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妤初顿在原地,浑身都在冒冷汗。
就是这些信件,一封一封,每一个字里藏着的柔情蜜意,在上辈子险些将她气死。 再次看见,贺妤初只觉得心底像是被蚂蚁啃食一般。 一辈子的操劳和酸胀苦痛涌上来,她死死攥紧了双手。 “你在看什么?”程正风回头看着她,剑眉紧紧皱起。 他难得黑脸。 冷眼扫过贺妤初后,又将信一封封整理起来,放进抽屉。 这举动落在贺妤初眼里,却是对那些信的珍视。 贺妤初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已经无力再和程正风争辩什么了。 再争辩,也不会改变孟婉占据他的心这一事实。 “我们结婚这三年,你和孟婉一直通信,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别人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程正风背对着她:“我和小孟只是纯洁的革命情谊,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的思想。” 贺妤初看着他冷硬的背影,苦涩在胸腔内蔓延开来。 她脑海里一一闪现过和重生以来,她亲眼见到了上辈子没有见过的程正风对孟婉的维护和互动。 “既然你这么喜欢孟婉,那当初为什么不干脆堵上自己的前途,和她结婚?” 程正风冷峻的眉眼里有些不耐:“我明天还有任务,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些。” “以后也别再为难小孟同志了,这样只会让我们的关系更加糟糕。” 贺妤初的心在这一刻彻底凉透。 突然,她不想再像上辈子一样,被困在一场无爱的婚姻里。 更不想再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生儿育女。 贺妤初强逼着自己咽下舌尖的苦涩:“好,我也不想做你们感情路上的绊脚石,离婚吧。”6 说完,她转身就要回房,手腕却猛然被人拉住。 程正风拉住她,语气冷硬到了极点:“为什么要离婚?” 贺妤初满心涩然地推开程正风。 “因为我不想我的丈夫心里藏着别的女人,而我一辈子自以为的幸福实际却是个谎言。” 程正风愣了愣,张唇想要说什么。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接着有士兵的声音传来:“报告陆团长,有紧急任务。” 瞬间,程正风脸上无奈的神情消散,眼底是一片坚毅。 临走前还郑重告知贺妤初:“我不同意离婚,小孟同志这件事情,等回来再说。” 贺妤初目送他离开,心揪在一起。 却又觉得释然,终究她还是改变不了任何。 自从程正风离开后,贺妤初就一心将工程放在了桥梁建造上面。 给工人们打气,不时请条烟。 “乡亲们,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加油干。” 工人们应声附和:“好!” 在她的监督下,工期比预期快了不少。 转眼三个月过去,桥梁已经打好桩,正在进行地面工作。 贺妤初站在工地,看着初具雏形的桥梁,心底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只要她能避免出现上一世的问题,就能成功。 只是这几天天气很不好,陆陆续续下着雨,江水暴涨。 雨已经下了很久,就和她这段时间的心情一样。 就在这时,贺妤初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在工地上鬼鬼祟祟。 是孟婉! 只是她不是说要回去乡下吗,怎么还出现在工地上,而且还像是做贼一样? 难道前世桥梁倒塌,和她有关? 贺妤初满心疑惑,忍不住跟了上去。森*晚*整*理 她一路跟着孟婉来到了工棚,看见孟婉偷图纸时,忍不住上前制止。 “孟婉,你想干什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走吗?” 孟婉吓了一跳,慌乱把图纸藏在背后:“柳……徽音,你跟踪我?” 贺妤初不想和她说这些,冷着脸上前:“把你藏在身后的图纸给我。” “这次被我当场抓到偷图纸,我要把你交给思想部,程正风可保不住你。” 孟婉往后缩了缩,随即心一横,冲向贺妤初。 贺妤初没有防备,猛得被撞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等回过神来时,孟婉已经冲进雨里往桥上跑去了。 贺妤初精神一紧,大桥才只有雏形,而且下面江水泛滥,很危险! 她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可刚到桥边,就猛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刚建造起来的桥面有了一丝裂缝。 下一秒,江水陡然凶猛起来,像头发狂的猛兽,不断撞击的桥柱。 贺妤初脑子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桥要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