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妥当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蔡添喜远远地就叫唤了起来:“苏棠姑娘,快来搭把手,皇上醉得有些厉害。” 苏棠僵了僵,站在门口犹豫着不肯出门。 蔡添喜仿佛忘了她处境的尴尬,还在啰嗦:“皇上您看着脚下,您当心路……苏棠姑娘?快着些,我扶不住了。” 眼见楼玄真的要摔,苏棠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她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再说对方既然醉了,应该也不会记得今天的事,明天一早,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伸手去扶楼玄,可下一瞬,楼玄便朝她倒了过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她险些被这一下压得跌倒,被德春扶了一把才站稳。 她一时也没顾得上想为什么德春在,蔡添喜还要喊她,只是下意识松了口气,架着楼玄艰难地进了正殿。 可等把人扶上床,打算伺候他梳洗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管是蔡添喜还是德春,都没有跟进来。 她张嘴喊了几声,回应她的是蔡添喜的叫唤,他说他扭了腰,得回去歇着,这里就只能托付给她了。 对方年纪确实不小了,话说到这份上苏棠也不好推脱,可热水总得有人送过来。 她起身,打算出去看看谁还在,可刚一动弹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她下意识想拽出来,对方却抓得很紧。 顾忌着楼玄现在醉得人事不知,她没再较劲,由着楼玄这么抓着,可没多久那只手就不老实起来,开始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又暧昧,仿佛很爱不释手。 可苏棠知道那是错觉,明天一醒过来,就什么都变了。 “皇上,请松开奴婢。” 楼玄像是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苏棠的手腕,不但没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 “别走。” 苏棠心口一颤,一时竟真的没能再动弹,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她真是疯了,明知道楼玄心里是多么的不待见她,可一听见他这种略带温柔的话,她竟然还是会失神。 她侧开头,语气冷淡:“奴婢去打热水,伺候皇上梳洗” 楼玄仿佛没听懂,盯着她怔怔地看,苏棠又拽了拽手—— “你不喜欢伺候人,就不伺候了。” 楼玄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苏棠动作顿住,反应过来楼玄说了什么,她心口陡然一涩,楼玄这是在哄她吗? 第104章你不就是后妃吗 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楼玄就抱住了她的腰,她浑身一抖,本能地推拒起来。 “别碰我,放开……” “我就是抱抱。” 楼玄含糊道,大约是醉酒的缘故,他声音有些沙哑,也不见以往的粗暴和强势,反倒多了几分陌生的温柔,听得苏棠再次愣住。 这样的楼玄太让人怀念了,上一次出现还是很久很久之前,久得她偶尔想起来,都像是在做梦。 她被往事扰了心神,一时有些失态,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楼玄已经站了起来,温热的呼吸混杂着浓郁的酒气就喷洒在她颈侧,她一个激灵,猛地推了一把:“别碰我!” 楼玄大约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毫无防备之下竟真的被推开了,跌坐在床榻上怔愣着回不过神来。 苏棠趁机往外走,手腕却再次被抓住,楼玄甩了甩头,似是醉得更厉害了,他将苏棠拉回去禁锢在了怀里:“朕喝醉了,不能一个人呆着。” 苏棠浑身僵硬:“我打个热水就回来,你先放开我……” “不放,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他越抱越紧,最后索性直接将苏棠拽上了龙床,苏棠忍受不了这么亲密的姿态,用力挣扎起来:“楼玄,你松手!” 楼玄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不松……你身上的味道,朕很喜欢,今晚陪我。” 苏棠气得浑身哆嗦,喜欢?你怎么可能喜欢? 她抵着楼玄的胸膛,不肯让他再靠近:“你喝醉了就好好躺着,别耍酒疯!” 楼玄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抓住了苏棠的手,轻而易举地就禁锢在了她头顶,哪怕苏棠拼尽力气都没能挣脱分毫。 他这才俯下身来在苏棠鼻尖亲了一口:“朕好些日子都没靠你这么近过了……” 苏棠一滞,挣扎瞬间停了,他们之间岂止是好些日子,或许应该说从她进宫起,他们的心就隔着很远很远,哪怕曾经无数个夜晚他们都和现在似的紧紧相拥,也不曾靠近分毫。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棠心里又酸又涩,压抑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涌了出来,毛团一般紧紧堵在她咽喉,让她喘不上气来却又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不想失态,只好扭开头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楼玄似是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颈侧:“我们不闹了……” 苏棠一怔,楼玄这真的是要和解吗? 她一时间百感交集,这是入宫这四年来,楼玄头一回愿意让步,还是用这么温柔的姿态,温柔的她都有些记不起来他们之间的恩怨了。 似乎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楼玄动作逐渐放肆,亲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沿着颈侧一路到了锁骨。 熟悉的情欲涌上来,苏棠默默攥紧了被子,纵容着楼玄的亲近。 她以为自己会贪恋这种柔情,放下芥蒂,让那件事就这么过去,可当楼玄的手解开她的衣带,掀开她的衣襟时,一道惊雷却骤然在耳边炸响。 “别碰朕,朕嫌脏!” 她浑身一颤,猛地推开楼玄坐了起来。 不行,还是不行。 她忘不了那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利剑,狠狠插进了她心口,明明已经鲜血淋漓,却无药可医。 她抓紧了衣襟,难过得浑身发抖。 楼玄也愣了,他没想到苏棠会再来一次这么激烈的反抗,就在刚才他还以为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他和苏棠可以回到从前。 他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脸色不自觉冷下去,可下一瞬他就缓和了下来,他现在是个醉鬼,不用在乎皇帝的颜面。 他声音放得更软:“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他试探着靠近,苏棠却开始后退:“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有了刚才的经验,楼玄怎么可能听话? 他不但没有停下,反而靠得更近了些:“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床榻之间太过狭窄,苏棠躲避不开,索性直接下了地:“皇上醉了就休息吧,奴婢告退……” 她紧紧抱着胸口凌乱的衣裳,狼狈地往外跑。 楼玄脸色一沉:“站住!” 他对苏棠习惯性的用这种语气,话一出口他才想起来今天他是个醉鬼,还是个求和的醉鬼。 他再次逼着自己缓和了脸色,下地朝苏棠走了过去:“我喝醉了容易失控,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弄疼你了?给我看看……” 他抬手想要安抚苏棠,却不等碰到,一声清脆的“啪”就响了起来,是苏棠拍开了他的手。 对方满脸抗拒地后退了两步,姿态里都是戒备:“奴婢不喜与人亲近,皇上自重。” 楼玄盯着自己被拍开的手看了半晌,脸色一点点凉了下去,再也没能缓和。 不喜与人亲近? 那祁砚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呢?你的不喜亲近,是只针对朕的对吗?! 他眼底全是怒火,气头上再也不肯顾及苏棠的抗拒,一只胳膊就把人拎起来扔到了龙床上,然后栖身压了下去,不客气地扯开了她的腰带。 苏棠浑身一颤,激烈地挣扎起来,可楼玄打定主意不松手,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像是意识到了这件事,她声音里满是绝望:“楼玄,不要……” 楼玄动作顿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从苏棠的声音里听出了哀求,她似乎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 可刚才明明是可以的,她也是情动了的,为什么忽然就这么大的反应? 苏棠,你刚才想到了谁?你是为了谁在拒绝我? 齐王和祁砚的脸在他脑海里交替变化,激得他脸色变幻不定,愤怒也跟着越发高涨。 可苏棠在求他…… 他一时陷入两难,苏棠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如果真的有兴致,传召后妃好不好?” 楼玄一僵,不敢置信地看了过去,苏棠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她竟然宁肯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苏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有一顶点的在意吗?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很想质问一句,却忽然想起了一封信,一封被他撕得四分五裂的信,在那封信里,苏棠说他们是孽缘,她盼着他能迷上哪个后妃。 她不在乎自己,六年前是,六年后还是。 他明明是知道的,怎么就忘了呢? 什么闹脾气,什么被伤了心,只是在借题发挥,她早就不想呆在他身边了,她早就想离开了! 可笑他这些天还费尽心思地想要和解,愚蠢,愚蠢至极…… 楼玄一瞬间眼底猩红,他狠狠盯着苏棠,你是不是觉得朕没有你不行?你是不是以为朕非你不可? 想把我推给别人是吧?好啊,我就移情别恋给你看! 他抬手,将那片衣襟用力撕下,在苏棠惊恐的眼神里慢慢笑开:“悦嫔,你在说什么?你不就是朕的后妃吗?” 第105章你叫我什么 苏棠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她怔怔地看着楼玄:“你叫我……什么?” “悦嫔啊,”楼玄低下头,动作极轻地在她颈侧落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