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下了很久,就和她这段时间的心情一样。 就在这时,柳随心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在工地上鬼鬼祟祟。 是孟婉! 只是她不是说要回去乡下吗,怎么还出现在工地上,而且还像是做贼一样? 难道前世桥梁倒塌,和她有关? 柳随心满心疑惑,忍不住跟了上去。 她一路跟着孟婉来到了工棚,看见孟婉偷图纸时,忍不住上前制止。 “孟婉,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走吗?” 孟婉吓了一跳,慌乱把图纸藏在背后:“柳……随心,你跟踪我?” 柳随心不想和她说这些,冷着脸上前:“把你藏在身后的图纸给我。” “这次被我当场抓到偷图纸,我要把你交给思想部,陆锦年可保不住你。” 孟婉往后缩了缩,随即心一横,冲向柳随心。 柳随心没有防备,猛得被撞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等回过神来时,孟婉已经冲进雨里往桥上跑去了。 柳随心精神一紧,大桥才只有雏形,而且下面江水泛滥,很危险! 她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可刚到桥边,就猛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刚建造起来的桥面有了一丝裂缝。 下一秒,江水陡然凶猛起来,像头发狂的猛兽,不断撞击的桥柱。 柳随心脑子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桥要塌了! 第9章 上辈子桥塌的事情,要再度发生了! 柳随心脑子都要炸了,背后冷汗直冒。 她狠狠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桥上工人很多,必须要立刻疏散! 她赶忙朝那头的孟婉大喊:“孟婉回来!桥要塌了!” 可孟婉不管不顾朝深处跑。 而这时,工人们听到她的声音,也是诧异的看着她。 “柳工,这咋可能,这可是我们建造的最坚硬的桥,而且还是你亲自给的图纸,咋可能塌。” 柳随心急得满头大汗:“你们都下去!这是命令!” 工人虽然不情愿,但江面黢黑的浪涛滚滚,确实很吓人。 而柳随心到底是留过洋回来的高材生,他们赶忙收了东西,纷纷下桥。 柳随心这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追孟婉:“孟婉,危险!” 孟婉跑着跑着,忽然桥面塌下去一个大洞,她怔愣在原地。 可就在这时,脚下的地面骤然塌陷。 眼看孟婉就要随着塌陷的桥面一起坠落到涛涛江水中。 “孟婉!” 柳随心想都没想,猛的往前一扑,惊险的抓住了孟婉的手。 手臂和身子在粗糙的水泥上摩擦,登时磨破了柳随心的衣服,露出鲜血淋漓的皮肉。1 孟婉已经被吓的脸色死白,嘴唇发颤:“柳随心,你可千万别松手啊!” “你坚持住……” 柳随心硬生生咬牙忍着疼,用尽全力将悬在半空的孟婉往上拉。 将孟婉拉上桥后,柳随心的双臂都在发抖。 她强行按下心悸,催促孟婉下桥:“快走吧……” 不想话音刚落,桥梁又猛然摇晃起来。 柳随心迈动脚步正要离开,身旁的孟婉却恶从胆边生,猛然推了她一把! 柳随心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个踉跄,和断裂的桥梁一起往滚滚江面坠去…… 失重的那一瞬,她听见孟婉恶毒的声音。 “柳随心,你也别怪我,锦年只能是我的!” 坠下桥梁的那一瞬,柳随心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至少这辈子,没有别的人民群众再因为这座桥梁而失去性命…… —— 雨下的更大了,淅淅沥沥砸得人心烦。 陆锦年执行完任务,就急匆匆往回赶。 他满脑子都是柳随心说要离婚时的神情,越回想,心上就好像有把刀子在割。 疼痛之余,又带着说不清的不安。 陆锦年加快了去工地的步伐。 赶到时,迎面就撞见慌慌张张的孟婉。 陆锦年剑眉一凝,话还在嘴边。 孟婉就就已经哭哭啼啼的钻到了他的怀里:“锦年,我好害怕……” 说完,就晕了过去。 陆锦年心急如焚,想去找柳随心。 却又不好不管孟婉,只能先抱起孟婉,向着军区医院走去。 军区医院病房。 陆锦年把孟婉交给医生,急匆匆就要离开。 手腕却猛然被人握住,孟婉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锦年,别走好不好,我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差点就死了……” 陆锦年却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柳随心。 来医院的路上,他已经听说了工地发生的事情。 那么惊险的场面,柳随心肯定也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陆锦年刚忙抽出袖子,就要往外走。 却没想,还没出门就撞上首长。 陆锦年猛地起身,啪的立正敬礼:“首长!” 首长越过他,径直来到孟婉面前:“孟婉同志,因你篡改数据,造成桥梁倒塌,我方命令你即刻接受调查!” 第10章 陆锦年不敢置信看着孟婉,又转向首长:“首长,这是不是哪弄错了?” “弄错?你自己看!这是小柳同志找到的两份图纸的对比,证据确凿。” 陆锦年从首长手里接过证据,眉头瞬间蹙成一个‘川’字,脸色越来越难看。 孟婉脸色惨白,慌乱地抱住陆锦年的手臂,眼里全是泪:“不是我,是柳随心栽赃我!” 陆锦年看完以后,只余气愤:“什么栽赃能在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孟婉,你说你上次从我家偷拿柳随心的图纸,说是好奇,可你为什么要趁机篡改数据。”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随心及时疏散了人群,这次事故会死多少人?!” 孟婉被男人狠厉的态度一下子被逼急了眼,当场脱口而出。 “他们不是没死吗,再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谁让你老不和柳随心离婚的!” 陆锦年耳根气到泛红,垂在身侧的双手攥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孟婉一慌,忙抓住他的手,眼睛红红的:“锦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在一起。” 沉默的寂静中,陆锦年语气阴冷:“所以之前那个贴身内衣,也是你故意落下的。” 在孟婉惨白的脸色中,他狠狠将她甩开:“孟婉,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是他一直以来都信错了人。 此刻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6 身后,孟婉被军人们从病床上粗暴的拖下来。 她凄厉的哭喊着:“锦年,救我……” 陆锦年视而不见,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去找柳随心。 他匆忙往工地去。 不安就像是这倾盆的雨一样,铺天盖地的压在他心里。 溅起的泥土粘在陆锦年整洁的作训裤上,周围的工人都在工地上找着什么。 甚至还有不少军区的军人也在帮忙找。 陆锦年疑惑的皱了皱眉,正要问大伙儿在找什么。 议论声和雨滴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还好柳工及时叫我们下桥了,不然我们恐怕都……不愧是留过洋的……” “可惜她年纪轻轻,怎么就被那种人从桥上推下来?” 这话像是水滴进油锅里,陆锦年瞬间就炸了。 陆锦年脚步一顿,猛的看向说话的工人:“你说谁!谁被推下了桥!” 工人被他猩红的双眼吓到,脸色发白得指了指桥梁断裂处:“我……我看见,柳工她,她被那个叫孟婉的推了一把,掉了下去……” “陆、陆团长……我亲眼看见的……” 瞬间,陆锦年的心像是被人捏爆。 痛苦、慌张难过一起涌上来。 周围人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荒芜。 怎么会呢? 他才解开和她的那些误会,他还没跟她道歉,还没告诉她自己从不想和她离婚!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柳工……” “柳工!” 可工人和士兵的呼声,像是一声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不会的,柳随心,柳随心你在哪……” 他惨白着脸,迈动发麻的脚步上前,去废墟中找人。 偏偏这时候,军人里传来呼声:“我们找到柳工了!” 陆锦年心跳一停,抬眸看去,那漆黑的石块废墟中埋着一抹绿色! 赫然是柳随心平常最爱穿的那件解放衣—— 他颤抖着刚要踉跄跑去,就看见军医神色悲戚地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柳工……已经没有身命体征了!” 第11章 陆锦年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废墟上。 他双眼猩红,眸子里满是破碎的疼痛。 周围人还在惋叹。 有的人甚至已经偷偷抹起了眼泪,说柳随心平时对他们有多好…… 陆锦年却不想看,也不想听。 他脑子里自动忘记了这件事,想着回家看看。 柳随心一定在家里等他! 陆锦年视而不见,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 可推开门,一股冷寂扑面而来,带起地上的灰。 他环顾四周,家里空无一人,出奇的安静令他心中不安起来。 “柳随心。” 陆锦年推开次卧的房门,扫了一眼,只见床铺整整齐齐,衣柜里也空了。 他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卡车声。 他以为是柳随心回来了,连忙跑出门。 可出门一看,却是一个士兵。 士兵看到他,一脸惊讶:“团长,您在家?刚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