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雪没走几分钟,一个男人就追了过来,怪只怪那两个鬼哭狼嚎的色狼,目标实在太明显。
凌夏看到男人的脸,怔了怔。 居然是她那个傻子六哥。 那刚才跑了的人,不就是她的六嫂??? 时鹤也没想到,又在林中碰见这个小丫头,她边上还跪着两个哭成泪人的大男人,双手刨地,血肉模糊,眼前已经挖出来个挺深的坑。 两个男人一看到时鹤,像看到大救星一样,哭喊大叫,“帅哥救命!这个妖女会法术,你快帮忙把我们脸上的符纸拽掉啊!” 他们叫得哭天抢地。 可时鹤根本没空理他们,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追踪器。 接着就迈开长腿,朝着屏幕上小红点的方向跑去。 可没跑两步,时鹤忽然背后挨了一巴掌,接着腿脚就不听自己使唤,定在半空中。 好像电视上按下了暂停键。 时鹤想到那边跪在地上的两个男人,知道是小丫头搞的鬼,他厉喝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不行。”凌夏应了声。 慢吞吞绕到他面前,歪头看着他金鸡独立,一手一脚悬在半空中的奇怪姿势。 “你老婆不想见你。” “放屁!”时鹤恶声骂道,“赶紧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做什么?你只能定在这儿。” 凌夏冷哼一声,无所谓地耸耸肩,接着找了棵大树,盘腿坐下,手捏子午决开始打坐。 时鹤被她气得脑袋发懵。 “艹,臭丫头,放开我!晚上有大暴雨,伏雪不能说话,她一个人在村子里乱跑,会出事的。你要多少钱,说,立刻开支票给你!” 时鹤极力压住火气,好好跟她说话,可凌夏跟聋了一样,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罔若未闻。 那两个刨坑的,和这个按了暂停键的,有个共同点,嘴巴都十分好用,一会儿都不带闲着的,好话说尽,坏话骂光。 可凌夏如老僧入定,丝毫不为所动。 直到半个时辰后,她才缓缓睁开眼。 双指并拢,在空中随意画了两下,时鹤和两个流氓终于获得了自由。 那两个男人,捂着手疼得满地打滚。 时鹤第一反应,看向追踪器,可上面的小红点已经跑出屏幕! 这追踪器是他特制的精细定位仪,能精确到一米范围内,只不过要在一千米的区间里,才能查到信号,超出这个距离就不再显示。 时鹤恼火地在空中恶狠狠地挥了一拳头。 他警告地指指凌夏。 咬着牙控制住了洪荒之力,没出手揍这个小丫头。 时鹤转头要走。 “等会儿。”凌夏开口叫住了他,“把这两个流氓送去警察局,他们想欺负你老婆。打了她的脸,还撕烂她的衣服,是我救了她。” “什么?”时鹤一听,满脸厉色。 那两个男人见状,立刻哭喊着替自己辩解,“不是!这丫头骗人,是她把你老婆骗到这儿的,我俩跟过来是想救你老婆!你不要听这丫头胡说!” 反正这会儿小哑巴不在,也没人能证明他们说的真假。 先能逃过这一劫再说! 凌夏听到这俩流氓颠倒黑白的话,不疾不徐地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 冷漠地看着他们俩,指指他们挖出来的大坑,“这个坟坑还在,你们俩是想说真话还是埋在这儿,给你们三个数时间考虑。” 凌夏说着,比出三根手指,接着语速飞快地数完,“三二一。” 中间连个停顿都没有。 那两个男人,吓得魂不附体,“哪有你这么倒计时的!” 可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见凌夏从挎包里拿出一叠黄色符纸,一张一张翻起来。 两个男人一见,惊叫出声,“啊啊啊救命啊!” 这黄色符纸比架在脖子上的刀还吓人 其中的那个小弟,呼一下尿了裤子,“我说我说,我都说,我不想死!” 跪在他边上的头头,一见小弟招了,当然不愿意自己背锅,也跟着哭道,“我也招,我啥都说!” 于是两个人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来回抢着交待,没一会儿的功夫,把谁安排他们的,怎么找到伏雪的,都交待了个清楚。 时鹤听着他俩的话,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沉。 在两人说完之后,他肚子里的火瞬间火山爆发,冲过去把两个人都揍了个鼻青眼肿,脑袋肿成猪头。 要不是还要靠他们挖出幕后的人,时鹤非把他们揍进重症监护不可! 眼看着天要黑了,时鹤给手下人发了信号。 很快,顾家的保镖寻了过来。 六个保镖快手快脚地将两个流氓捆绑好,直接送去了派出所。 …… 到了派出所,两个人交待得更清楚了。 生怕警察不肯收留他们,把他们放了。 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会贴符的小丫头,和会揍人的大少爷,哪一个都是要命的主,还不如安心蹲在派出所,起码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交待了事情都是“老大”安排他们做的。 老大是个女人,每次见他们都戴个大口罩大墨镜,从来没见到过脸。 两个人凭感觉猜测,老大大概三四十岁,特别有钱,花钱从来没抠过。 可到底能去哪里找她,这俩人也不知道。 警察审了一晚上,实在问不出啥了,才终于结束了审讯。 时鹤和凌夏也跟着熬到了深夜才离开。 此时,大道村下起了暴雨。 大道村本来就是全国的贫困村,穷得叮当响,别的村子都开始脱贫致富的时候,他们才勉强温饱,整个村里只有一条能走的路,遇到大暴雨,更是灾难,简直是给穷山沟沟雪上加霜。 走出派出所,两辆越野车停在门口,时鹤快步上了车,几个手下也跟着上去。 只有凌夏一个人,抱着猫,拖着板车,接受着暴雨的洗礼。 眨眼间,整个人就变成了落汤鸡。 时鹤摇下车窗,斜睨向凌夏,“家住哪儿,送你回家。” “你家就是我家。”凌夏答得那叫一个认真。 这话简直让人浮想联翩。 时鹤感受到周围的视线,抬起头,瞪了眼在后视镜看他的手下。 他接着抓了把伞丢给凌夏,“精神病院才是你家。” 说完,时鹤摇上车窗。 命令道,“开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