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江虞被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上。
周围都是草和树,中间生了个火堆。 那两个蒙脸男人,就这么坐在对面看着她。 江虞心脏突突直跳,她悄悄挣扎着被绑的双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两位大哥,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头发长的那个男人,声音清脆:“前些日子你卖了两块黄金,二十多万,对吧。” 江虞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卖黄金的细节除了傅云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还是说周郁南照也猜测道了些什么? 眼下她决定装傻:“什么二十多万?你们抓错人了吧?” 寸头男人看起来眼睛就凶,语气也狠的厉害:“跟她废话什么,不说就杀了!” 江虞不信他会杀了自己。 抢劫的人,钱没拿出来,怎么可能会动手? 她仍装傻:“我不知道什么钱,杀了我,我也没有!” 如果真是周郁南,那自己宁愿死也不会会成全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江虞心里又悲又气,恼极了开口:“两位大哥,我真没有什么二十万,你们想要钱,可以去找我男人,他有!” 长发男人冷哼:“他有?” 江虞赶紧追问:“你认识我男人?他有,他真的有!” 她刚说那话本是为了诈一诈这两人,看是不是周郁南,长发男那一副不信的模样,倒是彻底证实了自己这份猜测! 心沉到了谷底。 长发男子冷笑:“我先等你犟,饿个几天你什么都会说!” 两人说着打开塑料袋,拿出纸包的烧腊和白酒,当着江虞的面吃了起来。 江虞趁着这个空挡,悄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往前是一片树林,往后,是一个陡坡。 正面逃跑几乎没可能,只有往后退去是陡坡,才有一线活的生机!1 想到这里,江虞的心跳的极其厉害,决定先按兵不动。 等到两人吃饱喝足开始昏昏欲睡。 江虞挪着被绑的双腿往火堆边拱,两人马上惊醒:“你耍什么花招?别找死!” 江虞毫不示弱,低吼回道:“我要冻死了!” 一个女人,在两个男的心里,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寸头男人骂了句:“把藏钱的地方供出来,老子就送你去烤火!不然你就等着冻死!” 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江虞无语低眉,强忍着假意闭眼,一副要跟刚到底的架势。 熬到后半夜,两人微微传出了鼾声。 江虞才敢挪动,将绑着的手往火堆上一放,忍着炭火灼烧的痛苦,裤子都烧焦了,还隐约能传出肉焦味,绳子才断。 烧烂的手无比的痛,江虞额头冒着冷汗给腿解开绳子,不敢发出一句声音,咬着牙从地上爬起。 刚跑陡坡处了两步,寸头男突然就醒了:“你他妈还想跑!” 江虞什么都来不及想,她只知道要跑,只要跑过了,才有可能得救。 漆黑的夜晚,她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能靠着娇小的身形四处逃窜才堪堪躲过。 “站住!再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寸头男在后面厉吼。 江虞没听,继续向前跑。 长发男接着吼:“我们只要钱,拿到了大家好聚好散,你别把命搭进去了——” 这话让江虞脚下一软,好聚好散,那就只有周郁南了! “我死都不会给他!” 江虞堵着一口气,直直往陡坡下冲去,脚下一空却没能踩上她想象中松软的地面,失重感袭来。 这不是陡坡,是悬崖! 她徒手抓了抓空气,只听见上方传来长发男的声音:“完了!” 江虞狠狠砸坠在地,胸口好像豆腐一样撞碎了,喉间腥甜上涌,却是无力吐出。 暗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过她的下颌、脖颈,流到地上…… 江虞一动不动躺着,凝着天上那轮不满的圆月,四周的寂静,渐渐模糊。 熟悉的濒死感一层一层罩下来,江虞却不再害怕。 这辈子,她为自己争了,闹了,也尽力了…… 三天后,到了江虞给周郁南答复的日子。 客厅里的周郁南坐立不安,暗眸凝着门口望眼欲穿。 他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却迟迟没有等到江虞人来。 周母最先忍不住:“你说你是不是傻,还真给江虞三天时间,三天!她还不带着钱跑啊!” “二十万,那可是二十万啊!江虞就是一个翻脸就不认人的贱人,一手带大的儿子说不要就不要,没有一点人性!” 小姑子也跟着附和,语气满满嫌弃。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在周郁南耳边骂了好一阵。 周郁南听得心烦气躁,却也觉得他妈和他妹的话不无道理,三天的时间她要是想走怕是早就走了! 越想越不对劲,周郁南压着怒一拍桌子:“够了!都别说了,我这就去找她!” 说着,他起身就往外走。 突然周衿安慌慌张张抱住他,仰头害怕道:“爸,外面来公安了!” 公安? 周郁南一脸莫名,公安怎么会来他家,难道他倒货的事被供出来了? 没等他细想,三位正气凌然的公安齐齐走进周家客厅,出示了公安证件之后,来到周郁南面前。 “你就是江虞的丈夫周郁南?” 周郁南随手将儿子推到一旁,不过是离婚而已,江虞怎么还惊动了公安。 他泰然镇定道:“我是周郁南,你们是江虞找来的?她为了守着她那点钱还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公安头儿面色一冷:“江虞遭人绑架三天前晚上已坠崖身亡,嫌犯阿广投案自首供出受你唆使,我们现以涉嫌故意杀人逮捕你!” 话音落下,银色手铐一把铐住了周郁南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