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前面就是我新装饰的马车,要进去坐坐吗?” 本朝民风开放。 女人养面首和男人养外室一般,仅仅只是几句谈资罢了。 宋南烟打量着前方那辆镶嵌着珍贵宝石和金饰的马车,璀璨又夺目。 和顾居寒的马车截然不同,她点头:“好气派,要坐要坐。” 话落,萧允安领着宋南烟前去。 与那辆深色马车擦肩而过时,宋南烟淡淡瞥了一眼脸色阴沉的顾居寒:“帝师大人,下次见面时希望你已经带上和离书,咱们一别两宽。” 顾居寒握紧佛珠的手猛地攥紧,力气大到要将木头压碎。 但宋南烟却没有再看,径直坐进了萧允安的马车里。 又一声挥鞭,马儿起步,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另一边,侍卫感觉空气都冷了几分。 怎么回回主子和夫人吵架的修罗场,他都在…… 他观察着顾居寒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大人,咱们还……跟上去吗?” 顾居寒冷着脸很久都没说话。 半晌,才听他漠凉嗓音:“派人打听一下萧允安身份,另外,暗中派几个人保护她的安全,任何事都要向我汇报。” “是,属下遵命。”侍卫双手抱拳。1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宋南烟走后的第一日,侍卫就急匆匆向顾居寒禀报。 “夫人包下了整座酒楼,整日都和萧公子饮酒作乐。” 顾居寒捏了捏眉心:“封锁消息。” 第三日,侍卫又再次急匆匆来禀报。 “夫人和邵世子去了京郊,据说……整个怡春院的清倌都被夫人带走了。” 顾居寒眸光微沉,咬紧了牙:“继续封锁消息。” 接下来的每日,顾居寒每日都会收到宋南烟的行踪。 从登高望远到斗鸡蹴鞠,每一日她身边的男人都不重样。 帝师府内的气氛越发低压。 顾居寒每日在府内参禅静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第七日,连在老宅的周母都惊动了,她杵着拐杖气愤不已。 “你和宋南烟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短视的人,应该清楚这丑闻一旦传出去,会给周家带来多坏的影响!” “就算你们是联姻,没什么感情,宋南烟作为周家儿媳也该收敛,注意名声!” 顾居寒站在堂前,神色沉凝:“我明白,母亲,我会处理好。” 送周母回老宅后,他便想立刻动身去找宋南烟。 这时,侍卫走过来问他:“大人,您现在是要动身去静安寺吗?” 顾居寒脚步一顿:“今日是什么日子?” “回大人,今日已是十八。” 每个月十五、十六,都是他去静安寺参禅的日子,他从没忘记过。 可如今已过去三天,他都未曾发觉。 他的生活向来都是按计划进行的,没出过一点差错。 只有宋南烟,是唯一的变数。 顾居寒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沉默片刻:“回府吧。” 回府途中,恰巧遇见下了学堂的儿子。 周轩一脸的闷闷不乐,见到顾居寒,很直接的发问:“爹,您和娘要和离了吗?” 顾居寒目光一顿:“为何如此问?” 京城说大也大,可风言风语总是传的很快。 向来在众人的尊敬和忌惮中长大的周轩,这几日在学堂都快被背后议论淹没了。 他耸拉着脸,拉着顾居寒进入最近的一间酒楼里。 “啪”的一声,镇尺一拍! 里面的说戏先生正讲到高潮之处—— “今日且说,温府嫡女宋南烟如何幽会小倌美男,给咱们当朝帝师,顾居寒戴绿帽的!” 第10章 彼时,京郊望春湖。 宋南烟正和邵燕询等人乘船游湖。 一群衣着光鲜靓丽的舞女在船上载歌载舞,还有无数小倌美男吹弹拉唱。 宋南烟却闭上眼睛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邵燕询走过来叫醒她:“怎么不玩了?” “有点累了。”宋南烟眯了眯眼,“不像你们年轻人,朝气蓬勃的。” 倘若她没有莫名其妙穿越过来,她现在应该也是那些人的模样。 现在倒好,一觉醒来少女变人妻,夫君不爱,儿子不喜,这倒霉事怎么就落到她头上了? 邵燕询调侃一笑:“你也不老,女人三十一枝花嘛!” “不过你当真要和顾居寒和离?那可是当朝帝师,多少达官贵女想攀都攀不上。” 他边说边惊叹,宋南烟听后自嘲的笑了笑:“的确是高攀了。” 她端起酒杯,朝邵燕询做了个敬酒的动作:“但凡能回到七年前,我绝对不会嫁给他!” 话音刚落,船上管家走过来:“温小姐,有公子要上船,我们不敢拦。” “不敢拦?”宋南烟皱起眉。 “哪家公子?” 这句话还没问出口,船上所有人停下动作,齐齐看向船尾。 宋南烟也看过去,只见顾居寒一袭蓝衣,手里捏着佛珠,清俊矜贵。 他视线停在宋南烟身上,容不下其他人:“我们谈谈。” 宋南烟怔了怔,随即抱起手臂笑:“帝师这是想好了?和离书带来了吗?” 顾居寒一愣,才想起宋南烟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 【顾居寒,我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已经带上和离书,我们一别两宽。】 他确实把这茬忘了,不过也不重要。 顾居寒扫了眼在场的人,都是京城中一些身份尊贵的公子哥。 此刻乘船湖上,这些人也无法离去。 他第一次选择退让:“没带。” “宋南烟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但是和离,休想。” 以前宋南烟爱极了他这副颐指气使的高贵模样。 但现在,却感到反感和厌烦。 她转头朝船家极轻的挑了下眉,“离岸边有多远?”9 船家赶忙回话:“约莫十丈之远。” 话落,宋南烟心中腾起一个计谋:“顾居寒,十丈距离,你要是游赢我,我就不和离。” “宋南烟,你疯了?”邵燕询震惊的看着她,“十丈的距离乘船都要小半个时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