,崔绍琼是认真的,她竟敢真的想要和他离婚! 崔绍琼站起来,将结婚戒指从手上取下来放到姜永昌面前,眼里是明明白白的认真和决绝。 “姜永昌,离婚吧,我不想再跟你在公众面前演戏,我已经恶心透了。” 姜永昌的视线落在那被毫不犹豫拔下的戒指上,心口火焰一瞬似火山般爆发。 他猛然起身,钳住崔绍琼的手臂便把她拖到了储物间门口。 “你做什么!?”崔绍琼怎么也推搡不开,下一刻,就被他推入了储物间! “啊!”崔绍琼跌在冰凉的地上,一时竟起不了身。 她抬起头,姜永昌逆光而立,眼里的狠戾看的她心里一惊。 他声音比冰还冷:“你哪来的胆子这么对我说话,好好在里面反省一下!” 随即,他当着崔绍琼的面,狠狠的关上了门,隔绝所有光亮,也隔绝了她不可置信的眼。 寂静的黑暗中,崔绍琼死死咬住下唇,不肯求饶。 她不敢相信,姜永昌明知道她有密室恐惧症,竟还这样对她! 心跳一声快过一声,她额头已经冷汗直冒,甚至有些呼吸不上来。 好黑……谁来救救我…… 她好像又变成了年幼无助的小孩,眼前已经一片眩晕。 “阿远……阿远……”她无意识的叫着姜永昌的名字,害怕极了,“救救我……” 门外,姜永昌听着她充满不安惶恐的声音,只觉得心烦。 管家劝道:“先生,夫人最怕黑了,您原谅她吧。” 姜永昌冷笑一声,打定了主意。 他拿起衣服边往外走边说:“要是我知道谁给她开了门,别怪我不留情面。” 管家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狠狠叹了口气。 储物间里,崔绍琼紧紧蜷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的黑暗压得她几乎休克过去。 门外没有了一丝动静,崔绍琼终于明白,姜永昌竟然真的将她困在了这个她最恐惧的环境里! 她眼前透出了一点点白,肚子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 疼痛唤起了她的一点神智,她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两个月没有生理期了。 她一下惶恐不已,孩子…… 她挣扎着摸索到了门边,用尽全力地拍打着门。 “阿远……我好疼……我错了…” 她求饶,她哭喊,可她不知道门外也是一片黑。 最后她只能绝望。 撕心裂肺的痛,她紧紧的抱住肚子,泪水无法控制的倾泻而出。 可腹中那温度还是一点点失去。 另一边,姜永昌出了门就径直去了何婵那儿。 温香软玉柔情似水,他心底的烦躁渐渐平息下来。 直到第二天,姜永昌才回到家。 一片寂静无声。 他走到储物室的门口,开口问:“崔绍琼,你认不认错?” 没有回应。 姜永昌顿了顿,冷笑一声,正准备离开,管家赶来着急无比:“先生,夫人喊了整整一夜,后面没有声音了,您快开门看看吧!” 姜永昌愣了愣,心中莫名一慌,急忙拿出钥匙插进去,拉开了门。 一个身影从门后重重倒在他脚边,而她的身下是一片刺目的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