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反而更大,满脸刻薄指着谢婉言残破的衣衫:“看看你这破烂的一身!简直丢尽了萧府的脸!” “来人!给我打!打死这个不守妇道的、形骸放荡的贱妇!” 谢婉言踉跄后退,缓慢解释:“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不等她说完,身后一个棒棍重重打在腰间。 “啊……” 谢婉言惨叫倒地,给萧承轩寻药,她已经折腾得满身是伤,此时更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挣扎。 随着棍棒的一声声落下,谢婉言再也受不住匍匐在地,几近晕厥。 昏沉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人过来了!” 棍棒声停下,紧接着萧承轩一身玄衣,大步而来。 谢婉言用尽力气抬头看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 她的眼眶之中泪光涌现,他的唇色正常,看来已经解毒了。 萧老夫人转身看向黑脸的萧承轩,又看了眼血肉模糊的谢婉言,略有心虚辩解:“轩儿,谢婉言背着你偷人,深夜才回来,我帮你教训教训,没关系吧?” 谢婉言猛然看向萧承轩,急声辩解:“夫君,我没有偷人,我晚归是为了去京郊荆棘林给你摘解毒的晨幽花,衣服也是找花时被划破——” “荒唐!” 萧承轩打断解释,眉宇间有了怒意:“晨幽花是分明是婉儿为我寻得,她为此还中了花毒,至今昏迷不醒!这种功劳你也敢抢?” 萧老夫人见此,厉声喝道:“晨幽花身上有剧毒,寻常人触之即死。曹小姐是圣医谷的的传人,有‘妙手丹仙’之称,只有她才摘得下花,你撒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不,你们弄错了。” 谢婉言强撑着身体上的疼痛,摇头辩解:“曹婉儿她只是圣医谷的外门弟子,我才是圣医谷的传人。” “够了。” 萧承轩再一次打断,看向谢婉言的眼神更加厌烦。 “全云朝的人都知道,‘妙手丹仙’自小在圣医谷学医,三年前出谷游历,研制的医方造福我们云朝将士,而你三年前嫁进了我们萧家,连京城都没出去,也敢无耻冒充?” 谢婉言哽住,她虽然人在京城,这三年却也在药庐研制方子,献给了陛下,她真的没有撒谎! 她颤抖着爬过去,扯着萧承轩的衣摆哀求:“夫君,你信我一次……” 男人却一脚踢开她:“愚蠢无知,你确实该被好好教训。” 话落,他甩袖离开,不带一丝情感。 得到萧承轩的态度,萧老夫人直接下令:“给这贱人打够二十大板后,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话落,家丁的板子又重重落下,谢婉言看着萧承轩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整整二十大板,要了谢婉言半条命。 被家丁扔进柴房后,她已经陷入昏迷。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喜乐锣鼓声,回到了嫁给萧承轩的那夜。 她在喜床上,红盖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入眼是男人俊朗的眉眼,她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跃。 “夫君……” 然而男人却冷眼将盖头甩在她脸上:“滚!” 下一秒,谢婉言从梦中惊醒。 天边又漆黑,耳边还真的听到了锣鼓敲打的声音。 谢婉言抬手按住胸口的悸动,撑着身体的疼痛朝柴房的门边爬去。 这时,柴房的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一个丫鬟骂骂咧咧闯进来:“真倒霉,外面大人和曹小姐的定亲宴热热闹闹的,偏偏我被派来伺候弃妇!” ======第4章====== 什么定亲宴! 谢婉言被惊的站不稳。 她颤巍巍扶着门,不可置信地抓住丫鬟:“你胡说什么?我还没有死,夫君怎么能娶别人? 丫鬟捂住口鼻,嫌弃地踹开人:“大人为什么不能娶新妇?你都做出了偷人的丑事,还当自己是夫人呢。” 得到了肯定答案,谢婉言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她不顾丫鬟阻挠,劺足力气朝门外跑去。 一路上,夜风将脸颊刮得生疼。 萧府到处是喜色,红灯笼高高挂起,不远处,婆子们还在议论:“今天的定亲宴比大人三年前的成亲宴要热闹百倍。” “那当然了,谢婉言不过是会点皮毛医术的孤女,哪能和圣医谷传人的曹小姐比,更何况曹小姐还是尚书千金,大人娶了她,官途一定会平坦顺利。” “实话跟你们说吧,曹小姐来府上的第一天,老夫人就谋划休掉谢婉言了……” 越听,谢婉言的心越乱。 她匆匆赶往寝房,在走到后园的拐角处时,正好遇上了身穿红色定亲礼服的萧承轩。 谢婉言看着他身上的那一抹红,只觉得心头被人泼了冷水的冰凉。 “夫君……” 萧承轩听到声音,漆黑的眼眸扫来,随即冷下脸:“谁允许你跑出来的?” 谢婉言看着他眼里的嫌弃与厌恶,心中涌起的那抹希望顿时湮灭。 她上前一步,颤声问他:“夫君,你要娶曹婉儿,是真的吗?” 萧承轩冷着脸看她,没有答话。 得到男人的默认,谢婉言只觉得积压在心间三年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 她攥紧了裙摆,眼泪‘哗’的一下宣泄而出。 “我跟你还是夫妻,你怎么能够娶别人?” 话落,却听男人冷哼一声,伸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休书,狠狠摔给谢婉言:“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的妻子。” 谢婉言颤抖着接住休书,却不敢多看一眼。 只挣扎着哀求萧承轩:“三年前我将信物拿过来的时候,按照萧家家规,你这一生一世便只能娶我一个妻子。” “夫君,你不能休我——” 话音未落,萧老夫人忽然从一旁冲出,不由分说又是一巴掌打下:“你自己不要脸逼娶,又耐不住寂寞偷人,我没让你沉塘就已是仁至义尽,还敢威胁轩儿?” “我们萧府已经和高贵的曹小姐定亲,绝不能让你这卑贱之人坏了好事,来人,还不快将这贱妇丢出去!” 说罢,不远处的一众家丁朝谢婉言而来。 谢婉言却不管,只倔强地看向萧承轩,一瘸一拐朝他走去。 “萧承轩,这三年,你从小小七品大理寺寺丞一步步爬上大理寺卿的位置,受了无数次致命伤,哪一次,不是我豁出命求药?” “我甚至……拿自己的身体为药引,为你调理体魄……” 这一字一句,道尽心酸,声声剜心:“就算是我逼你成婚,难道我的付出还不足以消弭怨恨吗?” 谢婉言停在萧承轩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角,放软了语气问他:“三年来,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 下一秒,萧承轩却一把甩开她的手,黑眸之中尽是厌恶。 “你的每一次触碰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话语像利剑,狠狠刺进谢婉言的心肺,割碎她最后一点希望。 原来她这么让他恶心…… 这三年的爱囚,困住的只有可笑的自己。 一旁,萧老夫人不耐烦催促:“轩儿,何必跟跟这贱妇废话?让家丁拖出去就行,婉儿还在前厅等着,我们该去迎接尚书府来的贵客了。” 萧承轩没有半点反驳,仿佛谢婉言于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污点。 这一刻,谢婉言彻底死心。 她绝望闭上双眼,再次睁眼后,眼底已经一片傲然,她侧身躲开家丁的手,冷道:“不必拖,我自己会走。” 是她为爱障目……曹婉儿说出萧承轩是其未婚夫的那一刻,自己就该明白,萧府已经容不下她。 没有什么好奢望的了。 随后,谢婉言朝后退了两步,挺直腰板,淡漠看向萧承轩:“萧承轩,从今往后,那个爱你的谢婉言,死了。” 话落,她拔下头上信物发簪,死死凝着萧承轩,霍地砸下! “嘭——” 发簪碎裂,与此同时,谢婉言的誓言响彻花园:“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