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日用品之后,她看到了一旁的厨房用品货架,犹豫了一瞬,转头去寻找顾煜恒。
顾煜恒似乎在不远处买着什么东西,夏清清走过去问道:“顾同志,你平时都是怎么吃饭的?我们住的地方有厨房吗?” 夏清清还从没问过顾煜恒岛上的居住条件,不知道是住的楼房还是平房。 “我大部分时候都在部队食堂吃饭,之前部队给我在家属区分配了一个楼房宿舍,不过我很少去住,楼里每层有一个公用厨房。” 顾煜恒在岛上一直是个单身汉,虽然以他的级别可以分配一处独立带院的家属房。 但他常年和部队里的战士同吃同住,连最初分配的家属楼宿舍都很少回,也就没要独门独户的家属房。 “公用厨房啊……” 夏清清有些失望,厨房都是公用的,那厕所肯定也是公用的了,她其实更想要一个有独立厨卫的住所。 不过她并没有把这失望表现出来,以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权利。 “那我也买些锅碗瓢盆吧,做饭方便些。” 顾煜恒垂眸看向夏清清,“你会做饭?” 夏清清点头,“会一些,我很小的时候就帮我妈在灶台打下手了。” 她说的是关于原身的事实,而她自己也做过一段时间美食博主,拍摄过不少自己制作美食的视频,下厨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用的到的你就买吧。” 顾煜恒没有错过刚刚夏清清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望神色,他弯腰拿过夏清清手上刚买的脸盆等一应物品,暗自思考着回去之后要不要向部队里申请一个独立家属房。 两人在供销社买了一堆东西,拎着大包小包登上了前往明光岛的渡轮。 渡轮也有座舱和卧舱,虽然只有半天的航程,顾煜恒仍然买的是卧舱船票,一间狭小的舱室,两张对向的窄床。 刚坐上船,顾煜恒就递给了夏清清一块小小的膏药。 “把这个贴在肚脐上,可以预防晕船。” 夏清清接过膏药看了看,很像是三伏贴一样的东西,撕开胶布之后,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膏状物。 夏清清虽然小时候和外婆住在海边,坐船的经历却很少,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晕船。 顾煜恒把晕车膏药交给夏清清之后,就走出了船舱,还贴心地关上了舱门。 膏药是贴在肚脐上的,肯定要把衣服撩起来才能贴,顾煜恒这是在避嫌。 夏清清贴好了晕船膏药,戴上顾煜恒给自己买的竹笠,也拉开船舱的门踏上甲板。 船刚离开码头不久,海上风浪不大,甲板上站着不少人。 有挑着扁担箩筐的渔民tຊ凑作堆在闲聊,有三个光着膀子的水手在绕着一根粗粗的缆绳,还有几个年轻男女靠在船沿看海。 夏清清没在甲板上瞧见顾煜恒,她就自个儿跑去船沿,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这回自己算是和主线剧情彻底脱离了关系,不用再担心走上原身的那条不归路。 夏清清心情舒畅地伸开双手,感受着海风拂面而来的清爽触感,连头顶那炽烈的阳光都变得可爱起来。 一个不留神,她头顶的竹笠被海风吹起,向后方的甲板飞去。 夏清清急忙转身去寻找竹笠,顾煜恒刚给她买的帽子,可不能被吹到海里去了。 竹笠在甲板上滚了几圈,落在一个男人的脚边,被他弯腰捡起。 “同志,这是你的帽子吧。” 那个男人礼貌地把竹笠递还给夏清清。 “谢谢!是我的帽子。” 夏清清接过竹笠,忙向他表示感谢。 这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背心和敞开的白色短袖衬衣,利落的短发下是一张周正的国字脸。 他皮肤不似岛上原住民那般黝黑,却也晒成了古铜色,正用一副爽朗的笑颜看着夏清清。 “你好,我叫方广安,是明光岛生产大队的一名知青,同志你也是知青吗?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这个叫方广安的男人自然而然地和夏清清攀谈了起来,周围的几个年轻男女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对夏清清表示好奇。 “这小妹妹好面生,不会是新分配到岛上的知青吧?” “怎么可能,我们岛上就一个生产大队,知青点早就满员了,这两年都没分配过新人。” “看样子也不像是原住民,小妹妹,你是哪儿人啊?” 夏清清看这几人相似的年纪,再从他们的话语中了解到,这些个年轻人应该都是岛上生产大队的知青。 夏清清重新戴好竹笠,把下巴上的绳结扎紧了一些,冲那几名知青摆了摆手。 “我不是岛上的知青,我是军人家属,到岛上随军来的。” 不知为何,她的话让几个知青都吃了一惊,其中一个姑娘瞥了方广安一眼,转头笑着询问夏清清:“军人家属?你是军嫂?还是……你爸是岛上的军人?” 夏清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自己面嫩,但也不至于看着像是跟爸爸来随军的吧。 “我是军嫂,我丈夫是一名海军。” “哦~” 那几个知青一起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有几个人还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了方广安。 方广安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笑眯眯地对夏清清说道:“原来是光荣的军嫂同志,欢迎你来到明光岛,我们生产大队的宿舍离军区家属院不远,以后说不定会时常见面呢。” 夏清清正想再回句客套话,就听到身后响起顾煜恒那温润低沉的声音。 “清清,你在那儿干嘛呢?” 夏清清听到那随着海风吹到耳边的“清清”两个字,心脏突突了两下,像是被一只顽皮的小兔子蹬了一脚。 她回过头,看到顾煜恒站在船舷边望向自己,手中还拎着一个墨绿色的军用水壶。 夏清清忙向那几名知青告辞,“我丈夫叫我了,我先过去了哦,咱们岛上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