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隐跌跌撞撞跟着宏源前往昭兰苑。 进入昭兰苑,姜青隐的心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当时她就差一步,她就差一步就找到爹娘了。 她现在只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当时不多查看查看,如果她能多查看查看兴许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了。 走进屋内,卫颐苏正在差人挖屋子。 瞧见进来时脸色苍白,卫颐苏皱眉连忙上去扶住她:“阿隐,你先别着急,今日青镜司的人说,这底下有动静,我想兴许可能是他们的动静,但是这里的机关很复杂,我的人正在拆除机关,等好了后,我在带你下去。” 姜青隐有些撑不住身子,她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就在这间破屋子底下,当时她还来到此处,可是她却没有发现他们在这里的踪迹。 姜青隐看向卫颐苏泪眼婆娑:“你说,爹娘他们活着吗。” 卫颐苏看着她苍白的脸满是心疼,他现在无法回答她,昭兰苑长久没人居住,姜家二老又消失了这么久,真的很难说。 “阿隐,你别抱太大希望,我的人说里面有老鼠和水的声音,他们活着当然是最好的,但倘若他们真的不在了,你要小心你的身子。” 姜青隐抓着卫颐苏的胳膊,尽力忍着不掉眼泪,也不让自己晕过去。 她要亲眼下去看看,是死是活她都要下去看看,几个月前她都能听到声音,他们一定还活着的。 第206章阿娘 姜青隐紧紧抓着卫颐苏的胳膊,生怕自己倒下去后见不着爹娘的第一面。 她的身子本来就弱又受过伤,卫颐苏在一旁小心翼翼搀扶着她,害怕她见到姜家二老时撑不住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机关被拆除。 “殿下,密室打开了,下面有个人。” 姜青隐脑子嗡的炸开,忙朝着那声音寻去。 刚走过去,就闻见一股血腥锈铁味和一股人类粪便的味道,夹杂着潮湿的气息,种种味道扑面而来。 木板下是一道极黑的小屋子,姜青隐想努力看清,可实在是太黑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姜青隐想下去,卫颐苏并未阻拦,跟着她一块下去。 待眼睛慢慢适应黑暗,火烛亮起时,眼前一幕已经让人不能直视,只见一个十字架上绑着一个骨瘦如柴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窝深陷,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 姜青隐心如巨石重锤,定定地站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接过蜡烛慢慢朝着那人影走去。 十字架上的人已经分不出来是什么面貌,也分不出来是人是鬼,可是那额头上的痣却极其显眼,极其渗人。 姜青隐心里窒息,眼眶渐红,在拨动那发丝时眼泪刷地涌了出来,喉咙哽咽了好几次,才终于开口:“娘?” 姜青隐小心翼翼呼叫,扔掉火烛,双手将那生锈带血的发丝拨至脑后,认出那张往常对着她笑,说她日后也定会长得跟她一样的好看的面庞时,呼吸已经跟不上频率。 喉咙终于在嘶哑许久后,喊出那声时隔三年的话:“娘!” “娘,娘。”,姜青隐急得腿都在抖,手跟着颤抖,想让木架上的人回应她。 卫颐苏闻声心尖一紧,忙伸手探过鼻息:“还活着,来人,将人救出去。” 下人在松绑十字架上的人时,血肉已经跟铁链粘在了一起,稍微一扯,就能掉下一大块皮。 姜青隐满是心痛,她不知道那临走时还温柔的说给她带糖葫芦的人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她被关在这里多久,又受了怎样的折磨。 姜青隐想上前帮忙,可却被卫颐苏拦住,卫颐苏遮住她的眼睛轻声细语:“别看,阿隐,她人还活着,她不会死了,别看。” 大手覆盖下的脸已经哭成了泪人,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像是要哭得背过气去。 卫颐苏揽过她的肩膀,尽力安慰着她,同时看到那木架上被移动的人时,眼里覆上了阴冷的寒光。 十二年前那般春光满面,温柔细心的人竟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卫颐苏连忙吩咐人去将太医院的太医全部叫过来。 姜青隐抓着卫颐苏的手尽量不让自己倒下。 姜青隐躲过卫颐苏的手:“我爹呢?我爹他人呢。为什么不见我爹的身影。” 方才她沉浸在悲伤里,进来时根本没有发现阿爹的身影。 姜青隐接过火烛,四下找寻,可是这个密室就这么大,根本没有什么别的人。 姜青隐疯了一般的四处敲打着强,疯了一般的哭喊,卫颐苏上前拦住她:“阿隐,这里没有别人了,你小心身子。” 姜青隐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这里没有阿爹的身影。 姜青隐四处捶打着墙,突然间,她不知道摁到了什么机关,只见一道密门从里面被打开。 姜青隐想都没想便跑了进去。 卫颐苏连忙拦住她:“阿隐,你冷静点,万一里面有机关呢。” 没办法,她已经没有办法理智了,她得找到父亲在哪里。 姜青隐疯狂想挣脱,卫颐苏见拗不过她,又喊了个人往前面探路。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机关,只有两道暗门,透过暗门来到一个小木梯,上了木梯,才发现是宁贵妃的寝宫。 姜青隐看着宁贵妃的寝宫满是不可思议,爹娘是被宁贵妃所关起来的? 可是这一路上都没有父亲的身影,父亲会在哪里? 姜青隐看向卫颐苏,卫颐苏眼中闪过寒光:“来人,派人在这里搜,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 卫颐苏转身看着她:“阿隐,我会派人在这里搜,若是有踪迹,我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先回去,你的脚还有伤呢,放心,有我在,我带你回去先看看你阿娘那边的情况。” 姜青隐泪眼婆娑,只能点头,她对舒宁殿不熟,只能拜托卫颐苏找寻。 回到阳华殿,姜青隐看着床榻上被太医围着的人影,眼泪从来没有收回去过。 她不知道阿娘到底受了什么样的酷刑,可是如今阿娘还活着,只要她还活着就好,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姜青隐心惊胆战的看着太医给阿娘身上包扎,用药,把脉诊治。 不知过了多久,蒋太医才满头大汗的前来:“姜小姐,人已经保下来了,也不知是何等毒的手段,浑身都是伤,还中了蚀心丹,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该包扎的地方包扎上了,人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看着模样应是好几个月没吃过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每日要以流食灌喂,不能鸡汤鱼汤,白粥最好,否则怕是虚不受补,这人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造化了。” 每一句话都深深刺痛在她的心上,阿娘消失不见三年,如果是最近才没东西吃,那应该是在她重生后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