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胸口里醋意泛疼,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是如此在乎傅嘉鱼的清白,“她一个姑娘家什么都不懂,恐怕是被姓徐的骗了身子,我必须赶快将她带回来,否则,她若怀上孩子,一切都晚了。” 一想起他的小姑娘在别的男人怀里软语承欢。 那画面便刺激得他心脏抽疼,心底戾气勃发! 他转身想走,宋氏一把拉住他。 “你要去干什么?跪着求她回来?她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堂堂一个国公府世子去求她?祐儿!你清醒一点!这些都是她的手段!她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将身子给别人?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一个守宫砂而已,多的是法子弄掉!” 李祐神情恍惚,“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宋氏心底烦躁,见儿子对傅嘉鱼这般不舍,心头怒火更甚,“傅嘉鱼胆小如鼠,断不会轻易与男子苟合,母亲敢发誓,这定是她刺激你上当的计谋!” 李祐心弦一松,“那我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回国公府?” 宋氏松开儿子的手,嗤笑一声,“想要她回来还不简单。” 李祐凝眉,一脸疑惑。 宋氏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眯了眯眼睛,“以前我们都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其实,要对付一个女子,很简单。” 李祐视线往她手里的锦盒看去。 宋氏笑道,“这药名叫阴阳和合散,只要这么一包,就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 李祐皱紧眉心,“母亲要对昭昭使这种下作手段?” 宋氏瞥他一眼,不悦的冷笑,“难不成,你想让我去给她下跪?” 李祐面容冷峻,眼底寒意逼人。 他一把将锦盒推开,烦躁道,“我不会对她使这种手段,我要她真心实意跟着我。” 宋氏怒其不争,“祐儿你糊涂!” 李祐唇边泛起冷笑,他目光悠远,望了望窗外的冷雨,“不日便是春闱,我要好好考试,到时好好压那徐玄凌一头,让她明白,谁才是值得她喜欢的男人。” 听到这话,宋氏又松了口气,笑道,“这才是对的,到那时你中了进士,有了功名,傅嘉鱼怕是还要求着回来要你娶她。好男儿就应志在功名,而不是儿女情长,祐儿,以你的才华,还比不得她那个丑夫?既然祐儿决心已定,那此事,便放到春闱之后再说不迟。” “嗯。” 李祐忆起昨日傅嘉鱼对他冷淡疏离的目光,心中总是不安。 不过,他自诩正人君子,做不出给傅嘉鱼下药的事。 他心知小姑娘往日里最喜欢陪在他身边看他读书写字的模样。 想来,只要他考中进士,名冠东京,将那徐玄凌狠狠的比下去,她定会回心转意。 …… 徐家小院,细雨霏霏,天色黯淡。 傅嘉鱼拎着糕点去了一趟张娘子院中。 张娘子应承下来,说是会去长信侯府一趟。 回到书房,听完吴青柏的话,她面色很平静,李祐出尔反尔也在意料之中。 小手翻开账册,一行行看下来,傅嘉鱼心情越发激动,对谢氏在东京的商铺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原来,东京的这些铺子,只是娘亲商业帝国的小小一隅! 娘亲的广阔世界,在西北丝路,在南海商域,已经远远超出了大炎的地界! 卫国公府那些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比起这些马场,矿产,茶盐瓷器和丝绸来说,当真是九牛一毛了。 吴青柏依旧端着茶盏,呷了一口热茶,叹道,“看样子,卫国公府是铁了心不肯归还小主子的东西了,真没想到李祐也不是个东西,当初伯伯真是看走眼了。” 傅嘉鱼头也没抬,视线依旧在账册上,“伯伯不必生气,为了李祐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吴青柏笑道,“不过,来日方长,你伯伯我有的是手段让他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傅嘉鱼自然相信吴青柏,“嗯。” 吴青柏道,“对了,伯伯这些日子多派些人手来保护小主子,徐姑爷出门身边也要安排几个人手暗中保护,否则,李祐那厮要是真发了疯,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儿,钱是小事儿,小主子和姑爷的安危才是大事儿。” “至于小主子说的屯粮一事,我即日就去办,不过东京咱们的势力不多,也不好大张旗鼓买卖粮草以免引起官府注意,可以先屯上一小部分,等回了宿州,再好好屯上一个仓。” “我们谢家在南方洞庭湖旁本就有一个马场,既然小主子还想要马,那就在小主子说的西北玉门关下的朗日草原再买上一个马场,不过那里距离北戎很近,容易起战事。若起了战事,咱们倒是能大赚一笔。但是官府一向都在北方草原上养战马,小主子是怎么想的,去朗日草原养马?” 傅嘉鱼心中自有计较,纤手将账册合上,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翘起唇角,“吴伯伯,夫君该回来了,你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小姑娘双眸清澈,笑起来灵气逼人,让人无法拒绝。 吴青柏无奈一笑,“好好好。” 若不是这徐家小院左右邻舍不肯搬走,他都想花钱将两面院落都买下来,再与徐家打通连在一起,重新修建一座奢华的庭院,与小主子住在一处。 只可惜,这两边的邻居当真是跟木桩子似的,不管他出多少钱,都不肯搬离,穷巷贫民不爱钱,也真是奇怪。 第116章也不是,没有办法 疏星和莫雨收拾好了桌子。 今日的莫雨看起来心情特别好,从早到晚,眉梢上的笑都没下来过,一双眼恨不得黏在疏星身上。 吴青柏闲着无事,也去厨房帮忙,几个人不分主仆,皆在忙碌,乐融融的。 莫雨都忍不住称赞吴青柏没有架子,吴青柏赞莫雨一身力气,互相吹捧。 傅嘉鱼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的热闹,拿了把伞,冒雨出门去接人。 昨夜孟之微带着兰翎卫在巷子里大动干戈,闹得人心惶惶的。 今夜街上行人早早没了踪影,食肆商铺都已经关了门。 她远远瞧着雨雾中前来一个人影,听见那熟悉的咳嗽声,便笑着跑上前去。 “夫君怎的这时候才回来?” 天都快黑完了。 男人身影颀长,一袭青竹长袍,身上穿着厚厚的披风。 他刚扬起油布伞,那道柔软的身子已轻轻撞进了他怀中。 他抬手将人抱个满怀,压在心头的千愁万绪一瞬间消失无踪,“下着雨,昭昭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 “唔,我想你,就来了。” “这才离开多久,为夫不过才出门半日而已。” 傅嘉鱼仰头,双眸清亮,夜色下男人神色看不真切,可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宠溺,“真的才半日吗?我怎么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 听着小姑娘软糯的声音,男人笑得无奈,“咳咳,快进来,别受了风。” 傅嘉鱼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收了伞,乖巧的躲在男人的大伞下。 男人下意识将伞往她身上偏斜。 那些雨,一滴也没落在她身上,反倒是淋了他一身。 她有些后悔,便想撑开自己手里的伞,与他各走各走的。 男人却用大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目色深邃,“昭昭,就这样,不必分开,我觉得很好。”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有闲情雅致的与人在雨中漫步。 傅嘉鱼是第一个陪他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人。 他竟有些舍不得此刻的悠闲。 傅嘉鱼心中微动,身子贴着男人的地方好似有火在灼烧。 她脸颊泛起两片红晕,一声不吭的走在他身边。 燕珩从前不近女色,又忙于政务,心中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