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家公司,如果算上实习,已经快4年的时间。 公司要被收购的消息传了一阵子,听澜起初并未在意,觉得是空穴来风,直到时先生把她叫到办公室,亲自跟她说他打算把这家公司卖了。 这是听澜的第一份工作,得时先生颇多照顾,所以很是不舍。 “是公司出问题了吗?”她问。 时先生摇头,说得很云淡风轻:“没有,只是我想休个长假,所以找一家能带它走得更远的公司。” 说完不等听澜的反应,又接着说道:“我跟收购方打好招呼了,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这是他找她谈的主要目的。 听澜回答:“我考虑一下。” 她的工资从实习到正式转正,每年都有50%的涨幅,她知道这是时先生授意,特意给她涨的。如果再去别的公司找同类型的工作,工资恐怕会低很多。 但如果时先生不在这家公司了,她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家公司。而且如果继续去别的公司当法务,职业生涯好像一眼就望到头了,工资也同样很有局限性,所以当时,她萌发了去律所挑战一下的想法。 公司被收购时,她尽了最后一份力,为这份工作画上圆满的句号。 有句话叫上帝给你关闭一扇门时,必然会给你开启一扇窗,所以她的生活虽然一塌糊涂,但是她的事业运一直不错。 还未出校园就遇到时先生这样的伯乐,给了她一份稳定的工作;而现在公司被收购后,她又得偿所愿被人才济济的宏正律所录用。 进入宏正律所,拿到工牌的第一天,她像几年前刚入职时彦网络信息科技时,拍了一张照片上传到朋友圈。 这次配文:新开始,新征程。 对未来充满希望,很积极向上。 林之侽私信她,约她吃饭,庆祝她入职,她回答好。 程晨也点赞,然后私信她:你早该从企业出来到律所了,有挑战,有未来。陆阔也在森洲,我跟他说,让他给你多介绍客户。 陆阔啊?听澜记得大学时,他找过她几次,不过后来毕业工作之后,他好像很少再联系她了,只有偶尔在森洲的高中同学聚会,他会发一条信息通知她,但她从未赴约。 顾景宸也看到了她的这条朋友圈,所以,她从那家公司离职了? ![]() 从那年的圣诞之后,他从来没有再找过她,哪怕自己已经回国开分公司,稳定下来了,他也没再找过她。 她的朋友圈一直是对所有人可见,他ZYA这个私人微信的好友数,十只手指就能数过来,所以每次她发朋友圈,几乎就在他的首页,不用他特意刷。 他把她发的工牌特意放大了看,先看了一眼那一寸的证件照,化着淡淡的妆容对着镜头浅笑,双眼波光盈盈,他心里紧了一下,心想,这个人怎么连证件照都那么好看。 工牌上的挂绳有律所的LOGO,宏正律所? 顾景宸上网查了一下,是一家业内知名的红圈所,律所所在的办公大楼离卓远科技并不远,几公里的距离。 那天下班之后,他鬼使神差地开车到那家律所的大楼底下,没有下车,一直停在路边。 也算有缘分吧,下班的点,就见到她从大厦的玻璃旋转门出来,职业装把她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脚底那双暗红的低跟鞋让她走路平稳。她出来后,站在门前接了一个电话,随即便扬起笑容,小跑着迎向旁边的一位女生,很自然过去挽住那个女生的胳膊。 女生似乎很嫌弃她的穿着,扯了扯她胸前的衣服,她娇嗔着拍开女生的手。 就这么几分钟,顾景宸发现自己竟然能看得那么细致,甚至连她鞋子的颜色都一样没落下。 心又鼓鼓地跳 ,不像之前那么沉闷,反而是鲜活的。 这几年,随着事业的发展,主动向他投怀送抱的漂亮女生不少,工作中接触过的优秀女性也同样很多。 可是,他一直心如止水,连尝试的念头都没有,很简单的原因,没有感觉。 那一天回到常住的酒店,他的心情一直不错,想约陆阔出去喝两杯,但陆阔又跑去栖宁了,他自己开了一瓶酒喝,一边喝,一边翻她过去的朋友圈。 对她的饮食喜好几乎了如指掌。 第二天一早,他又放任自己把车开到宏正律所办公楼前的马路边上停着,因为不知道她几点会来,所以他提前了一个小时到。离她们律所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他看见她从不远处的地铁口走来。 --- 第735章:青春.聚会1 她脚步轻盈,大步从地铁口朝律所办公楼走去。许是受了昨天那位女生的影响,今天穿的是一件V领白衬衫加及膝裙,腰肢纤细,时尚许多。 车内的顾景宸怎么看她都觉得赏心悦目,年少时的清纯稚气被另一种气质所取代,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气质,目光澄澈又坚定。他莫名觉得她像一株长在旷野里的小草,任风吹雨打,任四季变迁,只要给她一点阳光,她就能野蛮生长,哪怕她看着是那么柔弱。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厦的玻璃旋转门内,顾景宸才启动车驶离这里,那本是满心欢喜的心,却忽然觉得低落不适,甚至隐隐心疼。 就像当初第一次看到她在咖啡馆打工时照片那样。那时他问过陆阔,她家境不错,为什么要出来打工? 陆阔后来说,他问过程晨了,就是为了体验生活。 他们都信了。 他和陆阔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包括从小生活的环境非富即贵,环境造就他们不会俯身去看平行世界里“小人物”的困苦。哪怕他出国留学的头两年,没有家里的支持,他拿奖学金,去科技公司兼职,也从不缺钱。 他们这群人是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了每个月多几百块钱的挣扎。 那之后,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都会开车停在路边远远地看着她。 而她上下班也特别规律,早上提前半个小时到,晚上加班一个小时出律所。 生活似乎也很简单,除了那位经常来等她的女性朋友,没见有任何异性来接过她。 这么看了一段时间,心开始变得难以平静,又蠢蠢欲动了。 他问陆阔:“你们在森洲的高中同学都不聚会吗?” 陆阔鄙夷:“说得好像你们理科班有聚会一样。” 顾景宸振振有词:“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班长,跟同学也没有联络。” 陆阔多精明:“你想见谁,直说呗。还以为你这两年真放下,有长进了呢。” 顾景宸:“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指的是陆阔隔三差五去栖宁找程晨,也得不到回应的事。 陆阔不服:“我跟你可不一样,我不是暗恋,我每天都很明确告诉她,我的喜欢。” 顾景宸沉默片刻:“嗯,所以要跟你学习。”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生之年,顾景宸需要向他学习? 陆阔瞬间来劲了:“行,这事包在兄弟我身上。不过没那么快,我们每年的聚会,听澜从来不参加。等过几天,程晨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