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落幽是被宫里的内侍救上岸的。
送回王府后,便发了高热。 昏沉间,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过去和现在不断交错。 最后定格在晏寒笙冷如寒霜的背影上。 白落幽想要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后只能冷汗淋漓从梦中挣扎着醒来。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王府床帐,缓了好一会才叫了丫鬟。 丫鬟端了药进来:“王妃您昏了三日了,可算醒了。” 白落幽浑身无力,想到昏迷前的场景,忍不住问:“王爷呢?” 丫鬟神色为难,吞吞吐吐的告知:“王爷他……和秦小姐去城外踏春了。” 正妻昏迷不醒,夫君却和其他女子出城踏春…… 白落幽自嘲一笑,垂眸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了。” 喝过药,她披衣起身,让下人备了车马,去了城外。 正值初春,城郊的草木已经冒出了点点新绿。 白落幽一下马车,就看到站在河边的晏寒笙。 他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侧脸俊美,但白落幽分明能看到他眼中那一望无际的寂寥。 他是在想云宁吗? 他在现代的……妻子。 这个身份滚过舌尖的那刻,白落幽不可避免的尝到了苦涩。1 她攥了攥拳,压了又压,才抬脚想上前。 却看到一道淡粉色的身影从花丛中跑过来,整个人热烈又张扬:“王爷!” 晏寒笙应声回头,在看到秦子柔时,眼眸中的冰雪顷刻间有了消融的迹象。 白落幽连忙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树后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不想再见证秦子柔在晏寒笙眼中的特别。 那种画面,太狼狈难堪,也太疼了。 可即使如此,秦子柔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入耳中。 晏寒笙也偶尔应答两句。 二人之间的举动并不太亲密,但白落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此刻的晏寒笙是快乐的。 即便是秦子柔不是云宁,但她身上只要有哪怕一点点云宁的影子,对于晏寒笙来说,就够了。 白落幽再看不下去,独自落寞地回到了马车上。 事已至此,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要再执着的…… 白落幽闭了闭眼:“去城外的道观。” 那里遇见的那个年轻道士,是有真本事的。 他应该知道如何回去吧? 一路上,白落幽都在想着这件事。 直到马车在道观门口停下。 白落幽走进去:“道长,你在吗?” 除了这儿,她不知道还能去哪儿寻那个人。 但幸好,很快观中就响起楚予白的声音:“这才多久没见,夫人就把自己折腾的这般憔悴?” 白落幽看着从神像后走出来的人,开门见山:“道长,您知不知道回去我们那个时空的方法?” 楚予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身形,嗓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知道。” “但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们来是意外,但要回去便是逆天之举,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落幽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 楚予白盯着她看了半晌,从宽袖中拿出一面灰扑扑的铜镜递给她。 “这面铜镜是上古神器。” “借助雷电和术法的力量,就可以打开连通两个时空的门。” 白落幽伸手接过,触碰的瞬间,铜镜忽然亮起了莹润的光泽。 她谢过楚予白,便转身要走。 在踏出殿门那一刻,身后忽然传来他沉重的嗓音。 “你可要想好了,你们二人只能回去一个。” “留下的那个人,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