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要问的吗?”她淡声问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沈燿紧了紧手心,额角的青筋一突一突地涨了起来。 “没有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再对白玖月大吼大叫。 白玖月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然后抿了一口甘甜带涩的茶水,随即开口。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的问题,我摔下悬崖昏迷了半个月,在床上瘫了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是他救了我的命并且无微不至照顾我……但请不要把所有男人都想得那么龌龊,更何况我还是个苟延残喘的女人,早已过了二八年华的姿色,更没力气让他享受。” 沈燿神情微滞,声音又弱了几分:“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样才舒坦些。” “那现在换我来问你了。”白玖月漠然看着他,“为什么要拿剑刺我?” 她知道在最后的谈话中,自己想听到的,也是他的一个亲口解释。 如果他不信她,又怎么会露出现在一副模样,千方百计要将她留住? 沈燿脸上的表情僵住,蓦地紧紧抓住了白玖月的手。 “不是我……是那死囚趁我不备推了我一把,我的剑才会失控刺向你……”他连忙解释。 白玖月早猜到他会否认,继续说道:“那死囚跟我是一伙人,怎么会朝自己主子捅剑呢?” “那天是我冲动了,没有深究便说那种话……要不是那两个人死了,我一定会揪出他们的幕后主使者!”沈燿脸色带着一丝愧意。 “哦,那就是死无对证了。”白玖月的眸底晃着一抹沈燿读不懂的情绪。 沈燿抓着她的手紧了几分:“月儿,我们不要再提那些过去了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对你好,像以前一样,只让你做我的唯一。” 白玖月想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可她力气没有沈燿大。 “将军以为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但毫无温度。 “当然,阿燿知道自己错了……”沈燿听着她嘴中那疏离的称呼,心又揪得生疼。 “你让夏荷活过来,让柳大夫活过来,我们就能回到以前。”白玖月收敛了笑意。 沈燿顿了顿,头皮发麻:“我已经命人厚待了夏荷和柳大夫的家人……人死不能复生,我保证不会再杀跟你有关的人。” “所以,人死不能复生,那死去的感情也回不到从前了。”白玖月用力一挣,终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第40章 大难不死重相逢 沈燿这才明白过来,白玖月话中的决意。 “月儿,别闹,我是认真的……”空荡荡的掌心让他连身体里都是无边无际空虚感。 “闹?沈燿,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这是在闹?”白玖月的声音透着一抹讥讽,“你搞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闹?是谁言而无信背弃了跟我说过的誓言,是谁在寒冬腊月命我去冰湖捡手帕?是谁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给我定罪?是谁一步步把我逼上绝境,让我痛不欲生?又是谁在我重生后逼我回这地狱之地?” 接踵而来的数个「是谁」,让沈燿再次哑口无言。 是他,罪魁祸首是他。 他没有办法反驳,更没有资格去求她原谅。 “月儿……”沈燿试图抱住她,门外突然响起了下人的禀报声。 “将军,夫人,清雅公主过来了。” 那下人的声音,就像一道惊雷直接落进了屋子,将沈燿炸得离白玖月又远了一个大海的距离。 “月儿,你听我解释……”沈燿的眼底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这些日子他沉浸在重逢白玖月的喜悦中,暂且将清雅公主的存在搁置在一边。 他想着等自己稳住白玖月的心,然后再琢磨着和清雅公主和离。 但她毕竟是公主身份,下嫁来将军府本就是算是委屈了她,如今再要和离,必定要经得她的同意。 可眼下,他根本还没去想要如何说服清雅。 “沈燿,我已经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再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白玖月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情。 她淡然做好,然后继续品茶。 沈燿本想将清雅公主拦截在外,然后找她正儿八经谈谈心,可清雅公主已经走了进来,手中甚至捧着一个锦盒。 “听闻姐姐大难不死归来,妹妹特意送来小礼物,看望姐姐。”清雅笑盈盈说着,视线在沈燿身上转了转,随即又定格在了白玖月身上。 她这番言行举止,倒是将过往之事真切忘了个干净。 好似曾经那要弑杀白玖月替子报仇的仇恨之心,荡然全无。 “公主有心了,民妇只是暂住于此,担不得姐姐一称。”白玖月淡声说着,连身子都未侧动,直接以后脑勺回应了清雅的话。 清雅手中绞着的帕子紧了几分,连带着神色都染上了一丝不悦。 一旁的和沈燿见此状,连连朝清雅走去:“我送你回去。” 择日不如撞日,他也该适时跟清雅讲清楚了。 星月阁。 沈燿将清雅送回院子后,一同进了屋。 原本情绪还有了荡漾的清雅因着沈燿的缘故,心情舒畅了不少。 “燿哥哥,昨日母亲命人送来了些从西洋进贡的绸缎,你且来看看你喜欢什么花色,倒是我让宫里的绣娘给你做一身衣裳……” 只要沈燿愿意花心思在她身上,她暂且可以忍耐白玖月住在梧桐苑。 但愿她如其所言般,只是暂住,而不是久留。 “清雅,我们自幼便相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沈燿斟酌一番,有些迟缓地开了口,“若我对你有别的心思,也断然不会娶你做一个侧室……应当在你对我初表心意之时就允了你,做你驸马……” 清雅听得沈燿的话,脸色微微一白,紧握的手骤然变得无力。 “既然你还记得我们自幼便相识,那也应该清楚我对你的感情从未变过,一直如此……”她声音沙哑了几分,着实带着一丝委屈,“若不是太过爱你,我又怎么愿意跟一个将士之女两女侍一夫?” 眼见沈燿沉默,清雅眼泪婆娑:“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说要对我负责的……” 听闻她之言,沈燿眸光闪了一下,隐隐有些无力。 若不是那次在宫中的庆功宴上自己饮多了酒,他和清雅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番局面。 酒后睡了平常姑娘甚至是个婢女,他都能用别的方式解决,可睡的是个公主,还是个倾心于自己的公主,沈燿能做的便是娶。 可娶后导致的后果,已然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 “我此生断然不会再背叛月儿,如若你不愿离开将军府,星月阁的一切吃穿用度也断然不会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