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只是通知,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转身利落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这干脆的姿态成了压垮池欢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冲上前抓住他的手:“既然腻了,那你昨晚为什么还想要我?” 墨时谦一顿,回头过来,眸光晦暗。 池欢又哽咽问:“还是说……因为我挡了许明薇的路?” 话落,墨时谦骤然皱眉:“放手。” 不耐如利刃扎进池欢胸口,痛的她几乎窒息。 下一秒,墨时谦直接甩开她,池欢跌倒在地,想起身,身体却忽然僵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墨时谦上车,车子远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响了起来,她终于能动了。 恰好,来电是医院,通知她去拿报告。 收拾好心情,池欢匆匆赶去医院。 …… 医院,检验科。 池欢远远看见好友邵云谦站在走廊,通身的温润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干净。 她走上前,诧异问:“你不是去国外做交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云谦忧郁凝了她一眼,才缓缓将报告递上:“刚回来,听说你来做检查,就帮你把报告先拿出来了……” 池欢笑着接过,目光扫向诊断结果一栏时,瞳孔骤然紧缩—— “渐冻症?!” 她外婆就是得渐冻症去世的。 这是一种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病,一开始身体僵硬。 渐渐骨骼变形,没日没夜的疼,最后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外界帮助…… 看着池欢苍白的脸,邵云谦虽不忍,但还是把B超单递过去:“渐冻症早期还有治愈的希望,但目前棘手的是这个——” 池欢怔愣接过。 下一秒,耳边响起邵云谦的怜悯叹息:“你怀孕了,但以你目前的情况,这个孩子保不住。” 第4章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 池欢踩着积雪,浑浑噩噩地朝家走。 她凝着一盏盏昏黄的街灯,又一次想起邵云谦说的话。 “汐汐,你的病随时都会加重,尽早接受相关治疗吧,但药物对胎儿的伤害很大,我知道你舍不得,但作为医生,我建议你接受治疗。” 突患恶疾的打击和初为人母喜悦撕扯着池欢的神经,让她步伐越来越沉重。 她该怎么办,要把这件事告诉墨时谦吗? 可他们每次有过,她都吃了药,自己又该怎么解释事后药没起作用了呢? 池欢慢慢停下脚步,看着手机里墨时谦的号码出了神。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按下了拨通键。 墨时谦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有知情权。 等待音像鼓槌敲着她忐忑的心,连同呼吸也开始放轻。 终于,手机里传出墨时谦低沉的嗓音,说的却是—— “离婚要求都想好了?” 心狠狠一抽,池欢想要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只敢小心试探问:“今晚能回家吗?我有事想和你聊。” “不是重要的事现在就说,我很忙。” 察觉他的不耐,池欢下意识加快语速:“我今天去了医院……” 话没说完,就被手机里许明薇的声音打断:“我换好衣服了,致诚,我们走吧。” 紧接着,通话结束。 池欢凝着暗灭的手机,眼泪大颗大颗砸下。 却和雪落一样,孤寂无声。 …… 次日。 池欢满脸憔悴地去学校,只是刚进校门,便感觉到无数道异样的目光,走到办公室,更是听到嘲讽—— “听说了吗?林老师昨晚傍大款不成反被甩的照片,都在师生群里传疯了!” “都过了一夜,也不见她解释一句,看来傍大款是真的了。池欢平时看着纯洁温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没有师德的拜金女!” 池欢越听越不安,昨晚她跟墨时谦通完话后,就没再看过手机。 她连忙拿出手机翻开师生群,上百条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来自学生的质疑和老师的批评。 等翻到最顶端,竟然是她昨晚摔倒在墨时谦车边的照片,拍摄者避开了墨时谦的脸,分明是偷拍的! 这时,校长恰好铁青着脸走来,劈头盖脸就骂:“池欢,看你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干出这种糊涂事,你都把学校的脸面丢完了!” 池欢忙摇头解释:“这是误会……” 校长不耐地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也不用狡辩,先停职回家好好反思!” 很快,池欢被赶出学校。 其实制止谣言很简单,只要墨时谦出面。 她反复看着那张照片,脸上闪过抹挣扎,随后拨通电话。 “嘟——”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池欢压下难过,继续拨打。 再打过去,对方却已经关机。 墨时谦最后对她的耐心,大概在昨晚那通电话里用完了。 要答应他,去离婚吗? 她好像都没有选择的资格…… 浑浑噩噩走回家,却发现家门正打开。 脑海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奔进了家门! 沙发上,不仅坐着本该在公司的墨时谦,他的对面……还坐着四年不见的母亲! 望着那张熟悉且沧桑了许多的脸,池欢一瞬间湿了眼眶。 “妈……” 她颤抖上前,还没倾诉思念,却见林母倏然起身走来,兀地甩来一耳光! “啪!” 池欢生生被打偏脸,却听对方怒斥:“混账!你一个人民教师,又是有夫之妇,怎么能做出傍大款那么不要脸的事!” 尖锐的叱骂直刺池欢心口,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她忙看向墨时谦,通红的双眼含着期盼:“致诚,是有人昨晚拍了我们校门口的照片造谣,你快帮我跟妈解释解释!” 然而,墨时谦却一动不动。 “致诚?” 池欢心头一凉,还没从难堪中回过神,就被一旁的林母大力一扯,她‘嘭’的狠狠跪下! 紧接着,林母决绝的声音在客厅中炸响。 “池欢丢了傅家的脸,还请傅总把她扫地出门!” 第5章 池欢不可置信看着林母,泪水在眼眶内打转,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明明小时候……走路摔跤、夜晚害怕、被其他小朋友欺负,母亲总会把她抱在怀里,温柔轻哄。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清晰感知—— 妈妈不要她了。 池欢颤抖着手,拉着母亲的衣角,艰难吞咽:“妈,我……” 话还没说完,墨时谦却忽然开口:“池欢,跟我去书房谈谈。” 说着,男人站起身,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般的矜贵,可睨来的视线却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池欢垂眸,艰难站起身。 母亲依旧不理自己,她 |