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花园中,舒苒在寒风中抱着胳膊,不停望向路口,碎碎念抱怨,“怎么还不来?不知道我冷啊。”
“等秦严?” 王江突然从背后出来,舒苒吓了一跳。 “我看见他正在跟丁小姐一块,估计没功夫过来。”王江将身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舒苒身上。 太冷了,舒苒冻得牙齿上下打架,拒绝不了他的好意,“谢谢,王导。” “舒苒,我们都这么熟了,别跟我见外,嗯。” 夜色里,舒苒看不清他的面貌,但他的口吻亲昵暧昧,别人听见准能误会她和他之间有什么? 舒苒回头看了看,秦严没来,心里舒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王江伸手帮她整理外套。 两人贴得极近,王江的手搭在她肩头,上半身前倾,从远处看仿佛是在拥她入怀。 舒苒推开他,压低声音拒绝,“王导,我自己整理吧,不用麻烦你了。” 王江余光瞥见地上长长的身影,脸凑在她耳旁,声音不小,暧昧不明。 “小苒,等秦少抛弃你了,记得来找我,我随时向你敞开怀抱,不会让你沦落到去做车模挣钱的地步。” 他食指勾着她侧脸滑过,口吻疼惜,“你是娇花,应该待在温室里无忧无虑的享受生活,而不是出来经历风吹雨打,你这样,我看着心疼。” 王江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舒苒后背一下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渗得慌。 她不想得罪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王导,我就是一个小明星,哪比得了真正的千金大小姐,为了生活,出来挣钱是应该的,再说当车模也不是” “舒苒,过来。” 秦严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舒苒心里一抖。 糟了,秦严肯定听见了。 王江就是故意的,她恼恨瞪了王江一眼,用力挣脱他控制,小步跑向秦严,正欲解释,身上外套蓦地被扒。 冷感一瞬回到身上,舒苒不禁打了个冷颤。 秦严将外套扔给王江,隐隐含怒,“王江,舒苒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越界了。” 衣服直扑王江脸上,他抬手接过衣服,不在意笑道:“舒小姐与我是旧相识,我不过是看她这么冷的天气,还要出来工作,心疼她,与她叙旧几句,秦总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舒苒感受到旁边秦严气场骤冷,往后缩了缩,心里忍不住责怪王江。 这人发什么疯,突然给她找麻烦,左不过是为了跟秦严对着干,拿她当炮灰。 “王江,她现在还是我的女人。” 寒冬里,秦严强调了‘现在’,他的话冰冷刺骨。 虽然她干了这行,注定被别人轻视,但是这话从秦严嘴里说出来,终究与别人不一样。 “舒苒,到时候记得第一个打电话给我。”王江意味不明对着舒苒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挑衅,雄性之间的争斗。 黑暗里,只剩两人,秦严压抑怒气质问,“你跟王江什么关系?” 舒苒冷笑,故意刺他,“能有什么关系,他是导演,我是艺人,就这种关系。” 秦严高大的身躯笼罩在舒苒上方,警告道:“舒苒,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的兴趣,你敢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知道我的手段。” 舒苒被他的话刺激到,漠然与他对视,脱口而出,“秦总若是腻了我,想换人麻烦提前说,我好物色下一个男人。” 秦严握紧她胳膊,怒斥,“你敢。” 见她昂着脖子不肯低头,平日娇娇软软,听话的女人,脾气突然上来,秦严很不习惯,生硬命令。 “你立马给我回去。” “不回去,这是我的工作。” “立刻回去。” “我不” 两人争吵中,路口响起了温和的女声。 丁宛凝站在在对面,只看着秦严,落落大方道:“秦严哥,王总找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同为女人,舒苒能感受到对方的无视,她掰开秦严握紧的手,擦肩而过就要离开。 秦严拉住她,低声咬牙吩咐:“联系赵衡,在车里等我。” 她裸露的胳膊冰凉,见她大腿隐隐约约露着,秦严脱下外套,一股脑扔她头顶。 “等会儿还在会场看见你,到时候别怪我弄死你。” 丁宛凝还在面前,一向注重绅士的他,都忍不住说狠话,看来真是气极了。 舒苒把衣服头顶拿下来,没敢吭声。 她真怕把他逼急了,他让赵衡进来带走她,她今天就白折腾,白惹他生气了。 去会场路上,丁宛凝状似好奇问:“我刚刚看见王江从里面出来,舒苒怎么跟他还有关系?” “王江是导演,她是艺人,有些合作而已。”秦严不愿多说。 丁宛凝纠结道:“可是我听说王江在圈里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舒苒跟你在一起,又跟王?” 秦严一下停住,“宛凝,我最后说一次,我不喜欢别人过问我的私事。” 丁宛凝一怔,右手死死揪紧裙侧,面不改色,玩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秦伯伯的。” 舒苒的身份对他们这个圈子而言,根本上不了台面,秦严顶多玩玩而已。 秦严皱眉,郑重向她说出自己要求,“秦家和丁家联合,这是对外,我希望这能和我们的私人关系划清界限。” 他一脸严肃,丁宛凝收了笑,定定看着他,脸上是受伤的神情,“严,你变了。” “你以前从来不会对一个女生这么不尊重,我喜欢你,不代表我没有尊严。” 丁宛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秦严深吸口气,“我把话说清楚,不是不尊重你,相反,以前我年轻不懂,总是担心拒绝你会伤害你,所以一直没对你说清楚,我把你当妹妹,从来都是。” “在美国,我认为我说得足够清楚。” 丁宛凝心里泛起苦涩,她维持住体面,“你说的没错,直接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好断了我的念想。” “可是,秦严你别忘了,我们这样家庭出生的孩子,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婚姻不是由我们做主的。” 她说完,抬步离开。 他喜不喜欢她无所谓,婚姻里换成其他男人也不见得会喜欢她。 所以相伴一生的丈夫,她要选自己喜欢的男人。 然而她低估了秦严。 自从秦峰死了,秦严离开军校后,没人能桎梏他的人生,包括父母。 回到会场,两人宛如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低语交谈,香槟碰撞。 此刻,会场里的灯光都虚假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