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猜想陆绍庭找她是什么事情,是不是想缓她们之间的关系。 猜了十分钟,车在建材厂门口停下。 柳徽音期待的走进工厂,却听见孟婉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绍庭,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心中兀的升起不安,她一眼看去,就看见好多工人聚集在一起。 孟婉身上还有伤痕,看起来十分狼狈。 陆绍庭站在孟婉身边,对她关怀备至。 柳徽音呼吸一窒,就见陆绍庭抬手,将皱巴巴的十块钱甩在她身上。 “柳徽音,你知道贿赂厂工栽赃孟婉,是要坐牢的吗!” 第5章 那钱砸在柳徽音身上,就像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她臊得慌,心也疼的厉害。 周围还有工人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眼光,更是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身上。 而孟婉还在哭诉:“绍庭,我知道嫂子看我不顺眼,怀疑我偷工减料,投机倒把,自从我父亲被打成敌特,其实这种事情我都习惯了。” 这真是好大一盆子脏水。 偏偏柳徽音还没法辩解。 她失控只会如了孟婉的意,坐实自己的罪名。 柳徽音强压情绪看向陆绍庭:“这件事,我们回去说。” 陆绍庭沉沉看了她一眼。 大约也是知道这件事继续闹下去不好看,当即安排人疏散了工人。 接着上了车。 柳徽音赶忙跟上他的步伐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柳徽音一直想找机会跟陆绍庭解释,可看着他冷硬的面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直到回到家,柳徽音才找机会拦住他:“你就听信了孟婉的一面之词,不想听听我的解释吗?” 陆绍庭黑白分明的眼盯着她:“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柳徽音一阵哑然,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因为我确实是给了那个工人钱。” “但我只是拜托她帮忙查一下孟婉,之前我告诉你孟婉并不缺钱你不信,我想拿出真凭实据让你相信!” 话一出口,男人的目光变得厌恶:“柳徽音,你本身这种行为就是错的。” 柳徽音触及他的目光,目光一点点灰暗下去。 她这种行为怎么就错了? 她只是想证明孟婉并不像他心中想象的那样,并不值得他喜欢,记挂。 可在他眼里,反倒是自己的错了。 不等她说话,又听陆绍庭一脸正义地说:“这件事情,我会严肃处理。” 接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柳徽音看着他的背影和关上的门,独自在屋里坐了一夜。 可等到第二天,也没等到陆绍庭所说的处理。 她心中担忧,就去部队找他,随口问了一个哨兵:“你们陆团长呢?” “陆团长出任务去了。” 等柳徽音想问一句出什么任务,却被哨兵一句“机密任务,不得外泄”给搪塞回来。 柳徽音心底被失望填满,又隐约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 陆绍庭也出了一趟任务,三两天,但是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伤,又在医院躺了好久。 柳徽音又担忧又心烦,天天忙完工地就往军区医院跑,想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看看能不能遇见陆绍庭。 谁知,这天好不容易在医院打听到陆绍庭回来的消息。 结果一到陆绍庭的病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孟婉的声音:“绍庭,我帮你擦擦背吧……” 柳徽音顿在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陆绍庭的妻子。 她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又不想。 这时,病房里的孟婉却发现了她:“嫂子。” 柳徽音深吸一口气进屋。 就看见陆绍庭手臂吊着,动作似乎很不方便。 柳徽音咬牙,干脆从孟婉手里接过毛巾:“还是我来帮你擦吧!” 罕见地,陆绍庭没有反对,而是轻应一声:“辛苦了。” 柳徽音看见孟婉在一旁咬牙切齿,心里那股气终于畅快了。 她有心想要和陆绍庭缓和关系,主动说起之前那件事。 “之前那件事我反思过了,我不应该打探孟婉同志的隐私。” “嗯。”男人轻应一声。 柳徽音看陆绍庭面色平常,以为这件事就到这这里了。 她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 门口却忽然传来敲门声,两个处级以上的干部直接奔着柳徽音走过来。 “柳徽音同志,我们是军区思想部的,有人举报你思想有问题,冤枉别的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 柳徽音怔愣在原地,脑袋当头一棒:“……什么,谁举报的?” 下一秒,就听身后响起陆绍庭正义凌然的声音:“我举报的。” 第6章 病房里的气氛骤然掉到冰点。 柳徽音不敢置信转头看着陆绍庭,却只能看见他眼里的冷漠。 甚至没来的及辩解,她就被带到了思想部。 思想部贴上了大字报,全军区通报批评她。 “柳徽音因嫉妒栽赃陷害孟婉同志,思想肮脏,特此通报批评!” 大字报贴了三天。 柳徽音也被关在思想部三天三夜。 这三天里,每时每刻,她都在想陆绍庭的那句‘我举报的’。 她的心痛到发酸,不明白为什么陆绍庭会这么狠心。 既然他这么厌恶自己,又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 可就算她怎么煎熬痛苦,陆绍庭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三天后,柳徽音回了家属院。 不想一进门,就看见屋子里,孟婉和陆绍庭有说有笑:“绍庭,我今天先走了,明天再来。” 迎面撞上的那一刻。 柳徽音看见陆绍庭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一块胶布封住,无法动弹。 倒是孟婉还在笑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嫂子回来了。” “嫂子放心,这些天我把绍庭照顾得很好,还替你把家里拾掇拾掇,嫂子是事业女性,肯定没时间收拾房子。” “咱们做女人的,肯定要把自己的男人照顾好,绍庭,你说是不是?” 陆绍庭想了没想,就应声:“是。” 一句话,令柳徽音跌入谷底。 前世,她荒废了工作,一心围着他转,可到头来,只不过落下了一个保姆的称呼。 她不围着他转,专注工作,他也觉得不满吗? 是不是只是因为,他想娶的不是她? 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 柳徽音的手攥紧,不让自己露出脆弱来:“绍庭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就当支付你的保姆费了。” 孟婉当场就红了眼眶,无助的看向陆绍庭:“绍庭,我又哪里说错话了吗,嫂子好像很讨厌我。” 陆绍庭安慰的拍了拍孟婉的肩膀:“你没说错话,今天你先回去吧。” 柳徽音五味杂陈,一颗心绞痛到凉透。 她看着陆绍庭送提着垃圾的孟婉离开,才回到家里来。 柳徽音就站在原地等着,直到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陆绍庭:“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陆绍庭脚步一顿,转身,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她。 “你刚才还在针对她,在思想部,你真的反省了吗?” 柳徽音眼眶一点点红润:“究竟是我的需要反省,还是你对孟婉的真面目视而不见?” 陆绍庭剑眉紧紧蹙着,不说话。 四目相对,只剩下沉默。 无言的沉重像是山一样压在柳徽音胸腔里,她心乱如麻,却也不想再和陆绍庭不欢而散。 只得放弃对峙,做点其他的转移注意力。 可一转身,却见摆在桌上建桥图纸都不见了!! 柳徽音一惊,连忙去找,桌子上面,下面都找过了,都没有。 “我的图纸数据呢?” 陆绍庭疑惑的望着她:“什么数据?” 柳徽音指着桌子,一脸焦急:“桥梁建造部分数据。” 图纸在工地,但数据都摆放在家里,要是缺少了关键数据,建造只能停工! 柳徽音脑袋里一闪而过孟婉出门提着的那袋垃圾。 她赶忙出门,在家属院里的垃圾桶翻找! 可翻遍了垃圾桶,一向整洁的衣服都染了污垢,浑身都是垃圾的恶臭味,也没找到…… 柳徽音在家里和垃圾桶来回找了两遍,都没找到。 “肯定是孟婉,我要去找她。” 她说着就要去建材厂,可手腕却忽然被人拽住。 陆绍庭死死钳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的怀疑,会给一个无辜的人带来多么恶劣的影响,甚至很可能会毁掉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